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活該孤家寡人,永失所。”
“知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趙珩聲音微微發抖,急切地開口,“昨夜是我不好,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你就原諒我一回,不?”
“我才沒有生氣呢。”宋知意彎笑盈盈的模樣。
趙珩一眼不眨地盯著:“那你為何丟掉我送你的平安佩?”
宋知意奇怪地皺皺眉,從前掏出一塊瑩白溫潤的玉佩來,困道:“這不是好好的戴著麼?我幾時丟掉了?”
趙珩恍然了襟,他記得翻上馬時把玉佩放在這里的,可惜怎麼也不著了,他慌的作逐漸沉溺在知意溫似水的笑容里,停下來,癡癡地問:“那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當然好啦。”宋知意傾過來。
趙珩只覺上悉的香近在鼻尖,他埋在頸窩深深嗅著,心漸安,想要回抱住,偏偏,還是不著,握不住。
就似一陣風,一縷云,無不在,又遍尋不得,頃刻間蹤影全無。
“知意,知意,宋知意?”
趙珩嗓音低啞地呼喚著,睜開猩紅雙目,猛地驚坐起來。
屋僅有幾盞殘燈隨風搖晃,影晦暗不明。他孤坐于床榻,側空。
黑鷹端著藥湯進來,見太子醒來,大喜道:“殿下,您方才真是快嚇死我們了。”
趙珩反應慢半拍地看向黑鷹,窗外大雪紛飛,他一時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方才是個夢,還是現在才是一個噩夢。
良久,趙珩聲音沙啞地開口:“太子妃呢?”
黑鷹臉有點微妙,聲音不自覺地弱了下去:“徐夫人說,太子妃醒來后得知外邊傳來疑似發現明珠公主的報,便與王兆落眉帶著人前往查看,后來便沒了蹤影,屬下給落眉發了信號,暫無回應,不過您放心,何宗保已經帶人去找了。”
趙珩聽聞這番話,神一變再變。
所以知意不是因為生氣拋下他,而是去找明珠了?
可他目停留在放在桌案的尸骨,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一個活生生的明珠,能找到什麼?
他再憶及趙景的話,痛心攥拳,狠狠砸在被子上,“傻知意,傻知意!只怕是被趙景利用了!”
趙珩一把推開黑鷹遞過來的藥湯,勉強撐起神,掀被下地,急問:“趙景在何?”
“我們綁回來關在柴房了。”黑鷹眼看勸不住,急急忙忙拿了鶴氅跟出去。
柴房,趙景被嚴實綁在木樁上。寂靜深夜,門突然被踢開,巨大聲響驚醒他,他看到臉沉的趙珩,得意一笑:“三哥,我沒騙你吧?”
趙珩快步走過去,一把揪住趙景領,氣息凜冽地問:“人呢?你把帶去哪了?”
趙景無所謂地嗤一聲,還是那句話:“我如今只是一個無權無勢被貶來戍邊的庶人,有什麼本事帶走太子妃?”
趙珩怎麼會聽不出這話的言外之意?他幽幽放開趙景,抬手示意黑鷹:“刑。”
“是!”此地簡陋,刑無他,黑鷹拔.出锃亮鋒利的短刃。
趙景驚懼地瞪大眼睛,“我好歹還是父皇的骨,你豈敢私刑!”
話音剛落,一刀已不深不淺地扎在上。
趙景疼得咬牙關,冷汗直冒。
趙珩不喊停,黑鷹便一直扎。
暗衛出,都是訓練良,最懂得如何下刀的。
趙景那細皮的哪里挨得起,不過四五下便尖聲喊道:“你向父皇寫信為我求,我立馬告訴你宋知意下落!”
趙珩目霎時一冷,黑鷹的手腕便狠狠一轉,“你還敢跟殿下談條件?”
趙景臉煞白,尿與一起流了下來,再也忍不住,聲線嘶啞道:“出城往西三里地的財神廟……”
趙珩面無表地掩鼻,轉快步離去。
黑夜里很快傳來駿馬疾馳的嘶鳴聲,一聲比一聲烈。
他怕去遲了,怕知意被那伙賊子傷害,怕母親和妹的噩耗再次重演,一路飛奔。
然而待趙珩趕來財神廟,只見飄雪覆蓋著幾蒙面黑人的尸首,再脖頸,早已冷。
這財神廟破舊狹小,里里外外,連財神塑像都翻遍了,也不見宋知意的影,哪怕是王兆落眉,甚至于的一發簪首飾都尋不見。
趙珩渾熱瞬間冷凝下來,七魂丟了六魄,僵地出了財神廟,一時間,急促焦躁的步伐竟不知該往哪里去尋。
天地蒼茫,夜如墨。
他的知意到底在何?
-
城西一個遠離人煙的農家小院外,宋知意與王兆互相依偎著行在竹林小道。
抵達汀泉州那日,說或許明珠公主還活著,趙珩派人去找白發年,便也一同落眉畫下明珠公主的畫像,由府衙的人在城外問詢。
本是希渺茫的嘗試,意外的是,當真有人瞧著畫像覺得似曾在哪見過,言語間還提及一個生著白發的古怪年。
這消息不知真假,但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宋知意也不想錯失。
與落眉等人找到那個似曾見過畫像的獵戶,重金酬謝之下,獵戶略指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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