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青年醫師的評選馬上就要開始了。
主任辦公室里,郁綏青忐忑地站在沈瑾的辦公桌前。
沈瑾低著頭,仔細地瀏覽著遞過來的評選材料,覺得沒問題了,才在扉頁的導師評語從容起筆。
郁綏青全神貫注地盯著老師的字跡,娟秀而流,帶著上那獨特的風骨。
洋洋灑灑幾行字,字里行間全是對郁綏青的認可和期許。
半晌,沈瑾合上筆,莊重地把評選材料還給。
“綏青啊,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頭銜,但是你要知道,無論是頭銜還是職稱,都是你未來主刀更大的手的基礎。”沈瑾語重心長地說。
閱人無數,到自己這個學生上的不同,可惜在社會上,功早就已經無法屬于純粹的理想主義者。
“宋韻晴追得很,什麼況你也知道。參與這個評選,要是評上了,以后對你升副高也是很大的助力。”沈瑾說,“要知道,很有病人會愿意自己的主刀只是一個小小的主治,哪怕你的技再好。”
這些話分量很重,郁綏青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老師。”
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抬頭了一眼玻璃窗外的天空。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
—
那天送去4S店的車還沒修好。
下班后,郁綏青直接打了輛車到Resavor餐廳。
忙了這麼多天,林翩月的項目分紅終于到手,很大方地說要請吃這間人均兩千塊的網紅法餐。
侍應生把郁綏青帶到提前預定好的餐桌前,林翩月已經到了,正在點餐。
沒有刻意地打招呼,自然地坐下來,語氣稔:“你這頭發,是打算保持下去了?”
林翩月把原本長長了一些的頭發又修了鯔魚頭,還在發尾挑染了白金。
“你說得沒錯,剪短發真的會上癮。”林翩月行云流水地合上菜單,了一下額前的劉海。
小時候郁綏青也留著一頭長發,后來當了醫生之后實在太忙顧不上護理,便索一刀剪了。
剪了短發之后就一直保持到現在,再也提不起一點重新留長發的興趣。
郁綏青笑了笑:“恭喜你,終于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風格了。”
“那是。”林翩月迫不及待地接過話,“不騙你,自從換了個發型,我的桃花都變好了。”
“你說男的還是的?”郁綏青抿了一口酒。
林翩月在腦門上輕拍了一下:“你想什麼呢,當然是男的!”
“你還別說,我自從換了個風格之后,date過好幾個年下小狗了。”林翩月湊過來,低音量,“都特別大,而且是看起來活兒很好的那種。”
話音剛落,侍應生恰好端著托盤過來上菜。
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們的對話,投過來的目有些奇怪,在上菜期間表一直繃著,好像在拼命地忍耐著什麼。
菜上齊,林翩月又點了瓶白葡萄酒。
等到侍應生的背影走遠,郁綏青才沒忍住提醒道:“我的姐,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注意下場合啊。”
“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很正常嘛。”林翩月坦然地說,“再說了,是他自己要聽的,怪誰?”
提到“生理需求”這幾個字,郁綏青忽然想起霍應瓷前幾天單手拆開避孕套包裝的樣子,總覺自己上的酸痛似乎又囂起來。
“不過你這種生活經驗為0的人也不懂,我跟你說了也是白說。”
手里的刀叉不知不覺把盤子里的煙熏三文魚切得很碎,郁綏青不屑地反駁:“誰跟你說我經驗為0了?”
雖然次數不多,但是和零有本質上的差別。
聽見這麼說,林翩月眼睛都瞪大了:“你……出去點男模了?”
“沒點。”郁綏青差點被嚨里的酒嗆住。
窮盡整個腦子都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林翩月問:“那是?”
“我又不是喪偶了,有……不是很正常嗎。”
天呢,還真是沒想到。
那個老公,結婚這麼久了也就最近才正常些,之前跟喪偶有區別嗎?
“喲,原來是鐵樹開花了啊。”林翩月清了清嗓子,“我是不是還得恭喜你?結婚兩年多終于和自己的老公上床了。”
這怪氣的語氣也不知道從哪學的,郁綏青沒眼看。
知道林翩月對霍應瓷意見大的,只不過一直看在的面子上收斂了很多。
“國家真應該把你倆抓去做研究,力真夠旺盛的。一個機長一個外科醫生,倆人天天忙得說不上話不上面,居然也能好起來,神了。”
郁綏青“嘖”了一聲:“你還不是差不多?時間管理大師。”
林翩月悻悻閉了。
過了會兒,問:“那你現在這算是,把他拿下了?”
男人大多數都是用下半思考的生,即使睡過也不能代表什麼。
郁綏青也拿不準,回答道:“也不算吧。”
林翩月出一個嫌棄的表:“那他想怎麼樣?提了子就不認人了?”
“……那也沒有。”倒也不是這麼絕對,郁綏青想。
但霍應瓷若即若離的態度確確實實讓陷了糾結。
這個人可以在床上對溫到極致,也可以沉默著問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他似乎能沉淪于溫鄉,也能極快地事了拂離去。
相這麼久,在上,從來都讀不懂他的想法。
每次在快要沉淪下去的時候,就又會有一盆冷水把澆回現實。
見深思慮的樣子,“叮”的一聲,林翩月將手里的高腳杯重重放下:“要我說,你就該晾他幾天。男人這種生,你越上趕著他越拿喬……”
郁綏青何嘗不想。單手托著下,有些疑地問:“但要是一不小心晾干了怎麼辦?”
“那就說明他下賤,他只是饞你的子。”林翩月說,“你得對他拒還迎,讓他到你的魅力,意識到你有多重要。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讓他覺得你很好拿似的。”
郁綏青認同地點了點頭,覺得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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