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把它融设计吗？”姜明婳突然说，

“在'狰'的造型里，用特殊材质模拟这种疤痕质……这会很有冲击力。”

黎鸢愣住了，咖啡杯悬在半空。

阳过落地窗照在脸上，姜明婳这才发现的虹不是纯黑，而是带着极深的蓝，像午夜的海。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谢太太。”

黎鸢最终说道，语气却软化了些，

“大多数人看到这些只会到不适或同。”

姜明婳微笑：

“我是设计师，眼中只有与可能。伤痕也是故事的一部分，不是吗？”

黎鸢沉默片刻，突然话锋一转：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见你吗？”

姜明婳摇头。

“因为那天在警局，你丈夫出现时，你的眼神。”

黎鸢直视着，

“那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很有趣。我想看看拥有这种眼神的人会设计出什么样的作品。”

姜明婳耳发热，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出人意料的理由。

“合同呢？”

黎鸢直接问道。

姜明婳从包里取出文件：

“拍摄周期两周，酬金按市场价上浮20%，所有拍摄在谢氏大厦进行……”

黎鸢快速浏览条款，在最后一页签下名字：

“有个条件——周西檀不能出现在拍摄现场。”

姜明婳点头：

“我可以保证。”

犹豫了一下，

“你们之间……”

“过去了。”

黎鸢干脆地打断，

“下一个话题。”

两人又讨论了拍摄细节和服装风格。

谈话间，姜明婳注意到黎鸢对"蜚"的设计特别兴趣。

那是一种牛形白首独目，行水则竭，行草则死的灾。

“为什么选这个造型重点发展？”

姜明婳好奇地问。

黎鸢的眼神飘向远：

“因为它真实。世界上真有带来灾祸的人，外表却鲜亮丽。”

姜明婳正想追问，咖啡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周西檀大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深蓝西装，脸凝重，直奔们的座位。

黎鸢的体瞬间绷紧，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黎鸢。”

周西檀站定在桌前，声音低沉，

“我们需要谈谈。”

黎鸢冷笑一声：

“谈什么？谈五年前你是怎么在我最需要帮助时消失的？还是谈你当时那位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周西檀面一白：

“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开。”

黎鸢抓起背包起，

“姜小姐，我们改天再详谈拍摄的事。”

姜明婳急忙站起想挽留，却被周西檀拦住，两人临走之前周西檀脸上带着歉意：

"嫂子抱歉啊。"

黎鸢已快步走向出口，周西檀追了上去。

过玻璃窗，姜明婳看到两人在门外激烈争执，

黎鸢突然抬手给了周西檀一记耳，声音响亮得连咖啡厅内都听得见。

服务生们目瞪口呆，姜明婳尴尬地坐回座位，假装专注于设计图。

五分钟后，周西檀独自回来，左脸红肿，眼神黯淡。

“抱歉嫂子，打扰你们的会面。”

他对姜明婳说，声音沙哑，

“我没想到会这么恨我。”

姜明婳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递给他一杯冰水：

“你们……”

“大学时的人，谈了快四年。”

周西檀苦笑，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找了很久。”

姜明婳想起谢瑾臣给的资料：

“因为家族的事？”

周西檀猛地抬头：

“臣哥连这个都查到了？”

他摇摇头，“黎家的事很复杂，牵扯到几方势力。黎鸢是被牺牲的那个。”

他言又止，最终只是说：

“请嫂子……在合作期间多留意的状态，不跟我谈，我不太放心。”

姜明婳点头：“我知道了。”

“谢了嫂子。”周西檀起告辞。

他离开后，姜明婳独自坐了很久，思绪纷乱。

直到手机震动，谢瑾臣发来信息：【谈完了吗？我在办公室等你吃午饭。】

姜明婳回复了一个“好”字，收拾设计图离开。

——

晚上十点，溪山公馆。

姜明婳拿着酒杯站在阳台上，夜如墨，星稀疏。

泳池的水面在月下泛着粼粼波，谢瑾臣的影在水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他游泳的姿态总是那么优雅有力，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每一寸的线条都着力量。

倚在栏杆边，角不自觉扬起，目追随着他的影。

脑子里突然想到白天周西檀和黎鸢的事，到现在都仍在唏嘘，两人竟然谈了四年，

四年的时间，爱的该是多么深，却闹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黎鸢看周西檀时的恨意不是假的，当时看着都为两人揪心。

看着下面泳池里的男人，神思逐渐漫游，和谢瑾臣仅仅认识了几个月，

就不知不觉被他吸引，甚至开始期待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他。

不可否认，已渐渐沦陷。

谢瑾臣的影在水中划出流畅的弧线，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灯下泛着细碎的。

忽然有些恍惚，他们的，会不会也像周西檀和黎鸢那样，

即便开始不太令人如意，却最终走向破碎？

谢瑾臣从泳池里探出，水顺着他的理下，他随意地抹了把脸，

抬头时，目恰好撞上的视线。

他微微一怔，随即扬起角，有些轻佻地向吹了个口哨。

的心跳陡然了一拍，下意识地别开眼，却又忍不住悄悄回去。

他的笑容太耀眼，太，让人无法忽视，直抵心底。

的耳尖蓦地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栏杆。

不会的，和谢瑾臣之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们的结局也不会像以为的那样走向失败的终点。

思绪回笼，渐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谢瑾臣已很久没有浮出水面换气了。

心跳陡然加快，姜明婳攥紧了栏杆。

“老公？”

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回应。

水面平静得可怕，仿佛从未有人打破过它的安宁。

姜明婳的呼吸一滞，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顾不上思考，转冲下梯，赤着脚奔向泳池边。

“谢瑾臣！”

的声音已带上了颤抖，手指紧紧攥住泳池边缘的瓷砖，

目急切地凝视着水下一动不动的清隽影。

水波漾，却不见他回应。

恐惧如水般涌上来，姜明婳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跳进了泳池。

冰凉的水瞬间浸了的，可顾不上这些，拼命往深潜去。

水下线昏暗，眯起眼睛，终于在池底看到了谢瑾臣的正脸。

他静静地悬浮在水中，双眼紧闭，仿佛失去了意识。

的心脏几乎停跳，奋力游向他，手拽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拉出水面。

可他的体重加上水的阻力，让几乎使不上力。

“谢瑾臣……醒醒！”

在心里呐喊，肺里的氧气几乎耗尽，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扣住了的腰，猛地将带向水面。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