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跟今天犯沖吧。
霍應瓷原本繃著的漸漸放松下來,想到這兩通電話,單手倚著墻壁,嘲弄地笑了笑。
郁綏青匆忙走到一旁,反復確認過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自然的,才裝作從容地接起了電話。
“喂,姐。”開口,尾音帶著輕微的嘶啞。
好在電話那頭的郁汀蘭沒聽出什麼,只隨口問了一句:“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霍應瓷覺得無趣,突然上手了的耳垂,沒忍住輕咳一聲:“咳……剛剛在忙,手機在充電。”
郁汀蘭疑道:“還沒下班?”
“下班了。”郁綏青面不改地編著謊話,“我想發一篇一作的SCI,最近一直在查資料。”
難道特意打個電話來就是關心生活的嗎?
郁綏青直接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果然有事等著。
“你最近跟小瓷的,怎麼樣了?”聽見都這麼問了,郁汀蘭便索開門見山,“你們什麼時候有空?你帶他回家吃個飯。”
齒間仿佛還殘留著他的余溫,突然間從姐姐口中聽見霍應瓷的名字,郁綏青臉一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幸好現在郁汀蘭看不見的表,否則肯定會覺得很奇怪。
“青青,你在聽嗎?”
想到自家妹妹并不和諧的夫妻關系,郁汀蘭斟酌著開口:“有點為難是嗎?你們最近是不是又吵架了?”
他們吵架已經為一件邊人全都習以為常的事,郁汀蘭問的時候,語氣里沒有毫詫異。
吵架是沒有,戰況倒是激烈。
郁綏青沒回答,只問:“怎麼這麼突然?是爸媽的意思嗎?”
郁明謙和趙竹君雖說對霍應瓷沒有太大的意見,但也絕對說不上喜歡,一點不存在看婿越看越順眼的可能。
“是爸的意思。”郁汀蘭說,“他這次算是幫了咱們家吧,爸想當面向他道謝。”
疑地看了一眼霍應瓷,郁綏青嘗試著理解這句話:“他……幫了什麼忙?”
“前陣子瑞康在人民醫院失敗的那個招標,其實是被傅嶼山做了手腳。集團的業務太多太雜,他借刀殺人把傅嶼山扳倒后,我們才后知后覺。”
郁汀蘭簡要地解釋。
“連我們的標都敢手腳。”想到這里,輕哂一聲,“如果不是及時在這一環節就把傅家這條線切斷,恐怕以后他們就會變蔽的蛀蟲,啃食整個醫療系有的地方,等到徹底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郁綏青呼吸一滯:“居然是這樣嗎?”
忽然陷驚喜,又伴著陣陣糾結。
霍應瓷在做那件事之前,有想過這一環嗎?如果這只是他為了扳倒傅嶼山時的無心柳柳蔭,似乎又顯得自己多了。
“現在傅嶼山被查,我們重新拿到了人民醫院的標。”郁汀蘭語氣喜悅。
這一類項目,其實金額的多并不是最重要的。
郁綏青明白:“好吧,那我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霍應瓷盯著把電話掛斷。
見一副神凝滯,語焉不詳的樣子,問:“姐姐說了什麼?”
郁綏青把話加工得只剩下邊角料:“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和我一起回家吃個飯。”
“沒問別的?”霍應瓷挑了挑眉,“比如……圍標那事兒。”
“你都猜到了。”
“嗯。”霍應瓷坦然地開口,“但其實從我決定做那件事開始,就不是為了小存。”
郁綏青抬起眼,恰好對上他散漫的目。
“如果說小存是我想查傅家的導火索,那真正讓我下定決心的,是知道他圍了瑞康的標之后。”他笑了笑,不不慢地解釋道,“那小子膽子大,我想讓他吃吃虧。”
郁綏青輕聲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他有個好爹,就算真的捅了簍子,霍靖和顧及面也不會不管他。
也是因為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就嫁給這麼一個陌生人。
更是因為,那是郁綏青的父親,莫名地就想這麼做了。
霍應瓷側目看:“你爸不就是我爸,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曾經因為他這樣做吃過一口極酸的醋,沒想到不過幾天,回旋鏢便如數償還。
郁綏青上前幾步,攬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個吻:“謝謝你。”
霍應瓷把手進擺:“準備拿什麼謝我?”
郁綏青一激靈,有些難為地說:“今天我有點……”
這個樣子真的很可,像只剛學會示弱的小。
霍應瓷失笑,了的頭發:“開個玩笑。我知道你累了,改天再謝我吧。”
—
洗過澡,郁綏青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腦子里像放電影那樣播放著今天發生過的一切。
到床頭柜上的手機,舉起來解鎖,屏幕發出的亮照出此刻復雜的神。
給林翩月發了條消息:【月月。】
對方秒回:【怎麼了?】
【?】
【說話。】
郁綏青在鍵盤上打打刪刪,最后直截了當地發:【他說他喜歡我。】
【?×99】
【這是屎嗎?】
【打錯了,這是什麼?】
林翩月這人還是這麼幽默。
郁綏青快要被氣笑:【霍應瓷說他喜歡我。】
【臥槽。我是不是熬夜熬出幻覺了。】
真的這麼讓人難以置信嗎?
郁綏青嘆了口氣:【恭喜你,沒有。】
林翩月:【你的SCI選題這不就有了嗎,《一男子失明十幾年突然復明》,直接把你老公抓起來研究一下就行了。】
郁綏青:【我還是研究研究你這張算了。】
【別啊。說真的,他為什麼會突然說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他只想和我有|關系而已。】
不管是表達自己還是他人,郁綏青承認,在上確實有點遲鈍。
林翩月好奇:【他跟你表白的?他怎麼說?】
郁綏青把剛剛霍應瓷說的那些話和那幾個語復述一遍,發了一段很長的文字來概括。
最后得到林翩月簡短的回復:【不得了了,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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