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之？”

顧君澤瞇了瞇眼睛，緩緩站起來，目在顧知行的臉上掃過，只當看不到顧知行眼里的殺意，故作淡定的說道：“夫子都放假了，你來孤這里，究竟有何事啊？”

“咚——”

顧知行一句話都不說，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顧君澤的臉上。

這一拳來得又快又狠，顧君澤毫無防備，只覺得眼前一黑，腦袋猛地偏向一側，整個子踉蹌一下，重重地栽倒在椅子上，肋骨被撞得生疼。

疼痛使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半天沒有緩和過來。

“世子殿下！”

一旁的宮人驚呼出聲，連忙撲過來攔阻，卻被顧知行狠狠一腳踢翻在地。

宮人悶哼一聲，頭撞在房門的邊框上，瞬間暈了過去，鮮從額頭滲出，染紅了一片。

東宮的侍衛們見狀，紛紛從院子里沖進來，想要來救顧君澤。

然而，重早已帶人將他們纏住，雙方劍拔弩張，一時間打得不可開。

東宮的大門閉，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只聽見里面傳來陣陣混的打斗聲。

“顧知行，你瘋了不？”

顧君澤捂著角，覺到里有甜腥氣，發冠也被砸落在地，頭發散地垂在額前，整個人狼狽不堪。

即便是上次他們因為顧晏清起沖突，顧知行也只是嗆了他兩句，到底還是顧忌著份，并沒有起手來。

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上來就手，整得跟不死不休似的。

顧知行低著頭，眼神冰冷而凌厲，死死盯著顧君澤，作勢又要撲上來。

顧君澤這下有了防備，抬手去擋，怒吼道：“你真當孤怕了你不？”

說著，兩人就扭打在了一。

兩人皆是從小習武，一時間竟分不出上下。

顧君澤揮拳砸向顧知行的臉，卻被他側躲過。

顧知行的拳頭如暴雨般落下，每一拳都帶著濃濃的酒氣和憤怒。

他的作雖有些遲緩，但每一拳都極其狠厲，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顧君澤上。

顧君澤被打得有些懵，他咬著牙，試圖反擊，但顧知行的攻勢太過凌厲，讓他漸漸于下風。

顧君澤的角流下鮮，他抹了一把臉，目狠厲地盯著顧知行，咬牙切齒道：“孤今日就好好教教你，什麼做長尊卑！”

儲君的份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不能這樣丟人，他猛地揮出一拳砸在顧知行的臉上。

顧知行的頭被打的偏向一側，他冷笑一聲，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喝了太多的酒，一時間頭腦有些昏沉，下手也慢了一些。

但此刻挨了一拳，酒意漸漸消散，他的作愈發清晰而狠辣。

眼瞧著顧君澤又要揮拳打過來，顧知行形一閃，側躲過，旋即一拳狠狠砸過去，正中顧君澤的腹部。

顧君澤悶哼一聲，子彎蝦米，臉瞬間變得煞白。

顧知行的作愈發凌厲，手腳又快又狠，顧君澤很快就于劣勢，再無還手之力。

他被打得滿地滾，頭發散，衫也一團，角的鮮滴落在地上，目驚心。

顧知行卻毫不停歇，每一拳都帶著濃濃的恨意。

“我都舍不得，你憑什麼這麼欺辱？”

顧知行一邊說，一邊揮拳如雨，拳頭夾雜著憤怒與酒氣，如水般落在顧君澤的上，似乎要打碎他的骨頭。

顧君澤只能被迫扛打，鮮從角流下，衫被撕扯得破爛不堪。

聽著顧知行這意思，他也漸漸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為了沈今棠！

“就為了一個人，你至于嗎？”

顧君澤破口大罵，聲音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低賤貨，也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你就這點出息？”

或許是被顧知行氣得頭腦發脹，顧君澤開始不顧份地口不擇言：“一個從小村莊里爬到京都來的低賤貨，全上下滿是傷疤，遮都遮不住，說的倒是好聽，遇到了不好的主子？”

“那是主子嗎？那是金主吧！上的傷疤都是被打出來的，怎麼就沒打死呢？”

顧君澤的聲音越發尖銳，仿佛要將顧知行的理智徹底擊碎。

“一個長得好看，還會讀書寫字，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底層農戶哪個能花這麼多錢去培養？只能是哪個富商養在外面見不得的，供人取樂的件，也就你當個寶。”

“閉！”

顧知行氣得不行，眼眶都紅了，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他的拳頭如暴風驟雨般落下，每一拳都帶著濃濃的憤怒和不甘。

沈今棠在他心中，是世間最珍貴的存在，而顧君澤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刀子般刺痛他的心。

瞧見顧知行生氣，顧君澤反而更加來勁。

他越生氣，自己就越痛快。

“閉？孤憑什麼閉？這是事實！你不是也心知肚明的嗎？要不怎麼氣這樣？”

他著氣，角掛著一殘忍的笑意：“別急啊，這才哪兒到哪兒？今日朝堂上說了這話，朝堂上的人哪個不是人，肚子里都有幾分掂量，用不了幾個時辰，你捧在手心里面的那人兒的名聲就會爛到臭水里去！”

顧君澤掙扎著抬起頭，目中帶著幾分狠毒：“一口唾沫一口釘，京都規矩禮法森嚴，我倒要看看京都人的唾沫星子能不能淹死！”

顧知行愣了一下，似乎陷了某種沉思。

他手上握的拳頭高高舉起，青筋暴起，卻在半空中停住了，沒有落下。

那一刻，他好像知道自己母親為什麼要把沈今棠放逐出京都了，為什麼說這樣是對最好的了。

在這京都的漩渦中，沈今棠的份太過低微，稍有風吹草，便是滅頂之災。

顧君澤見狀，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得意之溢于言表。

他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輕佻和不屑：“好了，退之，為了這樣一個低賤貨，傷了咱們兄弟間的和氣，實在不值得。”

他微微頓了頓，又道，“不過只是一個人罷了，表哥再給你找幾個，送你玩玩，見多了也就沒什麼稀奇的了。”

顧知行緩緩站起，眼神冷得像是一塊千年寒冰，出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