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回家后,進了國公府,蘇洵與柳如玉頭一件事便是質問蘇裊與大皇子謝沉硯在云州相識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裊知道家中還有隨去云州的護衛,瞞是不可能了,便避重就輕說了自己認識謝沉硯的過程。
只說是謝沉硯求參卻沒錢,好心給了對方參還給了他一份活計,別的只字不提。
可即便如此,定國公夫婦還是大驚失:“你竟讓大皇子在蘇園做事?”
蘇裊神無辜:“當初我并不知道他是大皇子啊。”
柳如玉氣結,可一想,大皇子失蹤時蘇裊不過十三歲,還是個小姑娘,又沒見過那皇長子幾次,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可這……終究是冒犯天家威嚴。
見定國公夫婦二人眉頭鎖,蘇裊忍不住道:“大殿下都沒有計較,陛下還要賞賜兒,爹娘又何必太杞人憂天。”
蘇洵無奈:“小孩子懂什麼。”
皇家自然要有寬和大度的一面,可焉知日后大皇子想起那段日子來,會不會覺得憋屈。
他知道,這位不出意外便是未來的大齊新君,若是他們蘇家了橫在新帝嚨的一刺,哪里還能落個好?
可這種話是沒法跟兒說的,末了,蘇洵擺擺手讓兩個兒回去歇息。
蘇裊落水有些涼,著急回去泡熱水澡,拎起擺快步離開回去自己院子。
看著小兒沒心沒肺的背影,柳如玉嘆氣:“只希宮后一切順利……”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宮這日。
一大早起來用早膳,早膳后蘇裊與蘇萱一同出門,在宮門與其余宮的貴頭,等到了時辰后,便有宮人將一行貴迎了進去。
一行十二人,有與蘇裊相的葉靈汐等人,也有不怎麼悉,這兩年才京的新貴。
等過了日華門,一行人便被分到兩。
葉靈汐忍不住開口:“我們不在一起嗎?”
引路宮人恭敬回道:“那邊六位小姐前往尚儀局,咱們這邊六位貴則是往尚服局去。”
葉靈汐皺眉:“這是如何劃分,為何我們偏要往尚服局?”
宮人忙道:“上面已經安排會讓諸位貴在六局都歷練一段時日以便更加悉宮務,替往來。”
蘇裊立刻就明白了,是換著來。
不過剛開始分到尚服局對來說是好事,畢竟,若說這個旁人口中的“繡花枕頭”還有什麼優勢,那便是擅長打扮了。
十歲過了后眼中就只剩下漂亮裳首飾這些,為了給自己做漂亮裳,是練出了一手好畫技,剛進宮諸事不,從尚服局開始于而言是好事。
很快,一行六人便被帶進了尚服局。
尚服局在宮中雖不算起眼,但其實地方也不小了,平日里理事務的地方是工坊,外邊繞過一段宮道后進去,便是住清荷院。
一行六人進了尚服局后,很快尚服局便出來相迎。
迎接六名貴的是兩位典,柳眉細眼的自稱崔秀崔典,另一位圓臉濃眉的是馮昭馮典。
蘇裊、蘇萱和薛青青三人被分到崔典負責的沁芳齋,而另一邊葉靈汐、白云英與蔣瑤月則是去馮典的明月堂。
“諸位雖分至兩,平日習宮規等時候還是在一的,住也在一起,倒是不必憂心分離。”
典馮昭笑容和善:“本心知諸位貴無論今時亦或日后都是金枝玉葉,然諸位在尚服局這段日子里,卻只是尋常史,還各位能戒驕戒躁,虛心歷練,才不負太后與皇后娘娘一片苦心……”
蘇裊聽出來,這是在告訴們,別仗著自己幾個出高貴還有可能嫁給皇子便在這里擺架子,讓們知道,在尚服局這些日子們便是尋常史。
這道理誰都懂,也沒人會蠢得在這種時候拿千金小姐或未來皇妃的架子。
一行六人都表現的恭謹,兩名典對視點頭,隨后,那位柳眉細眼的崔典便上前給們發了竹排:“諸位的住在清荷院,與尚服局很近,竹排上是對應的居所。”
“今日初來乍到,諸位先更換服飾,悉住與工坊,明日卯時三刻,準時往各自的地方應卯……”
然后便有宮人捧來們的服飾,一行人便進去里間更換服飾,旁邊有宮人協助們將發髻改為史統一的樣式。
沒過多久,一行六人回到院子里……蘇裊頭發偏多,改發髻的時候略慢了幾息,出門的時候也落后了旁人幾步。
等加速往院子里走時,便看到葉靈汐咬牙切齒白了一眼,冷哼一聲移開視線。
其實葉靈汐本也不想剛進宮就頭,卻是沒忍住。
先前六人各自穿著自己的裳,其余幾人都滿綾羅珠寶氣時還不怎麼明顯,等到此番全都換了服飾與發髻,容貌上的區別便頃刻間一目了然。
簡單的雙螺髻在別人頭上只能稱得上一聲俏,可到了蘇裊上,卻出一番不同的韻味。
頭頂兩個尖尖的發髻像是一對貓耳,而蘇裊那雙格外黑亮的圓眼讓像是一只小小貓妖,艷靈,便是子也忍不住將目放到了上。
周圍的史視線俱是不由自主落到蘇裊上。
最前面,典崔秀眼底閃過冷笑,隨即轉:“冷宮那邊要送的素紗銀盆送去了嗎?”
一名史忙應聲:“就要去,只是眼下人手不足。”
崔秀便抬手一指蘇裊:“這里不是來了新人,煩請蘇二小姐與史往冷宮那邊去送一趟東西吧。”
蘇裊抬眼看去,確認自己見都沒見過這位崔典。
可剛來頭一日偏偏喊去做事,總是有些不對勁……只是卻無法拒絕。
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蘇裊看了眼那位崔典,然后哦了聲:“好。”
那名史用托盤捧著素紗出來,又拿了個大盆,看了眼,到底沒敢讓蘇裊拿盆,將素紗遞給蘇裊后垂首低聲道:“小姐與卑職一起來吧。”
蘇裊嗯了聲,捧著素紗跟著這人出了尚服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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