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整個愣住,這事季總也沒跟提過。
季川平常只字不提他爸,也能得到,這個父親在他心里是形同虛設,他應該早就不認了的,可他為了讓進大學讀書,竟主去找了他父親幫忙。
許暉頓時覺得這個大學讀得一點都不香了。
車子停在了一四合院門口,宅子大門外邊,分外寧靜,許暉下了車,跟著書走進宅子大門,看到那里邊古樸而雅致的裝潢,聞到撲面而來的淡淡茶香,才意識到這里邊原來是一茶館。
書跟里邊打了聲招呼,接著返回來跟許暉說了一聲,“請進吧。”
許暉抬腳進了正廳,書在后把門合上了。
整個茶館雀無聲,許暉一抬眸,便看見了坐在四方桌后的男人。
男人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面相上跟季川有五六分相似的地方,只是更顯威嚴,即便是端坐在茶館這種茶香繚繞,氣氛松弛的地方,臉上依舊沉冷得讓人后背不自覺冒出寒意。
許暉沒再走近,原地站在門口,著頭皮打了聲招呼,“季部長,您找我?”
季清明朝抬了抬眼,幾秒后,才出聲:“坐吧。”
這一聲就跟赦令似的,許暉攥了攥拳,“不坐了,我一會兒還得回去上自習,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季清明:“聽說你有個弟弟,還有個妹妹,弟弟今年剛上大一,妹妹還在讀初中?”
許暉馬上明白,恐怕家祖宗八代的事都被他查清了。
當然不會認為他問的這句話是出于關心,更可能是威脅。
笑著回了句:“是的,都是學霸。”
季清明:“資質好,更應該好好培養才是,不能埋沒了天分。”
許暉盡全力揣著他這句話的意思,小心地回道:“他們自小懂事,學習勤肯吃苦,畢竟對窮人的孩子來說,高考可能是唯一公平公正地改變他們命運的機會了。”
季清明端起茶杯來啜了口茶,接著把茶杯緩緩放下,重新抬起眼來,盯著看了三秒后,沉聲問:“你認為公平嗎?”
許暉瞬間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一個連高考都沒參加過的人,不是正著名校的讀書資源?
瞬間臉頰一熱,啞口無言。
季清明話音一轉,“今天你來是想說一下你跟季川的事,沒想到你們能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但季川未來的結婚對象不會是你。作為你自來說,繼續待在他邊,只會激化他們母子之間的矛盾,他母親不好,后面有個三長兩短,后果恐怕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這番話里的威脅意味已經十分明確了。
許暉著火,盡量語氣平靜:“您的意思是說如果季太太出現惡化,您會算到我頭上,對嗎?”
季清明只神漠然地看著。
許暉真得很想笑,終究是沒忍住,角一勾,笑道:“季部長,您堂堂一部長,怎麼還這麼甩鍋呢?”
您的太太是因為什麼抑郁的,您自己不清楚嗎?
眼見著季清明的臉變白,許暉沒膽子直接點破,也幸而及時管住了。
一個已經出軌十幾年,拋妻棄子的男人,恐怕他的道德早就薄弱得可憐了。
怎麼指能跟這樣一個人辯得清是非曲直?
季清明的眼底已經爬上怒意,許暉收斂起笑容,認真道:“跟您開個玩笑而已,您別生氣,您說的我都明白,但說實話,不是我不愿意跟季川分手,是我不敢,我怕他會難過,他邊已經沒有親近的人了,我不能離開他。我們倆之前也分開過,您應該也有所耳聞吧,那次之后,我是真不敢再跟他分了,我真怕他會出什麼事,恐怕那也不是您樂于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