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勸越王坐下來,邊倒茶給他,語重心長道:“您莫急,急必生,若侯爺調不來兵馬,則說明今夜人和不至,行事多有不測……”
“你這個糟老頭子!混說什麼晦氣話?”越王不滿地拍桌,揮開金伯遞過來的茶水,憤道,“本王既已進京,必得謀大事,否則要將太子之位拱手讓給他人嗎?”
當初皇帝決定選一皇子代為祭奠先帝時,慎妃馬上傳信給了越王,越王甚至已上書請命,言辭懇切,愿為父皇分憂。
明明他的封地越州離京都更近,怎料皇帝最后還是定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齊王,還其名曰長子更符禮制。
然而齊王不過是比他早出生幾月,武功不如他,才能不如他,孝心不如他,母族更是比不上他,平日一幅老好人做派,實則優寡斷,庸碌無為。
越王這口氣無論如何也順不下來,他進京,原本只打算給齊王添點麻煩事,自己取而代之,前往孤山祭奠。
怎料母妃信送來,得知皇帝付齊王重任,原來是意在立儲!陳太傅那個老頭也意外出消息,圣旨都擬了。
好,管你什麼祭奠,越王通通不稀罕了,他要謀,就謀江山天下!
而自上回靖侯世子推趙珩獵坑重傷,靖侯日漸不得皇帝重用,正想方設法如何挽回自己在皇帝心中地位,這時外甥越王來了,說要謀大業,甥舅倆一拍即合。
金伯是看著越王長大的,說那話本意是為著越王好,可也確確實實撞在越王槍.口,立即跪下道:“殿下息怒,老奴是盼著您能冷靜些,今夜一旦起事,就再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越王稍稍消氣,扶金伯起來,不以為然道:“如今那個殘廢遠在宮苑茍延殘,小四深陷牢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本王不抓住,等日后小五小六和那對雙生子長大了,皇貴妃生下皇子,京都焉有本王一席之地?”
“您說的是,皇上一向偏心,從來忽視您的才華,可老奴瞧著這幾日有些事未免太過巧合,不妨謀定而后,若能發現不妥,及時,權當沒有今夜……”可惜金伯的話還未說完,外邊靖侯大步走來。
越王撇下金伯迎上去:“如何?”
靖侯示意他安心,“他二人愿追隨殿下,另外我已扣了他二人家眷子關在府中,料定他們不敢再退。”
“好,極好!舅舅真乃本王神助也!”越王大喜,早把金伯肺腑之言拋之腦后,當下提劍出門,鎧甲在夜里發出勢在必得的金。
宮門換防之時,一道角門悄然打開,迎越王人馬進來,為首侍低聲音:“皇上今夜歇在承恩殿,慎妃娘娘已等候您多時了。”
越王拍拍這侍肩膀,“你母妃安心留在殿,免得外頭刀劍影驚著,待本王事,自會去給母妃請安。”
侍應下,急步離去。
越王率軍來到承恩殿外,另一邊,靖侯也綁了茍富貴過來。
今夜茍富貴休,尚在宮外府邸逗弄水玩兒,豈料忽然闖進來幾個強壯的大漢,二話不說綁住他手腳,用布團塞住,一把抗過來。
直到此刻看到著盔甲高舉長劍的越王,以及他后黑的人影,茍富貴才明白了,原來他了越王宮謀反的一把好刀!
果不其然,越王以劍抵在茍富貴脖頸,邊近承恩殿,邊高聲:“父皇,您邊出了佞賊勾結戎狄余孽,禍朝綱,罪大惡極,當斬立決!”
皇帝批折子批到半夜,這會子剛上榻瞇個眼,就聽外頭吵吵嚷嚷,他一臉不耐煩地醒來,正要責問何人大膽喧嘩。
有侍慌忙跑進來跪在他腳邊:“皇上,大事不好,越王帶人殺到殿外了!”
“越王?殺?他反了天不?”皇帝狠狠蹙眉,恍惚以為做夢,那廝不是在越州駐守嗎?
皇帝掀被下地,侍慌里慌張給他穿鞋,等他出到殿外,只見兩軍對峙,一片火映照得黑夜亮如白晝。而對面為首的不是他那駐守越州的二兒子,還有誰?
皇帝微微瞇了眼,不敢置信,審視地看向二兒子,字句發沉:“趙朗,你可知你在做什麼嗎?”
趙朗,也就是越王,將劍近茍富貴脖頸,劃出一道痕,重復道:“父皇,您邊出了佞賊勾結戎狄余孽,禍朝綱,兒臣帶人前來搜查余孽,正是為了您的安危著想,此乃天經地義。”
“好一個天經地義!”皇帝厲聲,氣得一手拔了殿門侍衛的長劍,重重擲向越王,試圖以帝王之威鎮逆子。
殊不知越王走到這一步,早已無所畏懼,他隨意丟開茍富貴,閃一退,語氣奇怪道:“父皇何故大怒?兒臣立下汗馬功勞,您當立刻擬定圣旨,傳位兒臣才是啊。”
“憑你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也配!”皇帝臉鐵青,駭然大怒,“來人,速速拿下逆子,若有反抗,就地斬殺!”
然而越王后,站有皇帝的羽林衛,有負責護衛京城安寧的武威軍。
皇帝一聲令下,立在承恩殿門前的守衛上前廝殺,刀劍影里,一個個接著倒下,鮮很快染紅大殿前的青石板。
第二波護衛皇帝的侍衛不敢貿然再上前,紛紛以劍防守,護著皇帝回到殿。
皇帝震驚瞧著殿外橫尸,不一個踉蹌,幸而后侍攙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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