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盜面面相視。

姜南梔的話，超出意料。

是不是太淡定了些？

淡定的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南梔見他們不，微微蹙眉，“不肯？那便殺出一條路。”

話音落，楚玄驍與太子目嗜。

西南的鐵騎，更是驍勇。

那是真正上過戰場，千錘百煉出來的兵。

“慢著！”匪盜頭子下意識的開口，“想見我們老大有何難，城中百姓都在老大那，識相的，放下武跟我們走。”

南梔淡淡，“放下武，不可能，要走便走。”

匪盜一噎。

究竟是誰威脅誰啊？

怎麼覺姜南梔的氣勢比他們還猖狂些？

路上，南梔細細打量了這群匪盜，步伐穩健，中有序，看得出來是經過訓練的，確定，這些人并非真的匪盜。

而是兵偽裝。

城門是關著的，百姓都在此，匪盜拿刀架在脖子上，百姓驚惶不安，不敢。

城防屋里，一紅袍的州府季大人坐在屋中，悠閑的品茶。

“公主來了，下見過公主，見過太子殿下。”

季大人上行禮，人是紋不。

“季大人好能耐，連匪盜都聽你號令。”南梔語氣沉靜。

“公主謬贊了，下好歹任旦州州府多年，公主一來便要接管州府，枉顧下多年辛勞，置下于何地？”季大人冷哼，語氣帶怨。

“接管州府的是孤，關我阿姐什麼事，再者，你當了州府，做了旦州的父母，辛勞不是應該的嗎。”姜禹川聲音冷沉中著威嚴。

季大人一噎，拔高了音量來掩蓋心虛，“太子殿下雖貴為儲君，但這里不是東宮，無陛下圣喻，太子亦無權接管旦州！”

這姐弟二人，氣勢人。

季大人覺得他坐著，氣勢都弱了半截。

姜禹川笑了，“你還知道孤是儲君，只要是姜國的土壤，就沒有孤接管不得的地方。”

季大人生生被了一頭。

頗有些惱怒，“如今可不是在東宮，下奉勸太子殿下三思而行！沒有下口令，這旦州城門，你們出不去，太子不妨好好斟酌一下自己的境！”

姜禹川眼神冷肅，目駭人，“孤是該好好斟酌一下，如何將你這逆臣大卸八塊。”

季大人心一抖。

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又不甘示弱，為了給自己壯膽，他起奪過匪盜手里的刀，就砍了一個百姓。

“你干什麼？說了不傷及百姓。”匪盜拿回刀時，低聲在季大人耳邊警告。

季大人手抖著，面容狠辣，“非常時候，得用些非常手段！”

南梔目幽冷，“你，該殺。”

“公主如此仁義，既不想讓百姓苦，那便請公主自斷一臂。”季大人冷哼，“你斷一臂，本便放人，如何。”

姜禹川抬腳，冷劍翻轉，季大人當即在百姓中拉出一個男，“別，再敢往前一步，這里的百姓都要給你們陪葬。”

南梔拉住姜禹川，“你沒資格同本宮談條件，讓你背后的人來見我。”

季大人心虛的余瞥了眼后。

隔著一扇木板竹簾，長公主就在里面。

南梔將季大人的小作看在眼里，“姑母，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里間沒有靜。

季大人便明白長公主的意思，他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公主不必瞎猜了，公主是要斷臂，還是要看著百姓死。”

“姓季的，你是瘋了嗎！百姓無辜，你作為一方州府，怎可挾持百姓，不論你后的人是誰，在姜國地界，都保不住你，你真當旦州是不法之地嗎！”

楚玄驍大呵。

季大人一，竟真的放開了百姓，然后抖了抖袖，“你說的對，下也得為自己留條后路，這樣，你們斷公主一臂，我不城中百姓，如何？”

“我看你是找死！”楚玄驍形極快，眨眼間劍鋒便指在了季大人肩膀上。

“你，你想干什麼……”

沒等他說完，就被抹了脖子。

匪盜手，姜禹川也加戰局，這些匪盜，不是他二人的對手，很快就死傷一片。

“住手！”有匪盜拽起百姓，將刀架在百姓脖子上，拿百姓當人質，“再不住手，我殺了他們！”

南梔瞇起眸子，氣勢清貴人，“裝強盜久了，真把自己當匪盜了？”

余下的匪盜一愣。

“放棄自己引以為傲的將士份，去做強盜，你們不覺得可恥嗎。”南梔語氣冷肅。

有人面愧。

他們是兵。

保家衛國的兵。

令人聞風喪膽的兵。

如今卻……

“諸位不妨好好想想，讓你們扮匪盜，卸去你們一榮耀輝的人究竟是何居心？”

南梔聲音清脆，“真的是為了你們好嗎，還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從兵變盜，背上罪名與罵名，不再有人歌頌你們的功績，你們對得起秦家軍之稱嗎。”

長公主臉一沉，好一個搖軍心，好一個牙尖利！

匪盜愣住。

秦家軍三個字，仿佛早已被人忘。

自從秦將軍死后，他們就是一盤散沙，被長公主收留，才勉強保存。

匪盜們愧的抬不起頭來，“你知道我們是……秦家軍？”

“這世上的事，只要做過，就會有痕跡。”南梔說。

“這是軍令，我們違抗不得。”

“挾持屠戮百姓的軍令嗎，你們還記得，自己是姜國人，姜國的將士麼。”南梔冷聲道。

匪盜裝久了。

漸漸地，竟真把自己當強盜了。

秦家軍舊部歸順長公主之后，長公主不講軍紀，反而讓他們鎮匪盜，再扮演匪盜，盤踞旦州。

“若是秦將軍知道自己帶出來的兵，裝匪盜欺百姓，該是何等的失。”南梔搖頭。

“可秦將軍早已不在了！將軍死了！”

長公主是秦將軍的未亡人。

誰也不能質疑秦家軍的忠誠。

將軍不在，他們便忠于將軍夫人。

“秦將軍不在了，便是你們助紂為的理由嗎。”南梔目沉沉。

有人站出來，褪去匪盜偽裝，道，“我等卻是秦家軍舊部，我們并非有意傷及百姓命，說到底，這不過是公主與長公主的權勢之爭罷了，我等聽命于長公主，公主不必想著指責我們，各為其職，我等并無對姜國不忠！”

南梔諷刺的勾起角，眸冷嘲，“總算讓本宮在你們上見到點氣。”

“說的對，上位者之爭，不該禍及百姓，是本宮敗了，本宮任你們置，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