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時候高門大戶要準備的事都很多,定國公府也是每日忙忙碌碌,時間一晃而過,便到了除夕。
截止除夕年宴,蘇萱都安分的不像話,趁著國公夫婦還沒席,蘇裊故意問:“姐姐近日怎的不生事了?”
蘇萱神繃,暗暗攥了手里的帕子:“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任誰都想過安穩日子的,更何況我即將要與五殿下婚,又何必與你計較許多。”
蘇裊恍然大悟:“原來是想等著嫁進皇家后再生事端!”
嫁給謝輕瀾便會為高高在上的五皇子妃,屆時蘇萱那邊的所謂環必然會大漲,是不是又要倒霉了?
也難怪蘇萱這麼沉得住氣!
蘇萱被破心思,驀然僵滯,而后扭頭移開視線語調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很快國公夫婦到了,蘇裊便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沖蘇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定國公夫婦對這幾日兩個兒的和睦相總算是松了口氣,畢竟,雖算不上相親相,但至相安無事。
一頓年夜飯吃的也算安穩,定國公府人丁不多,宴會結束后給下人派發了賞錢就基本沒什麼事了,這時,下人來通傳說有人找二小姐。
立春讓外院的小五去看了,等得知是陳序與陳寧兄妹,蘇裊便立刻猜到,是謝沉硯讓他們來的。
先前謝沉硯說一起過除夕,蘇裊還小聲吐槽誰要跟他過,其實若是可以,更想和自己的哥哥過。
奈何那人牙子至今蹤跡全無,舒玄清如今一門心思放在謝明月上,蘇裊當然不好去找他,再一看相比往年頗有些冷清的國公府,頓了一瞬,便選擇出門了。
柳如玉聽到蘇裊說要去與朋友一起看煙花守年夜什麼的,便讓多帶些護衛,蘇裊應了,隨帶著立春與小五,小五點了一隊人跟在馬車后邊。
上了馬車,蘇裊將撲到懷里的陳寧抱起來,給陳寧塞了個大大的紅包,然后便是手忙腳將要摟脖子的陳寧推開:“走開走開,別壞了我子。”
陳寧可憐卻只能退開,陳序在旁邊看得不住暗笑。
這兩日天氣不錯,已經不那麼冷了,街上看燈的人還多,再加上臨江閣子時會放煙花,因此,臨江閣附近的街上人流更集一些。
下了馬車,陳寧便拽著蘇裊快步往臨江閣里面走,陳序在旁邊跟蘇裊說謝沉硯包了整個三樓,不會有人打擾什麼的。
蘇裊問他:“你娘不出來走走?”
陳序搖頭:“不出門,丫鬟陪著在家里,這會兒怕是都歇下了。”
陳母一直弱又眼神不好,即便進京后謝沉硯安排了不太醫診治,但陳年舊疾并沒有太好的辦法,好在如今將養的質好了許多。
到了二樓樓梯口,蘇裊就看到平璋已經候在那里。
看到蘇裊和陳家兄妹,平璋立刻笑瞇瞇迎上來:“哎呦喂,奴才給小姐公子們請安了,除夕安康……”
蘇裊拋了個小金元寶過去,平璋立刻笑嘻嘻雙手接了道謝,然后又恭恭敬敬將他們引上樓:“殿下才見過幾位門客。”
而就在蘇裊與陳家兄妹進臨江閣的時候,謝沉硯的門客一行出了三樓雅間。
葉琳瑯也在其中,只是,在別人都告退離開的時候,刻意走在最后邊,等到只剩下一人,抿猶豫了一瞬,然后手合上房門,轉又回到謝沉硯面前。
謝沉硯正看手中文書,聽到靜,抬頭問:“還有事?”
葉琳瑯今日見的穿了裝,但并非京城貴時興的華麗,而是窄袖束腰堪堪及地的子,簡單利索,襯得也比平日里多了幾分清麗。
此刻,葉琳瑯一改平日爽朗,神明顯不安:“就是,這些日子也沒顧上與殿下多說什麼,殿下近來忙的很。”
謝沉硯嗯了聲,然后問:“葉將軍上的傷如何了?”
葉琳瑯眼底閃過亮,立刻道:“已經不礙事了,能保護到殿下是臣的榮幸,多謝殿下掛懷。”
謝沉硯嗯了聲:“我私庫中有把劍還不錯,改日人拿去給你。”
“多謝殿下!”
或許是謝沉硯的神態還算溫和,葉琳瑯終于鼓起勇氣:“如若殿下真的覺得臣還算合用,那……臣能否向殿下求個恩典?”
謝沉硯已經看出來葉琳瑯有事,便道:“說罷。”
下一瞬,就見葉琳瑯直接跪下,然后仰頭看著他。
“臣自知出低微,但還算有幾分技藝,容也看得過眼,且對殿下忠心耿耿……陛下先前曾與臣說,待我立下軍功,便將姑母當初組建的飛英軍給我統領,往后,我對殿下會有用……”
謝沉硯神淡淡:“所以呢?”
看著上首平靜到漠然的男子,葉琳瑯心中無比張。
自返京以來,葉琳瑯在朝中任職,將這位皇長子的手段看得一清二楚,對他格外多了幾分敬畏,此刻再看到謝沉硯這副冰冷模樣,幾乎沒有勇氣將那些話說出來。
可偏偏卻知道,這人并非沒有七六,他也會對子心。
一輩子的事,葉琳瑯不肯讓自己不戰而降,因此,即便此刻嗓音發,張到發抖,卻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能否求殿下看在我們二人過往誼上,庇護與我?”
說:“臣自知與蘇二小姐云泥之別,不敢枉做他想,只是奢,能否為殿下側妃……若日后能時時陪伴殿下左右,臣激不盡!”
葉琳瑯鼓起勇氣把話說完,而后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知道這件事很難,但無論如何,想替自己爭取一番:“臣知曉殿下心儀蘇二小姐,亦知自己不得蘇二小姐喜,然螢火之不敢與明月爭輝,臣不敢妄想別的,若有幸能得殿下信任庇護,誓死對殿下畢生忠誠,對主母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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