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車距慢慢變窄，霍應瓷輕踩了一腳剎車。

郁綏青在這時候醒了，輕輕起眼簾，眸子中出幾分迷蒙。

了眼睛，發現汽車還堵在高架上：“怎麼還沒到？”

霍應瓷淡定地回在玩偶上的手，回了兩個字：“堵車。”

燕城的通就這樣，數十年如一日，但還是很不想習慣。

“真麻煩。”郁綏青低語，肚子不合時宜地了兩聲。

霍應瓷問：“了？”

理所應當地回答：“飛機餐太難吃了。”

能讓郁綏青這麼不挑食的一個人都覺得難吃，可想而知這飛機餐究竟差到了什麼地步。

“估計還得半個小時。”霍應瓷看了一眼表，哂道，“以后干脆在樓頂修個停機坪算了，堵車了就讓直升飛機來把你載回去。”

你看，又急。

不過是吐槽了幾句堵車而已，又沒罵他，不知道在急什麼。

郁綏青懶得計較，看向霍應瓷的眼神里帶著憐憫：“原來飛機餐這麼難吃，怪不得我總覺得你越來越瘦了。”

健房里辛辛苦苦練出來的一被人這麼說，霍應瓷突然牙尖利不起來了，臉明顯暗下去幾度。

走完最堵的一段路之后，車流一下疏通了不。

郁綏青的心里的煩悶消下去了些，想到剛才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看到的那一幕，打趣道：“不是說是哄小孩的東西嗎？得開心啊。”

這只玩偶栩栩如生，郁綏青越看越覺得不釋手，甚至有點后悔把它作為禮送給了霍應瓷。

霍應瓷不服：“你都送我了，難道還不讓我？”

“誰不讓你了？”郁綏青反駁，“不過你喜歡就喜歡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承認確實需要勇氣的。

這話倒有點一語讖了，郁綏青說完自己都有點心虛，音量漸漸低了下去。

捱過無聊的路途，終于到了小區門口。郁綏青百無聊賴地往外看，突然注意到草叢里閃過一抹白。

“停車。”

霍應瓷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瘋了？這里怎麼停。”

郁綏青又重復了一遍：“快點停車。”

他沒辦法，只好在前面的人行道上靠了邊。

車剛停穩，郁綏青立馬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拔就跑。

霍應瓷跟著郁綏青從車上下來，沒多久的功夫，就看見正蹲在草叢前，兩只手不管不顧地往草叢里。

“瘋了？”他徐步走過去，在郁綏青后站定。

一只白的小狗從草叢里穿了過去，跑得極快。

霍應瓷大概知道在找什麼了，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眼疾手快地把小狗從植被中撈了出來。

被捉住之后，小狗不跑也不掙扎了，懨懨地躺在他手里。

它還很小，看上去剛出生不到兩個月，上沒有任何名牌，不像是走失的樣子。

霍應瓷忽然察覺到自己手心一片，低下頭去，卻看見沾著的白發。

不用太多廢話，他們迅速換了個眼神，郁綏青直接進了駕駛座：“去寵醫院。”

由于不知道小狗哪里了傷，霍應瓷一直不敢，一路上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手心里的黏膩更甚，犬的雙眼從原本的睜開到半瞇起來，他甚至覺得一條小的生命似乎即將在他的手里流逝。

郁綏青難得把車開得這麼快又這麼穩，按著導航的提示到了附近最近的寵醫院。

直到把小狗給寵醫生的那一刻，才讓人安心不。

跡弄臟了霍應瓷的白襯衫，他凝視著那片刺眼的紅，緩緩開口說：“我去洗個手。”

醫生先簡單止住了小狗的，然后把它送進了檢查室拍片子。

起初，郁綏青的視線跟著小狗的向，沒聽見霍應瓷說什麼。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影已經消失了。

醫生說這只小狗才出生一個月，大概是比熊和博串出來的品種，雖然臟兮兮的，但是洗干凈之后會很漂亮。

這麼漂亮的流浪狗很見，醫生扼腕嘆息道：“怎麼就被人棄了呢？”

最見不得這樣的場面，郁綏青偏過頭，只覺得心如刀割。

經過檢查，狗除了皮外傷和一只腳骨折之外沒什麼大問題，醫生替它認真包扎好傷口，然后給它注了疫苗。

霍應瓷在這時候回來了，問：“怎麼樣了？”

郁綏青說：“沒什麼大問題，還在包扎。”

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霍應瓷是跑回來的，說話的時候還著氣，不知道去了哪里，手里提著三明治和咖啡。

霍應瓷把吃的東西遞給：“不是了嗎？”

隨口說的一句話，沒想到他會放在心上，還特意去把食買了回來。

郁綏青接過：“謝謝。”

冷靜下來之后才覺得天旋地轉，有要低糖的征兆，于是狼吞虎咽地就著咖啡吃掉了三明治。

又等待了一會兒，醫生把包扎好的小狗抱了出來。

霍應瓷站在診室門口和醫生談，背影看上去肩寬長，相當可靠。

他一只手抄著兜，另一只手抱著狗，轉過來。

語氣堅決：“我們養它吧。”

郁綏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先前確實了要養這只狗的想法，還在思考該怎麼勸霍應瓷來著，對方的想法卻和不謀而合。

養狗畢竟不是小事，郁綏青頓了頓，問：“我們能養好它嗎？”

“先試試吧。”霍應瓷說，“要是真養不好的話，我再找個人來照顧它，總之不能讓它在外面流浪。”

原本醫生還怕他們猶豫，準備開口勸勸，突然聽見霍應瓷這麼說，默默地閉上了。

小狗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要有家了，往霍應瓷的懷里蹭了蹭。

郁綏青溫地著它的頭，俯下說：“寶寶，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它像是聽懂了，又蹭了蹭郁綏青。

“好好好，我馬上就帶你回家。”郁綏青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你以后就跟我姓，芋圓好不好？”

霍應瓷表眼可見地不滿：“憑什麼跟你姓？”

“憑我先發現它的。”郁綏青把芋圓從他懷里抱了過來，“我發現的狗，跟我生的，有什麼區別？”

芋圓就芋圓吧，反正說不過。

霍應瓷到窗口繳完了費，接著從寵醫生手里接過一袋藥。

醫生認真地代了藥的用法，郁綏青聽得很認真：“謝謝醫生，麻煩你了。”

“不麻煩，以后照顧好它就行了。”醫生眼里滿是欣，“讓我們恭喜芋圓進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