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鎮,在路邊買了一份小吃,看到冰糖葫蘆,云歲晚順手買了兩串。
咬了一口,酸的掉牙。
又放回袋子里,還是全給微微吃吧。
同事蘇文心把三電車騎過來,遠遠沖著招手。
云歲晚把背包挎上,在電車停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坐進車廂。
車帶起的風吹在臉上,帶走了許燥熱。
蘇文心看到手里的東西,笑道:“梁云,這是給你兒買的?”
即使已經過去了一年,云歲晚反應了兩秒才想到梁云是在自己。
點點頭,意識到對方在前面看不見,又說:“嗯。”
接著補充道:“也有你的。”
蘇文心壞了,忙到現在一口飯也沒吃上,也不和客氣,爽快道:“謝謝老板!老板大氣!老板真心!”
開著玩笑,這個時候是非常甜的。
一份吃的而已就得到這麼多夸贊,云歲晚有些失笑。
算不上什麼老板,只是剛到這個偏遠小鎮的時候,找不到一家像樣的工作單位。
云歲晚索自己立了一家公司,名“云影新聞社”。
說是公司,其實總共不到十個人。
小鎮里人,了解傳專業更是之又。
目前為止,才招來幾個專業對口的畢業回鄉的大學生。
蘇文心則是招的第一個員工,在大城市的報社里當過三四年的正經記者。
后因為現實與理想相差甚遠,果斷辭職。
回鄉后,遇到,便決定和一起創業。
創業初期十分艱難,云歲晚兼數職,既是公司負責人,又充當記者,編輯等職位。
一年過去,團隊規模不大,卻逐漸步正軌,還像那麼一回事兒。
幾乎把所有積蓄都投在公司上,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這次去山區的“希小學”采集素材,已經兩天沒回家。
“到了。”蘇文心的聲音打斷云歲晚的思緒。
電車停在新修的馬路上,窄得容不下兩輛三車。
這一條路上都是居民樓,一家挨著一家,房屋對著房屋。
云歲晚把東西放到電車前面的籃子里,蘇文心的家就在前面。
沖擺擺手,說:“最近辛苦了,回去慢點兒。”
蘇文心爽快地比了個OK,手腕一擰,電車就竄了出去,揚起一片灰塵。
云歲晚:“……”
老板當這樣,也是難得。
不知道什麼時候座駕能從電車變汽車。
扛著包往巷子里走,一路上遇到不鄰居,有四五十的中年男,也有七老八十的老人。
三三兩兩坐在街頭,聊著什麼。
見過來,很是熱:“梁記者,回來了?”
“嗯。”云歲晚笑了笑,補充一句:“回來了。”
他們可能不知道記者是干什麼的,但直覺是個了不起的職業。
中國人刻在骨子里的,對讀書人總會保持著幾分好。
“微微那丫頭在于婆婆家里,剛還看見背著書包回來吶。”
云歲晚知道,但還是點頭,用不太練的方言和他們道謝。
走了一段兒,來到一間木門前面,抬手敲了敲。
“誰呀?”里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阿婆,是我。”
認出,里面的人立馬說了一句:“來了來了。”
大門銷被開,被人一拉,一張蒼老卻慈祥的臉了出來。
老人高興地拉過的手,里念叨著:“來了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我可沒做你的飯。”
說著沖屋里喊:“微微,看誰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小影沖出來,稚的聲音充滿驚喜:“媽媽!”
云歲晚還沒反應過來,一低頭就看見微微抱著的大。
彎腰把抱起來,說:“力氣大,是不是吃胖了,剛剛差點兒把我撞倒。”
阿婆聽見先不樂意了,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的手臂。
“胖什麼胖?小孩子正是長的時候。要想你這麼瘦,一陣風都能吹倒嘍。”
微微有人撐腰,抱臂看,小啄米似得點頭:“就是就是,微微才不胖呢。”
云歲晚笑著,心放松下來,跟在老人后進屋。
把小吃和糖葫蘆放到桌子上,在阿婆又要念叨的時候,把蛋糕拿出來放到床頭。
“您晚上的時候吃。”
阿婆看了一眼,暫時放過了。
云歲晚松口氣,老人總覺得外面的東西不健康,每次看見買回來不了一頓斥。
是為著想的責備,云歲晚不討厭,反而樂在其中。
一年前,帶著微微初來乍到,人生地不,之后的日子也多虧了阿婆關照。
云歲晚忙于工作回不來的時候,都是照看微微。
起初會覺得太麻煩老人,不敢叨擾,后來發現阿婆無兒無,又見們母無依無靠,是把和微微當親人看待了。
之后,云歲晚也就不怕麻煩阿婆,今后自己就是老人后半生的依靠。
一場“假死”,胎換骨,頂著另一層份生活,就是要徹底與前半生斷絕。
把自己當做“松石鎮”的人,把自己當做梁云。
世界這麼大,在哪里都能活,離了誰都能活。
吃過飯,云歲晚帶著微微回到家,就在對門。
讓睡了個午覺,然后送去小學,看著微微背著書包走進學校。
鎮里小孩子也,每個年級只有兩個班,每個班都湊不夠三十人。
云歲晚來到“公司”,其實就是租的一個店面,里面放了十幾張辦公桌。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如今里面裝修地還算可以,雖然比不上南城寫字樓里的公司,但也勉強是個公司的樣子。
沒事,這才剛起步,慢慢來。
云歲晚對自己很有耐心,也有信心。
除和蘇文心之外的六個人都在,在自己工位上忙著什麼。
“老大!”李延先看到,習慣地喊道。
其他人抬頭紛紛打招呼。
云歲晚讓他們繼續忙,也坐下來整理這兩天的視頻和資料。
“希小學”的資源十分貧瘠,能存活在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由于地理位置偏僻,幾乎與外界隔絕,只有幾十年前的小學課本,容不僅過時,書頁殘缺不全。
再這麼下去,它今年估計就開不下去。
云歲晚覺得自己應該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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