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激,已經有專門的人員去理這件事了,大家不要圍觀,都回到病房里好嗎?”
擔心影響到病患的緒,護士大聲喊著,將圍觀的人勸進病房里。
瑾趁著護士還沒走到自己房間里的時候,從一旁的樓梯通道里溜了出去,沒有下樓,而是直接上了樓頂。
因為所在的樓層距離樓頂只有兩層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總之,心里有些不踏實,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催促著去這麼做。
瑾氣吁吁的上了樓頂,一眼去,那個悉的背影瞬間映眼簾,的心猛烈的痙攣了一下。
跳樓的人果然是項棋佑,怪不得剛才的心臟一直砰砰的跳個不停。
“項棋佑,你在干什麼?快下來!”
瑾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一邊靠近項棋佑,一邊沖著他大聲喊了一聲,之前是恨不得項棋佑去死,來填補心里對于失去父母的恨意,可是看到他站在那里的那一刻,這樣的心思突然就沒有了。
而剛剛喊他下來,幾乎是發自于本能而做出來的,連自己的腦袋現在都是的。
聽到靜,項棋佑猛地轉過來,看到瑾的那一刻,眼底寫滿了詫異。
“小瑾……”
的角抖著,艱難的出兩個字,眼眶里再次蓄滿了淚水。
“你瘋了!快下來!掉下去你真的會死的!”
見項棋佑不為所,瑾就更加著急了,當然,這種著急也是基于本能,一遍又一遍的大聲呼喊著。
項棋佑看的到瑾臉上的著急不是裝出來的,也知道,原來剛剛在病房里瑾對說的那些難聽的的也不過都是氣話而已。
他的心復雜又難,他該慶幸嗎?不,瑾越是這樣,項棋佑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他只能更想用自己這條命去彌補瑾。
“小瑾,謝謝你,謝謝你還能這樣擔心我,可是,我不配,我不配擁有你全部的好,我已經考慮好了,我現在僅剩的就是這條不值錢的命了,我只有把他賠給你,如果不夠,等來世吧,好不好?”
項棋佑用力吸了一口氣,哽噎著向瑾做最后的道別,他似乎是真的抱著百分之百赴死的決心,說話的同時,他的腳又往前挪了挪。
就在他們兩個說話的這段時間,樓下已經被接到報警電話趕來的消防員鋪好了充氣墊,做足了各種營救措施。
原本,消防員的領導還打算派人上去跟跳樓人員談判的,見瑾在,就暫時取消了這一項,只不過也派了足夠的人員在項棋佑所在位置的周圍全都布好了控,只要他跳,消防員們便會盡最大能力去營救。
“不要啊,不要跳……”
下面站滿了圍觀的群眾,剛剛項棋佑那個危險的作瞬間讓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樓下時不時會傳來好心人勸說的聲音。
瑾看的出項棋佑這是真的不想活了,可也才突然在這一刻明白,恨項棋佑,卻并不是真的想讓他死。
比如,現在這一刻,心里害怕極了,害怕項棋佑真的從這里一躍而下,害怕面對的是項棋佑冰冷的尸……
不敢再想下去,只好歇斯底里的勸說項棋佑。
“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也換不回來我父母的命了,你應該活著,活著向我彌補你的過失,你若是自殺,便是逃避,你在逃避你的罪過!”
“我不要你死,你下來,我要你用余生陪在我邊,彌補你從前做過的錯事……”
瑾的緒也徘徊在崩潰的邊緣了,大聲喊著,眼淚不停的往下掉,項棋佑看在眼里,心疼的要命。
他想起了小時候,只要瑾了委屈,就會去找他哭鼻子,他最不了瑾的眼淚,為了哄,他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
這一刻,他搖了,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塑。
瑾看得出項棋佑不再那麼堅定了,于是,抓住機會,干脆上演了一出苦計。
“好痛,我的頭好痛……”
裝作舊疾復發,頭疼難忍的模樣,突然蹲下抱住了頭,痛苦的掙扎著,這是之前被病痛折磨時的表現,項棋佑是親眼見證過的。
“小瑾!你怎麼樣?沒事吧?”
項棋佑毫不猶豫的沖過去抱住了瑾,眼里的慌張和擔憂呼之出,還未等瑾做出反應,潛藏在附近的消防員兵便沖了出來,很快將項棋佑控制住,帶離了樓頂。
見危機解除,樓下傳來一陣驚呼聲,總算是虛驚一場。
瑾也跟著下了樓,最后在醫院的一間辦公室里再次跟項棋佑見面,他坐在那里,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失了魂一般,見瑾進去,他也只是抬眼看了看,并沒有什麼話說。
“項棋佑,我不希死,我希你活著,好好活著,就這麼簡單。”
瑾站在他面前,氣定神閑的說了這麼幾句話,項棋佑緩緩抬頭看著瑾,兩個人都不由得紅了眼眶。
緒過于激,項棋佑半天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許久,才艱難的出幾個字。
“好,我答應你,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兩個人之間沒有再多的言語,瑾離開,項棋佑一個人想了很多很多,那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第二天一早,他趁著護士們班的間隙,換了便服離開了醫院,走到馬路對面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麻煩送我去警察局。”
一路上,項棋佑面凝重,眼神里卻多了一坦然,他一直看著前方的路,若有所思。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之后,出租車在警察局門口停了下來,項棋佑推開車門下車,邁著大步走進了警察局。
“您好,同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一個年輕的警察上前跟他打招呼,項棋佑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我是來自首的。”
這就是他想了一夜的結果,雖然瑾不想他死,但他也必須讓自己的錯誤得到應該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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