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是失了嗎?搞這樣?”薄允熙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爛醉如泥的自家大哥。
哥哥在他心目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無堅不摧,從來不會傷,永遠都是一副冷若冰霜飄然若仙的樣子。
哪里會跟現在一樣?喝這樣,還流眼淚???
薄允熙驚了。
薄母一掌不客氣的拍在他肩上,“你胡說。你哥這麼優秀,怎麼會失……”
相信自家大兒子,更相信夏夏。他們的,絕對不會像外面那些不靠譜的小年輕,三天分手四天和好的。
“肯定是生意上遇到不順利了……”薄母斷定道,再加上可能跟夏夏兩個人鬧矛盾了,一時郁悶所以喝這樣了!
只不過話音剛落,原本躺在床上的薄斯幸忽然從床上筆直的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瞪的如銅鈴,亮的嚇人。
薄母和薄允熙都是一呆,相視一眼,還是薄允熙不怕死的湊上去:“哥?你醒啦?”
“……”
薄斯幸瞪著一雙眼睛,卻是沒有出聲。視線仿佛盯著某一個地方,凝固住了一般。
“哥?”薄允熙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薄斯幸眨了眨眼,眼角還沾著淚水,眼神看上去也十分空。
他似終于從魔怔中回過神來,視線漸漸聚焦在了薄允熙的臉上,卻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落,順著臉頰一直滴在了被子上,瞬間消失不見。
“……”薄允熙徹底愣住了。
之前他還是半開玩笑的,可是剛剛,他卻分明看見了哥哥眼底的絕。
是那般的……寒涼徹骨!
薄斯幸重新倒在了床上,悶悶的聲音從他口中溢出來,“你們出去吧,我想睡了。”
那聲音聽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可薄允熙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不對。
“那哥你好好休息,有什麼就我,我就在隔壁房間。”
“……”薄斯幸微微側弓著子躺在床上,雙眸閉,薄允熙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原來強大的哥哥,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
出了薄斯幸的房間,薄允熙拉住轉要走的薄母,“媽,我大嫂是不是死了?”
薄母一震,“烏,胡說什麼?”
薄允熙皺眉:“你看看哥的反應,多絕啊?是不是大嫂被綁架的人殺害了,所以……”
他話沒說完,薄母一掌重重落在他的頭上。
“啊——媽,你干嘛打我?”薄允熙哀怨的看著自家老媽,一臉委屈。
薄母皺了皺眉,一個溫似水的人,難得也魯了幾分:“給我滾回去睡覺,沒事別烏。”
“可是媽,哥他……”
“對了。你今天晚上就在你哥房間里湊合睡一晚,喝那樣,我怕他夜里又要吐。”薄母囑咐道。
“啊???媽……媽……”
不管薄允熙怎麼呼喚,薄母都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媽……我是您親生的不???有這麼對待親兒子的 不???”薄允熙哀怨,可薄母已經走遠了。
薄允熙搖搖頭,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閉的房門,又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祈禱的姿勢。
“老天爺啊,你看在我爹不疼娘不的份上,一定要保佑我,不要讓我哥把我給踢出來啊——”
祈禱完,他活了一下筋骨,才推門進去……
——
薄母回到房間以后,薄父問:“怎麼樣?好點麼斯幸?”
“吐是吐完了,可是我看他那個樣子,好像有點不太正常啊。”
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被子,躺在了薄父的邊,可仍舊睜著一雙眼睛,滿心滿眼都是剛剛薄斯幸忽然坐起來那一下,還有出來后薄允熙說的那些話。
的兒子知道的,上一次薄斯幸跟穆夏鬧不愉快,也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
該不會真的被薄允熙那個烏給說中了……
薄母心里面越想越覺得不安,用胳膊捅了捅邊的薄父:“不行,我還是很擔心啊,你趕給老徐打電話,讓他趕調查一下,穆夏有沒有找到,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
薄父半睜開眼睛:“不是說好了,孩子們的事,咱們不參與的嗎?”
薄母一臉糾結:“我是擔心夏夏的安全,你是沒看見剛剛斯幸的樣子,那個眼神哦,好絕的樣子,真的很嚇人。他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子。問冷影,他又不說,你趕老徐調查一下,快點。”
凌晨四點正是睡眠好的時候,薄父在薄母的催促下,撐開眼皮子,撥通了心腹老徐的電話……
——
榕城。
晨灑進窗簾,穆夏睜開眼來,眼前窗紗搖擺,這間房間,還是十六歲那年,住的那一間。
所有的一切都還是以往的樣子,好像時間一直定格在那一年,從來沒有變化過一樣。‘只不過,如今的穆夏,早已不是十六歲青懵懂的小孩!
