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高考后離開京宿前往春宴上大學的那個夏天很熱,熱的人汗流浹背。
沈惠英為了送過去上學,特意包了輛車,坐在車里還好,有空調吹著,但是下來車,提上行李箱,站在校門口還沒幾分鐘,出的汗就能布滿額頭。
沈惠英幫一邊拖著行李一邊嘮叨:“你分數考的也不差,京宿那麼多學校,哪一個不比春宴的好,你非跑來這里上。我當初千辛萬苦留在京宿為了什麼,還不是想著你升了學也能守在一起?你倒好,商都沒跟我商量,報了這里。”
蘇梔悶不做聲,手里提著一個包,裝的全是學習用品生活用品之類的雜,滿滿當當的重,走在沈惠英側,走一段路就會換一下手提。
想離京宿遠點不想再被沈惠英盯在眼皮底下,不想睡有攝像頭的房間是一方面,還有另一方面,不為人知的。
學收拾妥當后的一個星期,沈惠英打來電話又問怎麼樣,適應不適應。一連幾天都是同樣的話。蘇梔說好的,讓不要擔心。接著兩人又說了點家常,蘇梔這麼些年從小到大,幾乎從來沒有離開過沈惠英邊,比起蘇梔,更不適應的其實是沈惠英,電話人遲遲不肯掛。蘇梔也聽得敷衍,嗯嗯的出聲大多時間只是隨口應。
話說到最后,沈惠英跟蘇梔提到中午過去了周伯伯家訂的酒店里吃飯,說他的兒子訂婚,宴席擺在了今天,很盛大,很熱鬧。
沈惠英說自己花了一個月工資買了件小首飾當賀禮,放到人禮桌上都不顯眼的。然后又說不過沒事,說周家人都好,知道條件有限,不會跟人計較這個。是自己的一份心意。還問蘇梔記不記得之前在周家老院子里住的事,蘇梔不吭聲,就自顧自的說,說到了董初,說到了周宴拾。
蘇梔回到酒店房間,特意找了個線好的位置,拉了把椅子坐在那翻看陳同之給的那份打印出來的資料。全是有可能在原作品中添加或者在原作品中個別節被刪除的細節點。
整理的很細致詳盡,蘇梔除了因為被改的七八糟的劇頭疼的同時,但也看的出來對方也有很認真的在對待這件事。真的是矛盾一樣的存在。
值得高興是真的,糾結也有。因為任誰都不想自己的作品偏離自己的創作初衷太多。
一份資料之后上上下下看了足足有三天的時間,因為劇院那邊在等的回復。期間陳禮和曹冰因還有小六章筠他們幾個被邵之魏安排一些別的零碎跑差事,除了偶爾的放松出去逛逛,大多都在林城的劇院和生研究所兩邊跑。
大家都知道邵之魏也算的上神通廣大,涉及的產業不,現在手又到了科研項目上。
因為想拿下這麼一個生工程項目,邵之魏繞著周宴拾有一段時間了,因為他不懂,不專業。奈何人太忙,他一直試圖在夾里尋機會。
過來這邊除了他里的想要驗一晚五位數的海邊酒店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考察,請客,吃飯。
比起其他人蘇梔的工作就比較單一,也沒人會打擾。
三天時間里,幾乎足不出戶,吃飯也都是打電話給客房服務,然后點餐讓人送上來。
期間接了一通周宴拾的電話,電話第一次響沒接通,第二次響到差不多快要掛斷時方才被接起,坐在京宿研究院辦公室的周宴拾眉頭了,靠過后椅子的靠背,因為終于接通的電話深出一口氣,問:“在那邊適應嗎?”
蘇梔手指摳了下桌上放的劇本修改資料,眼睫微垂,聲音喃喃,“還好。”
“忙不忙?”電話都要不接了。
“還好。”聲音依舊喃喃,似乎察覺不到自己話中帶著的一點微妙緒。
“......”
兩廂安靜了幾秒后,蘇梔方才意識到自己問題,隨即正了正神,“這邊比較熱,不過我這兩天一直在酒店里,據劇院那邊提供的資料還有意見,核照糾對劇本,”然后加了句:“還沒怎麼出去過。”所以現在應該是適應的。
周宴拾應了聲嗯,想到那晚看到的場合,還有蘇梔之前一次喝多后犯下的事,聲音低,“不要多喝酒。”
這點蘇梔頗有異義,因為似乎周宴拾在對自己起初的印象中定了格,起初是那晚李賀帶著工作室一起在醫科大的職工食堂宴請那個系主任,牙疼的不行出來洗臉漱口被人在洗手間旁的洗手池遇到。那是他們第一次搭話。周宴拾以為喝了不酒。其實嚴格意義上喝多,也只有那次被他帶到他的宴會上那次,李賀給喝的那個酒,那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喝多了。不免替自己辯解了番,“我飯局沒有多喝過,都還要談正事的。”蘇梔有點冤枉。
“嗯。”
之后掛了電話,蘇梔盯著重回安靜的手機,坐在椅子里愣怔了會兒,然后一直忙到晚上十二點多。
再之后的一天,因為急著趕進度,忙到了凌晨四點,手機沒電了,自關機都不知道。
第四天晚,曹冰因帶著兩杯咖啡敲了敲蘇梔的門,沒人應,以為人出去了,原本準備走,結果手隨意的搭了下門把手門就開了,沒鎖門?
推門進去,就看到人半趴在桌邊睡著了,過來是想問人文檔看的怎麼樣了,晚上陳禮安排過去生研究所送一份資料,但是有點急事,想蘇梔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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