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他們先去了一趟寵店，把芋圓的吃喝玩樂按最高規格全部配齊。

接著，兩人一狗才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原本他們倆的臥室之間空出來一塊地方，以前覺得放什麼都不合適，現在看來，正好可以把芋圓的窩安在那里。

在外面流浪的小狗大概是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到新家的第一晚，芋圓在窩里睡得很香甜，一直睡到郁綏青去上班了，還沒醒過來。

郁綏青是一萬個舍不得，人都到工位上坐下了，心里卻還惦記著家里的那個小家伙。

該和霍應瓷商量一下裝個監控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想這件事，一下沒注意打了四個菜，連打飯的阿姨都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郁綏青尷尬地笑了笑，端著餐盤找了個空位置坐下吃飯。

還沒吃幾口，忽然聽見旁邊人低低的議論聲。

“你說什麼……誰是被人包養的？”

起初只當他們又在討論八卦，沒放在心上，下一秒卻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就心外那個郁醫生啊，人長得漂亮的，沒想到私底下這樣子。”

郁綏青放下筷子，疑地看過去。聊天的人沒注意到，還在喋喋不休地輸出。

“昨天從港城回來，在機場上了輛豪車，好像要上百萬吧。”

“一輛車而已，會不會是自己家里的啊？”

“怎麼可能……你看平時穿的，普普通通，就一個LV的包背到天荒地老，怎麼看都不像條件好的。”那人回憶道，“估計是仗著有幾分姿找了個有錢人吧，至于為什麼說是包養我就不知道了。”

“也是，真有錢誰去心外啊。”

……

昨天在機場那幾個人的名字，郁綏青倒著都能背出來。

不過就那麼幾分鐘，上車的時候沒刻意避開同事，沒想到一個晚上過去，在醫院里就已經傳了這樣。

郁綏青一字不落地聽完，冷著臉站起來，平靜地走到們后：“被誰包養？”

其中一個人轉過，猝不及防地對上冷冽的眼神，被嚇了一跳。

“啊……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整個食堂的目都往們的方向看過來。

那兩個人被盯得不好意思，一個勁地向郁綏青道歉：“對不起，郁醫生，我們不是故意的。”

郁綏青心里有數，沒去刨問底地問到底是誰傳的，只說：“我不知道你們從哪里聽來的，但造謠的人未免也太沒水平了一點。”

“不就一輛奧迪A8而已，還需要被包養才能坐得起嗎？認知的天花板會不會太低了一點？”

這麼說話沒品的，郁綏青平時其實很這樣。

只是沒想到，這明明已經是霍應瓷車庫里最矬的一輛車了，居然還能被人這麼造謠。

見對方連連點頭說是，郁綏青也不想再追究下去。

“大家都是，這方面的謠言對一個的傷害有多大，你們不會不知道。”

不不慢地說：“以后不要在背后這樣討論別人了。”

“抱歉，以后再也不會了……”兩人齊聲道歉，語氣聽起來誠懇。

郁綏青應了一聲，在許多人的目里走出了食堂。

—

今天晚上的高中同學聚會，郁綏青不得不去。

對著鏡子化好妝，換上了一件綠的綢吊帶連。

是正宗的冷白皮，越鮮艷的穿在上反而越出彩。

這樣的場合郁綏青一向不參與，奈何之前已經連續缺席了三年，今年的同學聚會被勒令參加，無法推辭。

顧忌著要開車，沒穿高跟鞋。

本的高就已經很出挑了，即使是平跟鞋也并未削弱的氣場。

不同于后來上了國際高中的霍應安，郁綏青和霍應瓷從小就按部就班地在公立學校就讀，在高中期間甚至當了三年的同班同學。

郁綏青雖然比霍應瓷小兩歲，但小學的時候跳了兩級，之后便順理章地和他了同屆。

他們就讀的學校是燕城頂尖，從來不缺天才。

十六歲就考上燕大醫學院八年制的郁綏青，在當年也只是里面眾多天才中差強人意的一個。

好久沒和這些老同學們過面，郁綏青站在電梯里，忽然覺得張。

還沒來得及按下樓層，電梯門就又緩緩打開。

門外站著的人是韓章祺。他看樣子也是剛下班，穿著一淺的括西裝，清秀的臉龐和郁綏青記憶中的樣子別無二致。

見到彼此，他們都是一愣。

郁綏青率先開口打招呼：“班長。”

“綏青。”韓章祺進了電梯，在邊站定，“這麼巧。”

友好地朝著韓章祺笑了笑：“好久不見。”

電梯轎廂在沉默里緩慢上升，他們湊得很近，郁綏青甚至能聞到來自韓章祺的氣息。

其實氣氛是有些尷尬的。

高中的時候，韓章祺績優異，是老師口中不折不扣的好學生。

他擅長考試，更擅長講題，每次郁綏青遇見什麼不會的題目，只要問過他，三分鐘之后必定能醍醐灌頂。

高三之后，郁綏青很喜歡和他一起學習，于是他們走得更近。

一位良師、一個很好的朋友，當時對他的定義，郁綏青僅限于此。

只是后來沒想到，韓章祺會在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對袒心聲。

泡沫一瞬之間被破，即使郁綏青不想失去這段友誼，但卻無法違背自己的心。

好像從那之后起，他們就很見面了。

缺了點老友之間的稔，更多的是手腳不知如何安放的無措。韓章祺偏頭看了一眼，開口：“最近過得怎麼樣？”

郁綏青下意識挽了挽頭發，無名指上的戒指在他視線里停留片刻：“好的。”

樓層到了，電梯門緩緩打開。

韓章祺做了個“請”的手勢，郁綏青也沒客氣，在他前面出了電梯。

他們刻意拉開了些距離，一前一后地進包廂。

熱的老同學們好久沒見郁綏青，在包廂門被打開的那瞬間就已經激地大喊：“班長，副班長，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