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棠二字,唐語的臉立馬垮了下來,完全是生理的厭惡。
“去哪看?”
“我在京北給安了家……”
江老板被趕出綏州時,上沒有任何關于唐棠的東西。
他只能靠著記憶找了個素描好的,一點點的向描述出唐棠的樣貌。
最終畫了一幅足足有八九相似的,當做唐棠的照。
“去就去,帶宋歡干什麼?”
唐語不明白,為什麼討厭的人竟然還可以湊到一起?
“宋歡幫唐棠做了一套首飾,我想燒給。宋歡幫了我很大的一個忙,我希也能夠在場。”
唐語毫不避諱的朝天翻了個白眼。
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
還整這些虛頭腦的干什麼?
江老板沉浸在復雜的緒當中,并沒有注意到唐語的神。
“隨你。”
江老板也沒再猶豫,帶著唐語離開休息室,上了宋歡,一起去墓園。
江老板親自開車,唐語落座副駕駛,宋歡則是坐在后座。
車里開足了暖氣,并不冷。
但唐語卻聞到了一微妙的氣味,好像是從江老板上傳來的。
“三叔,你上什麼味啊?”唐語嫌棄的道。
江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今天廠里忙的腳不沾地的,我出了點汗……還沒來得及換服。”
唐語將頭扭到一邊去,將車窗放了下來。
冷風颼颼往里灌,凍得直發抖。
江老板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要是知道今天唐語會來找他,說什麼都得打理的干干凈凈的見自己的外甥。
他是一個非常重親的人。
尤其還是在缺失了這麼多年的況下。
車在半路停了下來,江老板看著一旁的服裝店道:“你們等我一會,我去買套新服。”
唐語心道,你再換服也掩蓋不住骨子里的味兒啊!
如果不是確認過照片,是絕對不想承認這人是三叔的。
哪有一點豪門家族出來的貴氣?
把自己弄的臟兮兮的不說,現在還帶來墓園這種不吉利的地方……
真不知道那個唐棠有什麼好的。
值得這些人惦記這麼多年嗎?
死了都不讓人安生!
看來唐棠是死對了!
要是活著,肯定更得把唐家攪和的飛狗跳吧!
宋歡順著窗外掃了一眼,瞧見一家殯葬用品店。
想了想,還是下車買了些一會可能需要用到的東西。
宋歡站在車外對唐語道:“唐小姐,麻煩你幫我開一下后備箱。”
唐語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看著宋歡手里頭拎著的東西,“你買這些干嘛?顯著你了?”
“既然是去看已故的人,總不能兩手空空。”宋歡語氣淡然。
“那只不過是姓江的為了圖心理安自己弄了個墳墓罷了!唐棠的骨灰放在我們唐家的祠堂里呢,要拜也不用在這拜啊!”唐語越說越來氣,“把你手里頭的東西扔遠點!你要是敢帶上車,我就敢扔下去!”
“唐小姐何必這樣激?江叔是你的家人,就算是陪他做個戲也好。”
唐語冷笑。
家人?
心里頭認定的家人,只有的父母。
除此之外,所有人都要靠邊站!
不遠,剛換好服買完單出來的江老板正好聽見了唐語跟宋歡的對話。
初見唐語的熱像是被冬日里的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
唐語的話其實沒錯。
他又何嘗不知道他每年來祭拜唐棠的行為只是為了走出以前的霾,試圖為自己開,尋找一個藉。
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奢唐棠能夠原諒他。
可當這些真相被唐語毫不客氣的點明時,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扎進他的心口。
剖心般的疼。
深吸一口氣,江老板面無表的走了過去,從宋歡手里頭拎走那兩包東西徑直上了駕駛位。
唐語忙道:“三叔你干嘛?你這樣抱著還怎麼開車?”
“那你抱。”
“我不!”
“我怎麼不知道唐家祠堂什麼時候改為不燒紙不祭拜了?你就這麼抵這些東西?”
知道江叔應該是聽見了剛剛的話,唐語也毫不懼。
“不過是一個死了這麼多年的人,如果沒有照片,你們連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吧?演這樣給誰看啊?”
在唐家的時候,每個清明中元節還有春節,的爸媽都會在祠堂里一待待上一天。
唐語不理解。
為什麼要在一個死人上花這麼多的功夫?
還不如多疼疼這個大活人呢!
起碼唐棠不在的這些年,都是在盡孝吧?
江老板深深的看著唐語,眼里滿是詫異,像是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唐語的口中說出來的。
可真夠無的。
眼瞧著二人僵持不下,宋歡開了口:“江叔,后座有位置,放這里吧。”
江老板沉默半晌,才將東西遞給。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陵園。
江老板為唐棠選了個還算僻靜的角落,碑上干干凈凈,碑前還放著一束花,顯然是經常有人來打理。
宋歡看著唐棠之墓四個字,視線上移落在了那張手繪的素描畫上,心里忍不住一痛。
畫上的孩笑容明,天真又爛漫,不諳世事。
一看就知道生前被保護的很好,盡萬千寵。
唐語站在一側,同樣也看見了。
眨了眨眼睛,目掃向宋歡的側。
突然知道自己為什麼第一眼就討厭宋歡的長相了。
宋歡竟然跟死去的姐姐唐棠眉眼間有那麼幾分神似!
可細看又覺得是兩個人。
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唐語有些等不住了。
“三叔,你好了沒?”
江老板絮絮叨叨的話被打斷,他睜開了眼睛,目慈的看了唐棠很久,才嗯了一聲,站了起來。
唐語正要再開口,江老板忽的轉對說。
“替我告訴你爸爸,京北這個地方好的,我就不回去了。”
唐語聞聲眉心皺,滿眼滿心的不理解。
果然,眼界決定境界。
只有傻子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吧?
唐家的資源不知道比他這個盛泰工廠好了幾百倍!
這個鼠目寸的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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