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條件才好談呢。

南梔并不意外。

岑晚晚要是無所求，還覺得難辦呢。

“我要公主助我岑家，離商籍！”岑晚晚道。

南梔有些詫異，“這就是你的條件？”

“不錯！”晚晚堅定。

岑家是皇商，來往多是達顯貴，世家皇親，說白了，岑家賺的是貴人生意。

而貴人多有一個通病。

士農工商。

商戶向來為人所瞧不起。

岑家再有錢，在世家高門眼中，始終都是低賤的。

子唯有靠嫁人改命。

嫁給顧淮卿，明面上看似了商籍，背地里誰不說一句商戶？

有時候岑晚晚真的很想罵人。

商戶怎麼了？

吃你家鹽了？

縱然思想獨立，不覺得商戶低賤，但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姜南梔提出借錢之后，岑晚晚就意識到，或許這是個機會。

給岑家的戶口本升一升等級。

見姜南梔不說話，岑晚晚以為是為難，只說道，“我知道公主難辦，我這也是獅子大開口了……”

畢竟，改戶籍不是那麼容易的。

何況是改商籍。

南梔抬手，“那你想給岑家改個什麼戶籍呢？本宮可不可以理解為，你花十萬兩，想給岑家買個？”

晚晚笑了笑，“公主可以這麼理解，就看公主愿不愿意賄了。”

“十萬兩買個，你確定不再想想？”

南梔語重心長的說，“晚晚，本宮怕你吃虧。”

岑晚晚一噎，“我卻覺得值得。”

“！”

南梔應了，說道，“岑家大義捐銀，救濟百姓，讓父皇給岑家一個爵位，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那我就先行謝過公主了。”晚晚勾，“最遲三日，銀子便會送到公主府上。”

然，南梔搖頭，“只怕等不了三日。”

晚晚抿，“最快明日，我能湊齊。”

南梔松了口氣，“晚晚，你幫了我大忙。”

“各取所需罷了，銀子我還能賺回來，但改變岑家世代的出及地位卻是不易，所以，我們合作愉快。”

晚晚友好的朝出一只手。

南梔沒懂。

岑晚晚改為擺手，吐槽道，“賑災銀造假，此事擺明是沖著太子來的，或者也有針對公主的分，畢竟你們姐弟不分家，顧淮卿那個倒霉鬼只是順帶的。”

南梔淺嘗一口茶水，“確實如此。”

“公主知道銅合金是怎麼流國庫的嗎？”晚晚好奇。

南梔搖頭，“不知。”

不過，與戶部不了關系。

國庫收支，皆由戶部記錄在冊。

戶部，亦是蛇鼠一窩。

“聽顧淮卿說，賑災銀只丟失兩萬余兩，你為何要借這麼多？”說歸說，十萬兩銀子給出去，岑晚晚忍不住疼。

“若要盡量保全幽州百姓和難民，父皇撥的五萬兩不夠。”

岑晚晚點頭。

明白姜南梔找借錢的用意，想在銅合金被揭穿之前，補上這個窟窿。

對方既是有備而來，必是要將這造假的罪名誣在太子頭上。

說不準，還能誣陷太子貪了賑災銀，再以假真。

真真是好的連環計。

公主和太子，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果然是皇室爭斗啊。

不見硝煙的你死我活。

嘖嘖。

岑晚晚心吐槽。

皇后娘娘得了幾株稀有的綠牡丹，花開的正好，為了不讓好花孤芳自賞，皇后辦了個賞花宴，遍邀京中貴婦進宮。

“呀，這是綠云吧，瞧瞧這花，淡雅俗，形態優，一看就不是凡品。”

賞花宴上，貴婦們恭維著。

然，皇后似乎沒什麼興致。

南梔陪在皇后側，岑晚晚也在這次的邀行列。

與南梔對視一眼，率先開口道，“我觀皇后娘娘面不佳，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貴婦們聞言，紛紛把目投向皇后。

同時不悅的瞥了眼岑晚晚。

就出風頭。

當誰不會關心皇后娘娘似的。

皇后嘆了聲，“如今本宮這還能開出這麼好的花來，也算難得，請你們來賞賞花，本宮卻有憂心事，倒是本宮壞了你們的興致。”

“臣婦不敢。”貴婦們異口同聲。

戶部尚書家的夫人表現道，“敢問皇后娘娘，您因何事而憂心啊？”

皇后嘆道，“本宮聽聞幽州鬧了天災，百姓流離失所，難民都涌到上京城來了，百姓苦，本宮安能坐在這位上富貴啊。”

“皇后娘娘憂心百姓，實乃天下子之表率，臣婦慚愧。”

“臣婦慚愧。”

幾位尚書夫人都來了。

岑晚晚瞥了眼，低聲道，“皇后娘娘與陛下皆民如子，百姓定能渡過此劫。”

皇后笑了笑說，“本宮找你們來，一來是賞花，二來是想請你們各家募捐，捐多捐是自己的心意，募捐所得本宮都會用在宮外救濟難民，諸位夫人平素里都是仁心仁德的，想必也不忍見百姓苦。”

貴婦們：“……”

原來賞花是假，皇后娘娘在這等著們呢！

大意了！

百姓苦，與們何干？

可皇后娘娘這話下來，們若不貢獻點，便是不仁心仁德了？

平時圖個好名聲，那是為了面上有。

可是這要真金白銀的捐出去，名聲這等虛的，到底是不如錢財實在。

皇后瞧著們，心里的小算盤定然是打的響。

岑晚晚呵笑，誰料第一個站了出來，“娘娘憂心百姓疾苦，臣婦雖出不高，但也知道國以民為天的道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過諸位夫人不說話，絕非是不想捐幕，想必是沒經驗，臣婦愿捐三萬兩，給諸位夫人打個樣。”

眾人：“……”

誰要你打樣！

暗地里，貴婦們都咬牙關。

三萬兩，眼都不眨的就捐了。

倒是舍得！

也是，商戶不缺這點銀子。

瞧給神氣的，得意什麼！

捐再多的銀子，也不過是個低賤的商戶。

“國以民為天，難得你如此大義。”皇后贊賞的看了眼岑晚晚。

南梔說的對，不應以出論人品。

岑氏晚晚，不錯。

不怪南梔能與玩到一。

“母后，晚晚都打樣了，兒也不能落后，兒愿傾公主府之力，也捐三萬兩，救濟百姓。”南梔隨后道。

貴婦們無語。

這是把們架起來了，不捐都不行了。

“盡力即可，請你們捐幕，只是個心意。”皇后笑著說。

“母后此言差矣，若無百姓的供養，哪來兒今日之尊貴，正所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莫說本宮，便是朝中的大臣們，若不是百姓賦稅供養，他們的俸祿又是哪來的？”

南梔言之鑿鑿，義正言辭。

靠朝廷那點俸祿，能養得活誰？

貴婦們暗暗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