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哥哥上時，妹妹突然“哇”地哭了起來，聲音雖然微弱卻格外執著。

“看來妹妹等不及了。”小林護士連忙把妹妹抱起來，“裴先生要不要試試喂妹妹？”

裴琰立刻接過瓶，這次作比剛才更加練。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學著溫梨的樣子將妹妹摟在臂彎里。

當到妹妹的小時，卻沒有立刻含住，而是歪著頭，用那雙漉漉的大眼睛盯著裴琰看了好幾秒，像是在確認什麼。

“怎麼了？”裴琰張得一不敢，“為什麼不喝？”

年長護士笑了，“在認人呢。新生兒視力雖然模糊，但能看清20-30厘米的距離。”

果然，妹妹盯著裴琰看了片刻后，突然咧開沒牙的小，出一個類似微笑的表，這才心滿意足地含住，小口小口地啜飲起來。

溫梨看得心都要化了，“對你笑了。”

那麼小的小孩兒哪里會笑？

只是個小表罷了。

裴琰只覺得口一陣發，低頭看著兒致的小臉，聲音不自覺地放得極輕，“好乖……好可，梨梨我都不敢相信這是我兒。”

妹妹的手不斷的晃著，似乎一分鐘也停不下來。

溫梨看著懷里已經喝掉大半瓶的哥哥，小家伙喝得額頭都冒汗了，小手還抓著的角不放。

漸漸西斜，將病房染溫暖的橘紅。

兩個小家伙吃飽后很快進夢鄉，被輕輕放回嬰兒車。

護士們離開后，病房里終于只剩下他們一家四口。

裴琰站在嬰兒車旁，久久凝視著兩個寶寶的睡，突然輕聲說：“梨梨，他們真的好小……手指只有我指甲蓋那麼大。”

溫梨點了點頭。

“放在床上太危險了，我害怕我一個不注意就到，所以等出院了之后還是把他們給月嫂帶吧。”

原來他的主意打到這兒了。

溫梨靠在枕頭上，疲憊卻幸福地微笑，“以后會長大的。等他們會跑會跳了，你該嫌他們鬧騰了。”

“不會。”裴琰走回床邊，俯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怎麼樣都好。”

他手輕輕去眼角未干的淚痕，“辛苦你了，梨梨。謝謝你給我那麼好的一份禮。”

溫梨握住他的手，看向嬰兒車里睡的兩個小生命，輕聲說，“阿琰，我們有家了。”

真正的、完整的家！

上輩子沒有完的憾這輩子通通完了。

……

溫梨靠在床頭，解開病號服的前襟，小心翼翼地將兒摟到前。

產后第三天，母喂養仍然像解一道復雜的難題，每一步都需要確計算。

“嘶——”當妹妹含住頭的瞬間，溫梨不自覺地倒一口冷氣。

這種刺痛比前兩天更強烈了，像是有人用細針扎著的腺。

裴琰立刻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怎麼了？”

他懷里還抱著剛喂完的哥哥，作卻敏捷得像只護崽的豹子。

溫梨搖搖頭，勉強出一個微笑，“沒事，就是有點……”

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妹妹突然松開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小林護士正好推門進來查房，看到這一幕快步走到床前，“讓我看看。”

練地檢查了溫梨的部，眉頭漸漸皺起，“右側房有塊，應該是堵了。”

溫梨茫然地眨眨眼，“堵？”

“腺管堵塞。”小林護士輕輕按右外側，溫梨疼得整個人一，“果然，已經發紅了。您今天有沒有覺得特別疲勞？或者發燒？”

裴琰放下睡的哥哥，手了溫梨的額頭，臉驟變，“好燙！”

電子溫計發出"滴"的一聲——38.5℃。

小林護士的表嚴肅起來，“我請林主任來看看。在這期間，爸爸可以幫忙冷敷，記住是冷敷不是熱敷。媽媽試著多休息，暫時不要喂了。”

溫梨一聽就急了，“那寶寶們怎麼辦？”

“喂養幾天沒關系。”小林護士安道，“當務之急是疏通腺，否則可能發展腺炎。”

等護士離開后，裴琰立刻從冰箱取出冰袋，用巾包好，作輕地敷在溫梨發燙的部。

他的眉頭擰一個結，“疼嗎？”

溫梨咬著下點點頭，額頭上滲出細的汗珠。

抓住裴琰的手腕，“阿琰，你去問問護士，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快點好起來？”

裴琰看著泛紅的眼眶，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

商場上所向披靡的裴總此刻面對妻子的痛苦卻束手無策。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簡短談后轉向溫梨，“林主任五分鐘后到，是產科最好的醫生。”

林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眼神銳利如鷹，手指卻異常靈巧。

檢查后直截了當地說，“需要手疏通，會有點疼。”

溫梨抓了床單，“只要能快點好起來……”

裴琰站在床側，讓溫梨靠在自己上，一手握住的手，一手扶著的肩膀。

當林醫生的手指開始有節奏地按塊部位時，溫梨疼得渾發抖，指甲深深掐進裴琰的手掌。

“呼吸，別憋氣。”林醫生指導道，“想象你在分娩時用的呼吸法。”

溫梨大口息，眼淚不控制地往下掉。

裴琰的下繃得的，他能覺到妻子每一次疼痛引起的戰栗，“能不能輕一點？”

他忍不住問。

林醫生頭也不抬，“堵塞嚴重，輕了沒效果。”轉向溫梨，“你很堅強。很多媽媽在這個時候就放棄母喂養了。”

這句話像一劑強心針，溫梨掉眼淚，聲音雖然發抖卻很堅定，“我還能再堅持堅持。”

半小時后，堵塞終于疏通。

溫梨已經疲力盡，靠在裴琰懷里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

林醫生洗著手代注意事項，“每兩小時喂一次，先讓寶寶吸患側。如果還疼可以吃兒劑量的布芬，不影響哺。”

裴琰認真記在手機備忘錄里，像個最用功的學生。

送走醫生后，他擰了熱巾，輕輕為溫梨拭臉上的汗水和淚痕。

“我看起來一定很糟糕。”溫梨虛弱地笑了笑。

“梨梨辛苦了。”裴琰輕輕的將額頭的汗水干。

“對了，我哥那邊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