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安黎開口,許念寒又出聲了。
“不過還是謝謝姐姐的抬,但我現在真的沒有想談的心思。”
話說到這個份上,安黎知道許念寒并非拒還迎,聞言挑了挑眉。
是來的太匆忙,表達的也太著急。
估計把這小可憐給嚇著了。
還是慢慢來吧。
上好了藥,許念寒打算離開醫護室。
安黎看了眼時間,道:“那我先走了?”
“我就不送姐姐了。”
安黎有些惋惜的嗯了一聲,深深看了許念寒一眼,率先走了。
二人雖是一先一后,卻還是被半路趕來的余楊看在眼里。
好啊,他還真是低估了許念寒的手段。
這才多大一點功夫,竟然還真吸引了臺上演講的富婆的注意?!
余楊狠狠咬了咬牙,因為過度用力扯到了角的傷口,疼的他臉十分難看。
許念寒沒想到他一出來又見了余楊。
本想裝作沒看見,誰知道余楊怪氣的道:“難怪我剛剛揍你的時候你不怎麼還手,原來是玩苦計那一套啊。”
許念寒:“……”
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真的不是余楊的對手。
比起穿的一清爽干凈,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學生的許念寒,余楊一的花里胡哨,甚至耳朵上也打了好幾個耳,叮叮當當的廉價首飾掛的到都是。
許念寒也曾經為了能把自己‘賣上個好價錢’,不從心的買了些A貨和便宜香水拾掇自己,卻有些適得其反。
“看你來錢這麼快,我也有些心了。不如咱倆試試看,誰能得到那位富婆的芳心?”
余楊覺得,他沒比許念寒長得差到哪去。
他只是不屑于做這樣的事。
不屑于朝人低頭,去討好們。
但許念寒今天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盡了臉面,卻還借著機會勾搭上了安黎。
他絕對不能讓許念寒如愿!
許念寒無語的瞥了他一眼。
“隨你。”
余楊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想追安黎就去追。
反正他又不喜歡安黎。
-
許念寒在進病房之前,猶豫著拿出手機用前置鏡頭看了看臉上的傷。
他刻意休養了兩天才敢過來,就怕父親見了擔心。
沒想到一腳剛邁進病房,床上的中年男人就滿臉擔憂的看著他。
“小寒,你這是怎麼弄的?”
“前兩天下雨,我沒看清路,摔了一跤……”
“胡說八道,你是不是跟別人打架了?”
許念寒沉默著將從食堂打來的飯菜放在桌上。
許父見許念寒這樣,就知道他是默認了。
因為之前他曾問許念寒給他看病的錢是從哪來的時,他也是這樣一言不發。
許父急得以為許念寒是犯了什麼事,嚷嚷著不治了。
許念寒才開口:‘您要是走了,我也跟著您一起去,反正我就只有您這一個親人了。錢的事,我三言兩語說不清,但它是干凈的。’
許父被這顆定心丸吃的不上不下卡在嗓子眼,很氣許念寒什麼事都往自己上扛,有苦自己吃的子。
“爸,您先吃吧,我得回家一趟,今天還沒喂阿橘。”
阿橘就是那只小橘貓。
為了照顧父親和小貓,許念寒在醫院跟學校居中的路段租了個房子。
雖然每天這麼來回跑麻煩了一點,但時間自由,免去了宿舍門的煩惱。
“你……哎,去吧。”許父知道許念寒是不愿意多說,只得沉悶的嘆了口氣。
電梯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多,許念寒等了三趟才上去。
樓下門診室,醫生無奈的道:“我都說了,你這傷的不是很嚴重,都沒必要上藥,你還每天跑過來干嘛?”
“那可不行,萬一我臉上留疤了怎麼辦?”
“這怎麼會留疤呢?又不是劃了個口子,就是破了點皮流了點而已。這麼大一個男生怎麼這麼氣啊?”
“你這什麼態度啊?信不信我投訴你?”
“得得得,拿著藥自己回去抹吧。”
余楊皺著眉頭接過藥單,出去時正要去藥房取藥,卻看見許念寒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許念寒怎麼會在這?
難不他那半死不活的爹就在這家醫院?
余楊的眼珠子轉了轉,進電梯后摁了標注病房的樓層。
病房門口的顯示屏上顯示著病人的名字。
余楊繞了一圈,還真讓他找到個姓許的。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許父聽見靜,以為是許念寒回來了,“小寒啊,你……你是哪位?”
聽見小寒二字,余楊立刻明白自己找對地方了,他樂呵呵的走上前,“叔叔你好,我是許念寒的朋友。”
“啊,你好你好。”
“許念寒經常在學校里說他有個病重的父親,我們還以為他開玩笑的呢,沒想到是真的。”余楊道。
許父愣了愣,“他還跟你們提起過我呢?”
“對啊,因為我們經常看見許念寒邊有各種各樣的人,后來才知道他是在私底下給人家當小白臉呢,不然哪能賺這麼多錢給你治病啊?”
許父的臉驟變,“你說什麼?”
余楊哎呦一聲,捂住了,含糊不清的道:“許念寒沒告訴你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多了。”
說完,他急急忙忙溜了。
許父坐在床上用力咳嗽了幾聲。
他幻想過各種可能,比如搶劫,殺人……
唯獨沒料到許念寒會做出這種事!
怒火從心底熊熊燃燒,卻在燒了半截后熄滅,最終化為一團灰燼。
他氣什麼呢?
許念寒委曲求全,不也是為了能夠湊夠他析需要的錢嗎?
如果不是因為他,許念寒又何必這麼委曲求全?
不告訴他,就是怕他知道了責怪他吧。
他兒子一心為了他,他不該因為這事跟許念寒發生爭執。
那樣只會讓他們父子間生了嫌隙。
等許念寒回來后,發現許父面前還剩了不飯菜。
“爸,今天食堂的飯不好吃嗎?”
許父搖了搖頭。
許念寒將菜朝著自己面前拽了拽,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毫不在意飯菜早就已經涼了。
許父的了,眼眶發紅,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他垂下了頭,決定過段時間出去找個工作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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