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一只手罩著發昏的雙眼,攤開手到人跟前先問:“能用下薄荷油麼?我提提神。”最近對薄荷腦那種冰涼的味道尤其上癮。但總用別人的會不好意思,準備晚上回家之前就去小區對面大藥房里買一盒。明明領證之前都還神采飛揚的,每神經都是繃繃的。領過證之后像是一件事終于落定塵埃,不管怎樣,已定局,渾擰的發條便開始松了。
是有點不敢想,居然跟周宴拾領證了。
曹冰因將薄荷油遞給,蘇梔旋開抿出一點在手上,覺得這個東西很實用,而且還不貴,用多都不會讓人覺得浪費和心疼。最重要的是,能夠短暫的讓人清醒。
曹冰因拿著幾張打印出來的劇本劇直接放到了蘇梔桌面,然后一并拉了張椅子坐了過來,“這會不忙吧,幫個忙用上帝視角看下我這段劇尬不尬。”
蘇梔說好啊,然后湊了過去。
中午簡單吃了份外賣,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蘇梔提前幾分鐘去了衛生間收拾。服什麼的都很得,畢竟一早時候穿去過民政局。需要畫個淡妝,然后梳理一下頭發。最后蹭了點口紅在上,不是很艷的那種,不會顯得很刻意。
出來工作室到說好的路口時候,蘇梔發現周宴拾已經到了,車子停在那里等。
蘇梔小跑了兩步過去上了車問有沒有等很久?
周宴拾說沒有,他也是剛到。
然后車子啟,一路直達目的地。
今天沈惠英不會打電話催回家問干什麼去了哪兒,突然的那麼一刻,蘇梔有一突破枷鎖的快。
好像能預想到,從今天之后,如同安在上的那個攝像頭要沒了。去了哪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也不會總是被追著問,因為生活環境已經發生了改變。沈惠英也自發的認為自己已功德圓滿。
車子半個小時后在周家門口停下,是城北林山苑的一獨棟別墅。周邊綠化帶富,環境特別好。這里蘇梔沒有來過。之前待過的是他家的老宅,在對面的城南,聽說幾年前就已經閑置了。因為市政大力發展北邊,從生活便捷來說,還是目前的位置好。
周爸爸周媽媽應該是聽到了泊車的靜,沒多時就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周爸爸一老干部的裝扮,穿著剪裁得的中山裝,一看就是個很講究的中老年人。周媽媽則是穿著家居舒適的長,看上去溫嫻雅。
蘇梔跟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最近的一次就是半個多月前的那次飯局。
周爸爸先招呼人:“蘇梔來啦,今晚我們燙羊羔鍋子吃。”
蘇梔連忙喊人:“周伯伯,杜姨。”
“外邊天涼了,趕進來吧。”周媽媽笑著讓兩人進去。周媽媽姓杜,杜清。蘇梔從很早之前也都是一直喊人杜姨。
就像周宴拾喊沈惠英沈姨是一個道理。
院子里原本窩在草叢玩球的卡斯羅見到蘇梔汪了一聲,蘇梔瞬間展:“小黑?”
然后急走兩步蹲下了狗頭問:“還記得我嗎?”
小黑是這只卡斯羅的名字,由來就是它渾通黑亮的皮。蘇梔當時在老宅住的時候它老是往住的院子里跑,也會特意給小黑藏些好吃的。以至于走的時候,它立在大門口沖汪汪的,瞬時就讓愧疚的覺得,它反倒是被拋棄的那個。
小黑汪的了一聲,前抓過搭在了蘇梔的手上,原本皺的臉耷拉的眼角看上去愈發可憐兮兮。
蘇梔又拍了拍狗頭,過它耳邊小聲說了句:“我回來啦,又能經常見面啦。”
小黑汪了一聲,這才將前抓從蘇梔手上拿開。
一眾人見狀都相視的笑。
不知緣由,就只覺得是小黑好客熱。
周爸爸口中的火鍋是老式的高腳銅鍋,里邊加碳火的那種,讓人看一眼就會覺得味道很不錯。
一眾人進去的時候,在廚房忙活的劉姨又端了兩盤菜出來,一盤是菌菇,一盤是鮮的青菜。餐廳桌上鍋子已經架好,周邊是手切的羔羊還有牛。
劉姨喊他們趕來吃。
席的時候特意留了兩個挨在一起的位置,自然是留給周宴拾和蘇梔的。
一頓飯吃的很滿足,飯后周宴拾和周爸爸過去書房說事,杜清端了一個果盤跟蘇梔坐在了一起,“房間我都收拾好了,今晚就住在這,省的來回跑。”
“不用阿姨,我跟宴拾哥商量好了,那邊房子裝修好之前我們都還是先維持之前的生活狀態。我還是先住我媽那里。”
“這樣啊......”杜清明顯的不知,眸輕轉,也知道這是兒子會做出來的事。其實一開始結婚這事誰都沒想過去他,可到最后什麼樣呢?他明擺著就沒那個心。整個周家就他這麼一獨苗,都看著呢。好不容易這一次松了口,一家子在背后使勁兒的往前推。卻沒想又是這。事發生的多了,當媽的都知道他的路數了。
“這樣也好,你們先慢慢接接,工作時候先不說,星期休息了一定要過來這里吃飯,聽見沒?”杜清用牙簽了一塊蘋果遞給蘇梔。
蘇梔接過,笑著回說:“嗯,好的杜姨。”
杜清笑笑,言語:“還喊杜姨呢?”
蘇梔聞言的臉一熱,喊了聲:“媽。”
第10章 公寓
眼看天越來越黑,周宴拾還沒過來,蘇梔想著,也不知道人會什麼時候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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