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記住了。”昔年應下,后有個婢趕來,說時候不早,應當回去了。
昔年翻上馬,朝知意揮手作別,卻瞧見知意后一片火升起,“哎呀”一聲指過去,“你看,誰家走水了!”
宋知意心想這方圓百里除了宮苑也沒別的房屋了吧……回頭一看,臉大變,糟糕!正是家!
這下子也顧不得多說,匆匆忙忙與落眉冬青趕回去。
等回到宮苑,天也漸漸昏暗下來,宋知意瞧著火的方向大概是聽松閣那邊,剛松一口氣,幸好不是自己院子,但下一瞬間又高高提起心思——要是趙珩被燒出個好歹,今夜就可以收拾包袱去守皇陵了!
萬幸。
宋知意焦急跑過去,只見是廚房先起的火,又蔓延到主屋。
趙珩病懨懨地坐在椅上,蒼白如玉的臉龐雖有幾道灰撲撲的痕跡,但看起來并沒有燒傷。只是被煙塵嗆得直咳嗽,咳完,他漫不經心地住兩個慌忙去端水撲火的侍。
“不就是個院子,燒就燒了。”
這附近荒無人煙,一喊不來幫手,二則兩個院子加起來仆從也不超過十個,一盆一盆的接水,哪里能撲滅火。
宋知意竟覺他說得頗有道理,錢財乃外之,只要人沒傷著就無妨。
于是宋知意把跟著撲火的梅香還有院子的幾個使宮婢也回來。
趙珩漫不經心的神驀然一冷。
頓時臉鐵青,氣從心來。
這個沒心肝的宋知意!居然忙著關心的下人也不過來問一句他好不好!!當他是不存在的麼!!!
另一邊慶嬤嬤清點了人過來,大家雖然灰頭土臉,好在沒人被困在火里。
慶嬤嬤瞧這暗下來的天,天邊似有濃云翻滾,驚雷四起,怕是有場綿綿春雨要下。
這是好事,可慶嬤嬤也滿臉憂愁:“聽松閣燒這樣,是不能住了,距離聽松閣最近的是天香閣,然天香閣朝,又是迎著風吹,眼下咱們的棉被取不出,銀炭又燒個,您弱畏寒,住不得那兒,旁的院子久不住人,咱們人手,收拾起來也得費不功夫,殿下您看……”
趙珩臉差勁得很,目幽幽地穿過人群落在宋知意上,隨意道:“我住瓊安院便是。”
宋知意意外地“啊?”了聲。
趙珩冷嗤,出言諷刺道:“怎麼,你院子能撿貓養狗扎秋千,卻偏偏住不下我這個殘廢?”
概因氣急,他又止不住地彎腰咳嗽起來。
宋知意好生無奈,方才都還沒有說話呢,他就句句帶刺,看著他咳這無力脆弱的模樣,也有些不忍心,便過去推他的椅,和聲說:“這里煙塵大,咱們先回瓊安院吧。”
慶嬤嬤見知意如此,終于松了一口氣,便留下指揮其余人把沒燒到的屋子收拾東西出來。
趙珩咳了好半響,將將停下,回眸瞥了眼宋知意,聲音沙啞地說:“你也別多想,慶嬤嬤一把年紀,我不過是省得折騰到半夜罷了。”
“我沒有多想呀。”宋知意表困。
趙珩抿,臉龐繃著,隨后一路沒再說半個字。
待回了瓊安院,雨果然淅淅瀝瀝地從天上落下來。
宋知意開始考慮收拾哪里出來給趙珩住為妥。
看聽松閣那架勢,即便滅火,沒有一兩月的功夫也很難修整好。加之下月又是馬球會,皇帝要帶各宮嬪妃皇子公主來,這節骨眼,按趙珩那臭脾氣,萬一再和誰起了沖突,惹得皇帝怒,也令人頭疼。
焉知正思索還沒得出個結果時,趙珩緩緩椅進了的室寢屋,環顧一圈,勉為其難道:“我睡這兒罷了。”
宋知意驚訝回頭,一臉錯愕,這次是真有意見了,忍不住問:“你睡這,那我睡哪兒?”
趙珩無辜地聳聳肩,一幅“誰知道”的表。
宋知意氣哼哼地跑回來守著自己布置得溫馨細致又和的床榻,瞪了趙珩一眼,別以為現在就忘了他前幾天莫名其妙發脾氣丟掉的小像又強吻的壞事!
趙珩無可奈何,孱弱面容劃過一抹痛苦神,又俯咳起來。
宋知意有點不忍,便好聲好氣地說:“隔壁偏院是空的,收拾起來也很快,我這屋子七八糟,哪里合你的心意呢。”
“咳咳…”趙珩掩,咳了好一會,攤開掌心,又是一捧妖冶的鮮紅。
宋知意有點揪心,就這麼僵持半響,到底還是心下來,“唉,我去睡偏院,這樣總行了吧?”
怎知,趙珩咳得更急更兇了。
第40章 他竟然會好心地給送匹小白馬……
春雨瀟瀟,傾斜而下,將一場大火澆得滅了熊熊氣焰。
封太醫冒雨撐傘趕來,上被飄了大半,全是嘀嗒水漬。
宋知意等在門口,見狀幫忙接過封太醫肩上的藥箱,封太醫收了傘挨在廊檐下,抖了抖水珠,歉笑道:“藥房距離聽松閣近,微臣怕藥材損,方才忙著搬運去了,不想殿下這頭不好。”
宋知意回頭看了眼屋,嘆氣小聲問:“他最近總是吐麼?瞧著怪嚇人的。”
封太醫稍稍整理好袍,一言難盡地對知意點點頭,便接過藥箱進屋看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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