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裝盲,”沈確干咳一聲,“你不要說。”
盛意冷哼,“你明明就是裝的,那天你還說……”
忽然紅了臉。
那天,沈確說,他的只在床上說。
結果直到下了床,他也沒有講他裝盲的原因。
沈確一雙桃花眼里像是漾著水,他意味深長地反問:“我說什麼來著?”
盛意“呸”了一口,“你說不說,反正你就是大騙子,從沒有一句真話的。”
盛意本來就是想借機兌沈確幾句,沒想到沈確看了半晌,最終嘆息一聲,走過來抱住。
他聲喊了一聲:“小意。”
“嗯?”
“我是有一些,但是我發誓,我不是想故意瞞你,也不是對你沒有真心,只是……”
沈確猶豫了一下,“有些話我說出來會很難過,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我發誓,我的這些,絕對不會影響我們兩個人的往。”
盛意難得看他這麼正經的樣子,愣了愣,一顆心猛烈地跳起來。
沈確抱著親了又親,“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盛意被他親的迷迷糊糊的,不自覺地點頭,“好。”
沈確順手把那疊試卷塞進屜里,“走吧,我陪你去看電影。”
盛意這才反應過來,合著扯了半天,他什麼都沒說。
“你不想解釋你為什麼裝盲,也不能說你為什麼在這里做試卷嗎?”
盛意窮追不舍地發問,“你是不是想考警察?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沒必要瞞著吧。”
沈確眸閃,他猶豫了半晌,最終說了實話,“也沒有,我就是做著玩,過過癮。”
“還有人喜歡做試卷過癮呢?”盛意覺得好笑,“你這個好可真特別。”
沈確垂眸,長長的睫下,一抹不知名的緒飛速掠過。
“嗯,我就是想看看我能考多分。”他慢慢道,“做警察……曾經是我的夢想。”
盛意有些吃驚。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沈確一貫那副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姿態,全都不見了,他的神有些哀傷有些鄭重,像是在敘說一個華麗不實的夢境。
盛意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當初為什麼沒有做警察?”
沈確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因為我是盲啊。”
“呸!”
盛意氣得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他正經不過三秒鐘。
后來明里暗里探聽了好多次,都沒問出來沈確沒有去做警察的真實原因。
直到那一天,霍九淵在珍珠崖被困,沈確忽然失了控。
“他不能死,我欠他的還沒有還完,他絕對不能死。”
那一次,盛意終于聽到了實話,“是我害得他間接被霍家找到的,結果他差點送了命。他本來可以和程鳶一起長大的,如果是那樣,可能他也就沒必要那麼孤獨辛苦了。”
“我如果做了警察,就有很多事不能幫他做。”沈確低聲道,“我一定要看他平安,順遂,幸福,否則我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看著沈確眼里流出來的悲傷,盛意忍不住道:“可是,他那時候的遭遇,也不能全怪你。”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沈確一臉的嚴肅,“我就是其中一片雪花,而且我還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永遠不能對他的過去輕描淡寫地說,這也不是我的錯。”
盛意說不出話來。
那一刻,忽然對沈確有了全新的認識。
原來他的心深,有這樣沉重的負擔,他其實是那樣忍,善良。
能對朋友這樣好的人……
應該不至于壞到哪里去吧?
從那一天起,盛意不再問他任何事了。
相信他是個好人。
那一天,沈確的母親也來了,看起來是個職位很高的人,沈確看起來和的關系并不好,現場起了沖突。
雖然盛意不知道他和他母親說了什麼,但是想必很嚴重,他母親坐在車里,氣哭了。
盛意什麼也沒問。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一直沉默著,到底還是沈確忍不住,問道:“怎麼今天這麼安靜?”
盛意歪了歪頭,“哦?我安靜也不行啊?那你想要我怎樣?”
沈確默默地看了好大一會兒,“你就什麼也不想問?”
“有什麼好問的。”
沈確沒想到會這麼說,往常,可是最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沈確手了的頭,語氣寵溺,“對我失了?覺得我什麼都不肯說,所以你也沒興趣問了?”
盛意嘆氣,“你啊,病得不輕,問你吧你不說,不問吧你又疑神疑鬼。”
沈確一本正經,“網上說,談就是這麼顛的。”
“……那是你,我可是正常人。”
看盛意的口氣和神態確實沒有異常,沈確心里松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他主道:“今天你也看見了,我和我媽的關系,不太好。事實是,我和家里所有人,都關系不好。”
沈確又看了一眼盛意,“不過這對你,也是好事一件。”
盛意納悶,“這對我有什麼好?”
“以后你就沒婆媳矛盾了,”沈確說得一本正經,“我們結婚以后,也不和他們走。”
!
盛意被噎了一下,“誰要和你結婚。”
沈確一臉委屈,“我這輩子只能有你一個人,你要是不嫁給我,我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有生活,那我不是太可憐了嗎?”
盛意瞪了他一眼,“我不想和你說話。”
過了一會兒,盛意還是按捺不住,輕聲道:“都是一家人,干嘛鬧得那麼僵呢?”
沈確冷笑了一聲,他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好奇,等我找時間安排你和他們接一下,你就明白了。”
————
沈確還真的找了個機會,安排盛意和他的家人們見了一面。
沈天南,白秋怡,沈煜,沈梨,都來了。
只不過他們的表,都很別扭,像是被沈確脅迫著來的。
盛意有點尷尬,竭力熱地招呼每個人。
飯吃到一半,氣氛逐漸有點輕松下來,白秋怡和沈梨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個孩雖然穿著和長相都張揚,為人倒是比較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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