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群朋友總是打趣周溯,說他像是充值送的,明明該是金尊玉貴的小爺,偏偏不了周維楨的眼。
周溯從清冷的月上移開視線,瞥了眼許枳風手里的盒子,看著是名貴的補品禮盒。
“帶酒了?”他隨口問。
許枳風慢悠悠地把包裝拆了,從里面拎出兩瓶啤酒和兩罐可樂,留下啤酒,把可樂罐往周溯腳邊一推。
“你的。”
周溯:“?”
許枳風開了啤酒,仰頭灌了兩口,舒了口氣,“不是不酒?讓你喝可樂不錯了,別嫌。”
“而且,我失了。你可沒有。”
許枳風似笑非笑地捶了下周溯的肩,語氣充滿憾:“就當是安我,阿溯。我不和你搶了。”
他也搶不到。
周溯無言地看著他,單手扣開可樂的拉環,下微昂,灌下大半瓶可樂,氣泡在舌尖炸開,很快填滿他的胃。
甜味不能給他帶來任何愉悅,不如一顆薄荷糖。
周溯低聲道:“以后,拜托你了。”
許枳風:“你不說我也知道。”
月灑在地板上,暈染了一層銀紗。
許枳風和周溯一同靠在窗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往事,又聊了會兒新賽季,今年的比賽周溯趕不及,他回去做準備,備戰明年的F1大獎賽。
聊到最后,啤酒瓶和可樂罐子都空了,酒瓶上的玻璃折出夢幻般的芒,清冷的月變得瑰麗。
許枳風怔怔地看了會兒那點兒亮,忽然說:“阿溯,我瞞了你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周溯:“和曲榛有關?”
許枳風著天際的弦月,聲音微,“曲榛……從來沒喜歡過我。喜歡的是那晚出現在賽車俱樂部,差錯穿了我的服的那個人。阿溯,把我認你了。”
他用手背抵著眼睛笑起來,世間事太奇怪了。
周溯定定地看了他兩秒,淡聲說:“有什麼關系?還是會喜歡上我,我有自信。”
許枳風笑出聲,笑了好一陣才道:“你說得對。我們阿溯,從來都能擁有最好的。”
“許枳風。”
“又要炫耀什麼?”
“我有最好的朋友。”
“……”
許枳風緩緩收起笑容,眼眶微紅,啞聲道:“阿溯,下周的新年舞會,再去見一面吧。”
告別的話,要親口說。
他不想再代為轉達,也不再看到的眼淚。
周溯:“嗯。”
-
三月初,東川仍像是在寒冬,天冷得春芽遲遲不肯冒尖兒。
上午的課結束,曲榛抱著書從后門離開,往下了帽子。
比賽結束后,總有其他專業的人來旁聽們專業的課,便習慣了戴著帽子,這能避免很多麻煩。
“曲榛!”有人喊。
曲榛默默加快步伐,藏這樣了還能被認出來。
林亦豪看著前面恨不得跑起來的孩子,無奈地大喊:“我啊,林亦豪。你慢一點!”
曲榛慢下腳步,小心翼翼地回過頭,還隨時準備地要跑,見真是林亦豪才松了口氣,停下來等他。
林亦豪打趣道:“我們組長未免也太歡迎了。”
曲榛悶聲道:“太煩了。”
林亦豪樂了一陣,問:“明晚的新年舞會你去不去?說來也奇怪的,都開學快一個月了,居然還開新年舞會。”
提起新年舞會,曲榛的臉上才有了笑容。
輕輕點頭:“去。”
林亦豪覺得稀奇,因為比賽他和曲榛相了很久,直到向來是不喜歡熱鬧的格。
他還以為會拒絕。
“和周粥約好了?”他問。
曲榛:“不是,有想、想見的人。”
林亦豪從曲榛的話里意識到什麼,想向確認,可看到眼梢的笑意,卻又覺得什麼都不必問。
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林亦豪笑道:“那我們明晚見。”
曲榛參加的舞會不算多,從前在校時學校經常舉辦舞會,只去了兩三次,那樣的場合對的吸引力不大。
長大后的舞會,這是第一次。
老秦聽到這個消息比還起勁,說家里沒有禮服要出去買,出去逛了兩天,一口氣買了五條子回來。
曲榛下午沒課,回了汽修店。
一進門,便被地面上的大盒子吸引了注意力。銀藍的禮盒上綴著漂亮的帶蝴蝶結,宛如銀河垂落。
昂貴的禮盒看起來和車間格格不。
老秦臭著張臉經過,不爽道:“許枳風讓人送來的,說是幫別人的忙,不是他送的。”
那還能有誰,只有周溯。
老秦悶悶不樂,興致地選了那麼多子,周溯用一條子就能把小丫頭騙走。
不管怎麼想都很不爽。
曲榛看了會盒子,小聲道:“收起來吧。”
老秦愣了一下,蹭得轉頭,“不穿他送的啊?”
曲榛對他笑:“穿你、你買的。”
老秦的臉變得比天還快,瞬間從轉晴,好心地把這個半人高的禮盒搬到了曲榛房間里。
曲榛回到房間,打開柜,五條各的禮掛在中間,最右邊有兩件和柜格格不的黑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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