蘇裊演了一通又罵了一通賀蘭飄,只覺神清氣爽,等回到東宮時,就看到大忙人太子已經回來了。
謝沉硯知道小孔雀被去了坤寧宮。
抬手將人喚到邊問過程,蘇裊輕車路被他抱到膝上一五一十復述了一遍,尤其是罵賀蘭飄那些話,滿臉快意。
等手舞足蹈比劃著說完,對上謝沉硯微微錯愕又顯好笑的神,蘇裊后知后覺的想起什麼來,輕咳一聲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鄙?”
畢竟,謝沉硯這輩子怕是都沒罵過人。
下一瞬,便見端方自持的太子殿下噙著笑意搖頭:“裊裊這樣厲害,往后若是我想罵人了,你可以幫我嗎?”
蘇裊頓時又高興了,拍著脯十分自信:“沒問題,我當初在云州聽左鄰右舍吵架罵街學了不厲害話……”
謝沉硯笑意更濃。
可想起什麼來,他裝若無意試探:“繼后說往后東宮納新之事,裊裊……作何想?”
蘇裊一愣,這才想起這茬。
對上謝沉硯的眼神,心里知道為太子妃,應該做出寬容有氣度的姿態來……可一想到這里,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是這一刻才意識到,居然接不了謝沉硯邊有旁人!
咬牙片刻,蘇裊抬眼看他:“那你會納側妃嗎?”
其實也知道這句話問的太傻。
謝沉硯是太子,往后還會是皇帝,為皇帝,三宮六院……不行,覺得不了這個。
不等謝沉硯回答,蘇裊便抓著人領抿認真道:“若你往后納側妃,便先將我休了,反正到時你肯定對我已經膩了厭了,那正好放我自由……”
謝沉硯頓了頓,語調溫和,問:“所以,裊裊是不想我納側妃嗎?”
蘇裊咬握拳起膛:“是,怎樣?”
“那就不納。”
謝沉硯低頭親了親小孔雀,噙著笑意說:“看到裊裊這樣在意我,我很高興。”
蘇裊沒想到他居然這樣輕而易舉就給出這種承諾。
雖然知道謝沉硯不是信口開河的子,可看到他這樣云淡風輕就說出這種話,蘇裊反而有些不安起來。
頓了頓,攬住謝沉硯脖子,試探著問他:“真的?”
他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
問:“不納側妃,往后,也不要三宮六院?”
謝沉硯摟著嗯了聲:“不納,也不要。”
蘇裊沉默片刻,抿,低聲問他:“那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嗎?”
“有。”
謝沉硯靜靜注視著懷里的小孔雀,溫聲開口:“我想裊裊每日都比昨日更喜我一些……日日月月,歲歲年年。”
蘇裊被他說的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悶在他懷里帶著鼻音:“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啊……”
又說:“我也會對你好的。”
謝沉硯親了親小孔雀發頂。
蘇裊一被哄開心,對謝沉硯床榻間便會格外的配合,結果就是某個本就貪的人又有些失控,讓差不多一日沒能起。
太子殿下也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有些重,把人欺負的狠了些,于是在蘇裊要與謝明月出宮找薛青青玩兒的時候毫不猶豫便應了,還百忙中空親自將人送到地方。
等三人上了船,謝明月與薛青青齊齊看著蘇裊,然后彼此對視一眼,皆是出莫測神來。
蘇裊不滿:“你們倆在那里眉來眼去什麼呢?”
薛青青輕咳一聲視線飄忽,謝明月就直接多了:“蘇小鳥你是不是吸氣了嘖嘖嘖!”
薛青青也忍不住笑了。
著實是蘇裊如今的模樣與大婚前有明顯的不同……看似什麼都沒變,可面頰的、眼角的,還有那種從含苞待放到馨香撲鼻的艷麗,讓人看一眼便覺心馳神。
便是們這樣的閨中友瞧見了都想掐兩把……
謝明月小聲調笑:“如何,大皇兄他是不是很疼你啊,嘖。”
雖說大皇兄子冷,以前旁人也都說他不近,可蘇小鳥這樣的,已經不只是了吧……除非大皇兄真的沒了世俗的!
蘇裊惱又無語,咬牙:“能別提他嗎?”
謝明月頓覺驚奇:“怎麼還惱上了?莫不是你這小婦人思春,太子他又子冷不解風,惹惱了你?”
蘇裊沒忍住掐了一把:“你閉好嗎?”
謝明月見蘇裊好像真是氣憤,以為自己猜對了,是太子讓蘇裊了冷落,悻悻不敢再言,忙打岔說到外邊去釣魚。
薛青青也忙跟著附和。
蘇裊氣的快忘得也快,沒過多久三人便開開心心坐在船舷邊釣魚了……
已是春日,遠湖畔垂柳輕舞,岸邊行人往來,攤販吆喝,稚子嬉戲,有搖頭晃腦想借著春景作詩的青衫書生在猛不防瞧到畫舫上絕如仙的貴后便僵站啞然全然忘了自己的韻腳。
寧王謝永澤正站在船舷邊釣魚,抬眼后略有些驚奇:“那不是小九和太子妃娘娘。”
后船艙里原本正面無表喝酒的謝輕瀾聞言猛地一愣,接著便倏地起過來一把將謝永澤推開。
可憐的寧王殿下猝不及防一聲低呼噗通落水中。
這一片正是湖泊水流口,平靜湖面下的暗流立刻就將謝永澤沖了出去。
謝輕瀾傻眼了……他心不好嫌煩就沒讓下人跟著,又要跟謝永澤說一些別人不能聽的話,便只帶了個又老又聾的船夫。
武藝過人的謝輕瀾唯一怕的就是水,眼見謝永澤被沖出去,撲騰著就要被對面一艘船撞上,蘇裊與謝明月薛青青三人連忙將魚竿過去救人。
謝永澤也不會水,抓住魚竿掙扎著頭卻本沒辦法上船,薛青青離他最近,扔了魚竿便手將他的手拉住。
薛青青咬牙漲紅了臉發力將人拉過來,眼見后邊的船夫驚呼著卻因為順流而無法讓船立刻停下,就要撞到寧王上,心一狠,直接將人抱住猛地向后仰倒……一聲驚呼后終于把人拖上船。
漉漉的寧王殿下將薛青青快扁了,息著道:“起、起來。”
謝永澤后怕不已幾乎反應不過來,聽到聲音才后知后覺連忙翻,薛青青這才被謝明月扶起來不住氣咳嗽。
因為薛青青的服也被弄得漉漉,蘇裊立刻扯過旁邊的披風將裹住,對面,謝永澤滿臉愁苦回頭看了眼表僵的謝輕瀾,嘆了口氣回頭沖蘇裊行禮:“皇嫂……臣弟失禮了。”
很快,船只靠岸。
謝輕瀾快步走過來,敷衍的看了眼形貌狼狽的三皇兄,然后便立刻看向蘇裊。
他眼中滿是紅,面難看通沉郁,反觀對面,蘇裊面如花明麗艷,謝輕瀾了,聲音嘶啞:“裊裊……”
謝明月蹭的抬眼:“五哥,你該皇嫂。”
謝輕瀾面沉沉。
蘇裊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五弟還是去看看三弟如何了,將人推進水里我看你竟是半分也沒到愧疚。”
謝輕瀾沉默不語,也不肯走,只站在那里問:“你這幾日如何,太子他……待你好不好?”
蘇裊無語:“你是不是有病,這關你什麼事?”
謝明月擋在蘇裊前:“五哥,你該回你的平王府了,王妃有孕在,你該多陪陪才是。”
謝輕瀾神愈發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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