盯著窗臺的那束看了很久,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夢,有很小時候的,也有長大了的,有十六歲那年的,也有最近的,還有昨天傍晚在暖城港口的……
一幕幕,像是華麗又悲愴的樂章,從眼前一幕幕的翻開,閱覽……
“薄狐貍……”喃喃喚出這個名字,才發現自己的嗓音那般沙啞無力。眼眶的,是因為昨天晚上哭了很久,到現在還有些腫脹的難。
穆夏撐起胳膊坐起,卻覺得整個房子都在轉,眼前一陣陣的暈乎。
緩了緩,才掀開被子下了床,洗漱完畢來到柜前。
拉開柜門的一剎那,仿佛時真的再次回到了十六歲那年,里面的很多服,都是當初穿過的。唯一不同的是,現在里面多了一排現在穿的服,吊牌都還在上面掛著,每一件都出自名家,每一件都價格不菲,像是有人心為挑選。
十六歲那年的服,自然是穿不得的了。
穆夏挑出了一件這其中最便宜的,款式也最為保守的子換上,拉開房門走出去。
他們是昨天夜里才到家的,當時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所以并沒有人發現這間房子里,已經多了一個人。
當穆夏出現在餐廳門口時,原本在餐廳里熱鬧吃飯的眾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那一雙雙眼睛全都投向了穆夏這邊,是那樣悉的犀利不屑,跟十六歲那年,他們看的眼神如出一轍。
果然,時過境遷,改變的只有而已,穆家這上上下下七八糟的幾十口,果然還是一點點都沒有改變。
好在,穆夏也沒有打算要跟他們任何人寒暄,只是在餐廳門口稍作停留以后,便抬腳往廚房走去。
節和十四歲那年,被穆秦康帶回來,驚人的相似。
當時也是這樣,穿著耀眼的新,被穆秦康帶著站在餐廳門口,接眾人眼神的洗禮……
“等等……”一聲尖銳的聲突兀的響起,打破了餐廳的寂靜,也打斷了所有人震驚復雜的思緒。
朝穆夏大步走過來的,是多年不見的“冤家”,穆雪綾!
說起來,是穆夏的堂姐,只不過兩人向來不對付。
穆夏平靜的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目首先被穆雪綾臉上的那一道疤給吸引了。
那是的杰作,是將穆雪綾直接從樓上推了下去,才不幸的留下了那道疤痕……
想起這個,穆夏心中還是略有愧疚的,雖然當時是穆雪綾先欺負的,是正當自衛,外加不小心,本沒想過要將穆雪綾從樓上推下去。
孩子,尤其是富人家的孩們,最在乎的就是的容。
雖然討厭穆雪綾,可還沒有非要毀掉才能痛快的份上。
在穆夏愣神之際,穆雪綾已經走到了的面前,跋扈的將穆夏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嘖嘖道:“我說怎麼昨天夜里盡做噩夢了?原來真的有惡鬼進宅啊!讓我瞧瞧,這不是穆夏嗎?幾年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一樣的故作清高,骨子里還不是一樣的浪?”
穆雪綾的話剛落音,餐廳里立刻有人附和的低笑。
穆夏面不改,就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只是平靜的看著穆雪綾,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你也還是跟以前一樣……毫無長進!”
“你……”穆雪綾面立刻氣的變了,忽的又神一轉,眼睛里閃爍著一團亮,目不懷好意的在穆夏的上來回掃:“哦~~我知道了,前一陣一直聽說朱老板在找他的老婆,說他的兒子想媽咪了,所以大哥就把你給找回來的是吧?”
穆雪綾口中的朱老板,就是當年,以老牛吃草在榕城盛傳一時的那位房地產暴發戶,今年怎麼算,也該有六十歲了。
而他的兒子,也是薄斯幸派人調查得來的,穆夏生下的孩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堪,像是穆夏生命中永遠的一塊污點,怎麼也不掉。而這也是穆雪綾唯一可以拿來攻擊穆夏的東西,唯一一個能讓他們病態痛快的東西!
“媽,你看,的臉都變了!”穆雪綾指著穆夏的面,夸張的叉著腰,笑的前仰后合。
餐廳里,被一陣笑聲充盈。
穆夏磨了磨后槽牙,眸一閃……
“啊,小心啊雪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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