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城坐了下來,管教退出去,這種會面,只給幾分鐘時間。
“梁督察一心為民,清名在外,誰又能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厲南城遞過去一支煙,“嗎?可能不是特制的,或許梁督察不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梁世銳把煙接過去,“但是這人吧,這輩子誰能說清楚,到底會遇上什麼事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以后的路,走著瞧。”
厲南城點點頭,把煙給他點上:“我就怕你走不了,這個地方不錯,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單間,還免費。”
梁世銳深吸一口氣,笑得詭異:“照你這樣說,是好的,但是,我向來是先人后己的。厲南城,我篤定,過不了幾天,你得求著我出去。”
“那我就得提前布置了,我會讓你……死在這里。”
兩人你來我往,算是打個平局,皮子上,半斤八兩。
“我今天來呢,其實是想把外面的事,給你說說。你梁督察倒臺,落井下石的人,你大概也能想到有多。樹倒猢猻散,你一倒,天塌了。你父親梁順康跟你母親胡玲離婚,他另找的人,這會兒也懷孕了。大號煉廢,開始養小號,二十年后,他梁順康繼續活著,當親爹,而你梁督察為了梁家,卻英年早退,鋃鐺獄。值嗎?”
顧南城慢悠悠說,他是專門來給梁世銳送溫暖的嗎?
不!
他是來給笙笙出氣的。
“你梁家二兄弟,一個比一個廢,一個比一個上不得臺面。梁世清殺人是事實,已經被判死刑,說不定哪天就執行。你呢,貪污收賄,故意綁架,手里有多本黑賬,你自己比誰都清楚。這輩子,你也完了。”
梁家靠著梁世銳走到今天,也是因為梁世銳,而徹底倒臺。
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了。
人的一生,跌宕起伏,誰都不敢說,自己一輩子,就永遠居高位。
“所以,你今天是來看我笑話的?”梁世銳對這一切,都心中有數,他唯一難過的是,父母離婚了。
貌合神離的那對夫妻,也終于走到了離婚這一天。
“對,看笑話的。”
一支煙完,厲南城說,“你手中的黑賬有多,我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但凡留這里一天,就有人想要撈你。同為一條船上的人,他們不敢不管你。所以,我會一直盯著。”
這是要斷他的后路,想讓他一輩子,都住在這里牢里,永遠都不能出去!
梁世銳雙手放在桌前,終于變了臉:“你就這麼想我死嗎?厲南城,我要死了,你也落不了好。”
“那就走著瞧。”厲南城留下這句話,轉出去。
“時間到了,梁世銳,你該回去了。”
管教進來,把梁世銳帶走,梁世銳臉沉沉……現下的況不太妙,他得早點聯系外界。
他在高位這麼多年,京中也有些盤錯節的關系,如果上面的人肯出面,他一定會平安無事。
“你就是梁世銳?”迎面一人走過來,張口問,梁世銳下意識點頭,“我是,你是……”誰?
砰!
男人一拳砸他臉上,連打邊罵,“打的就是你!狗屁的梁青天!你胡斷案,毀我名聲,我打死你……”
噼里啪啦狂揍,揍得梁世銳連聲哀嚎,摔在地上。
管教假裝看不見,走一邊旮旯角跟人聊天:“今天天氣不錯。”
“還行吧,晚上聽說有雪,得早點回。”
“那還好,就是下雪,這天氣也不錯……”
兩人來來回回就是指著天氣聊,梁世銳被打得嗚嗚:“……來人啊,打死人了。”
一只臭子塞里,又是一陣梆梆拳,梁世銳常年坐辦公室,也慣了,本不是這人的對手。
很快被打得滿頭是,氣都困難。
“好了好了,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管教過來,把人拉開,那人也乖巧,馬上說道,“我不該打人,我去思過。”
主進了小黑屋。
梁世銳慢慢舒展,奄奄一息:“我,我要告你們……”
管教嗤了聲:“梁世銳,你在外面得罪了誰,你心中沒點數嗎?你怕是告不了我們。”
提起梁世銳扔回房間,至于那傷,皮點罪而已,死不了。
梁世銳雖然只是臨時拘留,還沒有審判定罪,但是……這份打,也挨的實打實的。
電話響了一聲,對方笑道:“厲總,已經按你說的,事搞定了。”
“行,錢會打你賬上。”
除了電話,還有視頻傳送過來,厲南城只看了一眼,就懶得理會了。
死狗一樣的男人,不值得他再浪費心思。
這一次,他要讓梁世銳不得翻。
“笙笙姐,你今天有空嗎?我們出去逛街。”言懷安打電話過來。
剛從國外回來,倆人都沒有正經工作,李曉曉上班去了,宋時君給獎金又加了些,不批辭職,李曉曉只得認命的干。
“逛!”
顧一笙穿戴整齊,出門約會言懷安。
咖啡館,顧一笙有氣無力:“三天沒見孩子了,檀士不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敢回。”
“怕啥?檀姨會打你嗎?我早就說了嘛,你瞞著這麼多事,檀姨肯定會生氣。但是,親媽啊,打是親罵是,也舍不得打死你。”言懷安幸災樂禍,顧一笙不想理了。
“店面還沒裝修好,日夜加點,也得半個多月。”顧一笙坐直,認真說道,“來都來了,做一下市場調研。”
商場里也有賣高端品的。
繡服,旗袍,都有。
“千篇一律,死板,電腦打印,沒什麼層次,除了乍見好看,沒有太大價值。”
言懷安眼神毒,也毒,噼里啪啦一頓批,后有人開口道,“這樣的都不好,那什麼才算好?小姑娘,本事不大,口氣大,別這麼狂。”
端莊優雅的貴婦人站在兩人后,一雙打量的目,上上下下看著顧一笙,“他們說你活著回來了,我還以為見了鬼,沒想到,你還真活著。”
“你誰呀,長得人模人樣,咋這麼欠?出門吃了三斤屎,臭這樣了?”言懷安不客氣的說,時相雨臉沉了!
誰家的人,敢跟這麼說話?
“顧一笙,這就是你的朋友?說話這麼難聽,想必也沒什麼教養。也對,近墨者黑,近朱者亦,你顧一笙能什麼朋友?也都是三教九流上不得臺面的。”時相雨開口,把言懷安一起圈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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