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韻文……
季韻文在說什麼?
明明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可為什麼連起來,他卻聽不明白了?
直系親屬不能輸?
他沒有唐語去輸啊!
是宋歡,是宋歡去輸的!
唐語驚慌失措的捂住了,善解人意的解答:“季醫生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宋歡跟我媽媽有緣關系?這怎麼可能呢!我姐姐,我姐姐已經死了啊!”
唐鎮晃著朝前走了兩步,手扶著墻壁,整張臉面死灰,卻還抖著聲音抱著最后一期待。
“季……季醫生,我老婆……我老婆……怎麼樣了……”
每說一個字,唐鎮就抖個不停,仿佛已經是強弩之末。
季韻文沉默以對。
雖沒說一個字,卻已經告知了唐鎮結果。
背景音響起的嘀聲那麼小,但此時此刻如雷貫耳。
唐鎮只覺得眼前一黑,全上下的都在倒流。
所以……
宋歡是他的……他的兒?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不,不對……”
“我的棠棠已經死了,已經死了,絕對不可能還活著……”
“老婆……老婆……”
意識到剛剛都做了什麼后,唐鎮整個人承不住,里頭含糊不清的嘟囔著。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我不該讓宋歡去給你輸,我不該……”
話沒說完,唐鎮整個人朝后倒去,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無人扶他。
唐語低垂著眉眼看著躺在地上的唐鎮,角不疾不徐的揚起一抹笑容。
這一天,終于是讓給等到了!
再抬眸時,唐語的目已然變得犀利,手一揮,語氣孤傲:“把季韻文抓起來!”
“是!大小姐!”
后保鏢齊齊應答,朝著后退兩步的季韻文沖了過去。
剛從手室出來的小護士嚇得連聲尖。
一片混后。
歸于平靜。
-
唐鎮醒來時,床邊圍滿了保鏢。
他的意識混混沌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都堵在這干什麼……”
保鏢們卻并沒有走,而是依然杵在原地。
直到唐語的聲音響起:“哎呀,爸爸,你醒啦?”
保鏢們形一頓,急忙讓出一條道。
唐語走了過來,笑容滿面的看著唐鎮。
唐鎮的瞳孔震了震。
有些話無需多言,只一眼便能看出蹊蹺。
顧婉已逝,唐語的臉上卻不見半分悲傷,還有這些聽命于唐語的保鏢……
視線一個一個的掃過去,唐鎮竟才發現。
什麼時候他邊的保鏢被換了一批?
“爸爸,我早就說過這個姓季的是個庸醫,你還不信我。這下好了吧,你把媽媽害死了。媽媽就算到了地底下,也一定不會原諒你的。”唐語聲說著。
字字句句都往唐鎮的心口里扎刀子。
唐鎮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讓他渾發抖,不上氣。
“不過爸爸你不用擔心,我會把這個姓季的宰了,丟進地底下讓他代你給媽媽賠罪,想必媽媽也不會那麼生氣的,對吧?”
聽著唐語的話,唐鎮這才注意到屋子的角落里。
季韻文被捆在了椅子上,上纏著膠帶。
他上還穿著沒有來得及的白大褂,垂著腦袋,額前碎發間若若現未戴眼鏡的那雙眸子里沒什麼波瀾。
唐鎮啞著聲音問:“唐語,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向來儒雅清貴的唐鎮此時卻被悲傷籠罩,他那雙痛苦的眸子盯著唐語,不放過臉上一一毫的神。
唐語笑的很開心:“都說會讓人盲目,沒想到爸爸你這麼大年紀的人了,竟然也會如此……真是可笑。”
倘若唐鎮把放在顧婉上的注意力稍微分出來那麼一點放到上。
又怎麼會發現不了今天早上的保鏢全都被大洗牌過了呢?
“沒關系,我會吸取爸爸的經驗教訓。”唐語看向保鏢,“不過接下來,我們得把罪魁禍首找出來,替媽媽報仇。”
“你說對不對呀?聰明的季醫生?”
保鏢立刻撕開了季韻文上的膠布。
季韻文冷冷開口:“宋歡跟顧婉的親子鑒定結果,是你調換的,對吧?”
唐鎮渾一僵。
親子鑒定?
什麼親子鑒定?
唐語像是聽見了唐鎮的心里話,回頭對他道:“爸爸,你還不知道這事吧?要不是我速度快,恐怕那張親子鑒定結果單就會擺在你們面前了。”
唐鎮雙耳失聰了好半天,才勉強聽見他自己問出來的話。
“所以,你早就知道……宋歡就是唐棠?”
無需唐語回答,臉上那洋洋得意的表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唐鎮哆嗦著,又問:“所以,庫里……被調走的……”
唐鎮只說了這麼幾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
一天之,他遭的事實在太多。
而最讓他震驚的,無外乎是他養了十多年的兒做出了這種事!
唐語揚著下,高傲的答道:“沒錯,都是我做的。”
本以為計劃會出現點紕。
沒想到季韻文這個蠢貨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一切都順利的出乎意料。
“你這個畜生!”
怒火燎原,瞬間燃燒至全上下的每一角落。
唐鎮暴起,抬起手就要去打唐語!
然而站在唐語面前的保鏢一拳砸在了唐鎮的肩頭。
唐鎮疼的臉慘白,靠在墻邊半天沒緩過勁來。
“畜生?爸爸,這話你說的不對。我分明是心疼你跟媽媽,想盡盡孝道完你們的心愿啊!媽媽不是老念叨著唐棠嗎?我幫找到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呀。”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唐鎮大口大口的著氣,只覺得面前的唐語陌生的讓他不敢認。
唐語從來都不是一個讓他們覺得合格的好兒。
最開始,他們不是沒想過要好好教導唐語。
可漸漸的他們發現,不是他們不樂意。
而是唐語真的沒有那個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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