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本是兩國戰之際，卻有大齊皇宮信鴿出現在王庭軍中，正好是那個時候，葉流英本該絕的蹤跡泄遭到伏擊，慘烈殉國。

而除了家人與隨一同戰死的家將外，只有遠在皇城的先后兩任皇后知道要往登州待產，再想到那出現在王庭軍中的皇室信鴿……

蘇裊頓時明白舒玄清的猜測和目的：他想確認，那信鴿，是不是與兩任皇后有關。

若真的連這一環也對上了，那麼，的生母葉流英之死，或許真的與某位所謂的手帕有關，可如今，鴿房檔案沒有任何痕跡。

蘇裊抿：“那會是誰，先皇后十七年前便病逝了，繼后……”

舒玄清緩緩搖頭：“我也不確定，可是，我有個猜測。”

蘇裊抬眼：“什麼？”

舒玄清明顯什麼都不打算瞞，緩聲道：“繼后賀蘭氏當初與我娘號稱親如姐妹，可我回京這段時間，一次都沒有召見過我……或許是時間太久故人已逝所以分也淡了，但也可能，們之間，并沒有那樣深厚的分。”

蘇裊頓時想到，沒錯啊，既然是親如姐妹的故人之子，那于于理，繼后都該在舒玄清時隔數年返京后召見甚至照拂一二。

可一次都沒有召見過舒玄清。

這的確有些奇怪了……

舒玄清緩聲開口：“這一切我只是猜測，昨夜宮便是想看個究竟，只是卻一無所獲。”

他看著蘇裊，溫聲道歉：“抱歉裊裊，昨日將你牽扯進來。”

說完他又立刻安道：“不過你不必擔心，我昨日順帶拿了些值錢的東西離開，宮中財失竊時常有之，應該不會有人疑心到別的地方。”

蘇裊忙道沒事：“真的沒關系舒大哥，事關重大，如果能幫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連忙又說：“我是真心的，如果舒大哥日后還想查什麼，有什麼不方便的，你盡管來找我！”

蘇裊擲地有聲：“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

若是的生母當年是死于旁人陷害被敵軍伏擊，那麼前世……舒玄清死的那場伏擊戰，未必沒有。

蘇裊擔心舒玄清不信，抓住他的袖子懇切道：“我如今境艱難，或許也有事要求舒大哥幫忙，所以我希自己也能幫到舒大哥……舒大哥若是需要，一定來找我。”

神真摯到堪稱急切，舒玄清看著，然后點點頭笑了：“好。”

他低聲嘆氣：“若是我妹妹還在，如今……也與裊裊一般大了。”

想到那個娘為了護著，甚至不惜剖腹取出讓人帶走的妹妹，舒玄清眼圈有些酸。

蘇裊也有些想哭，抿認真說：“我也是葉家娘買來充數的，舒大哥可以把我當妹妹……我不得有個哥哥呢。”

舒玄清看著聽他的事都能聽得眼圈紅紅的，抬手了蘇裊的頭：“好……”

片刻后，舒玄清出現在閱瀾宮中。

他只說若大皇子要將昨晚之事告訴九公主，亦或要干涉他與九公主指婚之事，他無話可說。

大齊不駙馬領兵，舒玄清也是真的對天真爛漫熱如火的九公主謝明月很有好。

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復仇之事，永遠排在最前面，所以他不會替自己開解。

謝沉硯看著站在那里平靜坦然的舒玄清，神漠然：“我知道蘇裊沒有與你私會，也知道昨晚鴿房失竊軍恰好追到那里，所以……舒將軍能否告知，你究竟意何為？”

舒玄清知道這位皇長子的手眼通天，沒有反駁，只是淡聲道：“無可奉告。”

謝沉硯瞇眼：“無可奉告？所以，你就哄著那蠢笨東西替你遮掩？”

舒玄清神微緩，然后說：“與蘇二小姐無關，只是因為當初那微不足道的救命之恩，便傾盡所有回報于我。”

謝沉硯面更冷了：“既然你知道，還一邊誆著小九一邊哄著？”

“我對蘇二小姐……”

舒玄清的話說了一半，忽然后知后覺意識到什麼。

因為太過意外，他抬眼直直看向上首的大皇子，略沉了一瞬，然后道：“下只能向殿下發誓，我昨夜所為只為私事，與家國社稷無關。”

謝沉硯沒什麼表：“無論為何，下不為例。”

他知道舒玄清去的是鴿房……昨夜到今日皇宮信鴿都沒有異常，他的人去查過了，舒玄清的是鴿房存檔。

所以，舒玄清應該是在調查什麼。

可無論他想做什麼，這里是皇宮！

聽到謝沉硯說下不為例，舒玄清便笑了：“多謝殿下寬宥，不過，下還有些話想跟殿下說。”

謝沉硯漠然不語，然后就聽到舒玄清說：“若是殿下真的在意裊裊，或許不應該太著急，表面縱實則非常心，若殿下……真的喜歡，不要也不要嚇唬，而是該護著寵著徐徐圖之。”

像是沒看到謝沉硯陡然轉冷的神，舒玄清笑了笑：“殿下放心，下與裊裊之間，只有惺惺相惜，絕無半分私……所以，殿下無需放任自己嫉妒心作祟了分寸。”

“是嗎？”

被直接破說他嫉妒心作祟，謝沉硯也沒有惱怒，而是面無表問道：“你與本宮說這些，又是為何？”

“為何？”

舒玄清說：“因為下覺得殿下實乃可以托付終之良人，也真心希裊裊有朝一日，能站在殿下您邊得您庇護。”

他的神認真且誠摯，謝沉硯頓了頓，移開視線：“慢走，不送。”

舒玄清行禮告退。

轉離開閱瀾宮，舒玄清心里還有些嘖嘖稱奇。

即便方才大皇子一直都看起來很平靜漠然，可他能察覺到，從一開始他進殿中謝沉硯看到他時凜冽的殺機……與離開時那位頗有些迫不及待想去做什麼的架勢。

從來都八風不的皇長子殿下，原來也會因為一個人而方寸大啊。

舒玄清原本還有些沉重的心緒忽然變得輕松起來。

畢竟，若是有謝沉硯這樣的人看護著，裊裊將來也不會吃什麼苦頭什麼欺負了……除非謝沉硯自己欺負人。

但是，皇長子素有端方君子之稱……應該不會吧？

謝沉硯其實昨晚就已經后悔了。

舒玄清說的沒錯，他就是嫉妒心作祟氣惱上頭，再加上些難以宣之于口的惡劣心思……昨晚愣是惡念叢生將人欺負哭了。

想到小孔雀眼圈紅紅憋著眼淚罵他是惡的模樣，謝沉硯便忍不住的后悔。

“平璋。”

平璋連忙進去：“殿下。”

謝沉硯頓了頓，說：“去尚服局將蘇二小姐請來，就說……本宮要裁制新。”

若非擔心太過引人注目對蘇裊不利，謝沉硯這會兒自己都過去了。

平璋聞言便是滿心苦，卻只得應了聲，然后著頭皮往尚服局去了。

大皇子殿下坐在案前，攤開的文書好久都沒翻一下。

終于，平璋回來了。

沒看到那小孔雀，謝沉硯的心登時下沉：“人呢？”

平璋苦著臉著頭皮道：“蘇二小姐說……子不適來不了，令奴才代為告罪。”

謝沉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