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馮斯年的眼神也幽沉地盯著自己的脖頸,南枝大概意識到了是什麼。
淡然自若地應:“蚊子咬的。”
徐雪捂笑,眼睛里卻是藏不住的揶揄,“那這只蚊子勁兒還大的。”
沒有多做停留,拉著馮斯年就走,“南枝學姐,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們去約會了。”
等兩人走遠,南枝才打開前置相機看向脖頸。
頸間右側果真有一枚紅印記,甚至有指甲蓋大小,難怪徐雪會笑得不懷好意。
氣惱地給江折發消息控訴他。
【我說怎麼脖子有刺痛,原來是你咬的!】
南枝拍了一張脖頸紅印的照片。
【偏偏還是這麼高的位置,穿高領也擋不住!】
更何況大夏天的,哪有正常人會穿高領的服。
江折正在開車,放在中控臺上的手機卻在震。
強提醒的聲音,是南枝。
從消息震的程度來看,現在緒應該很激,多半是發現了他的“杰作”。
可安和離京城有些距離,他中途不能看手機,哪怕是等紅綠燈的間隙也不行。
要是被他學法的朋友知道,不了一頓批評教育。
江折便先在街道旁停了車,打開微信。
看見南枝對自己的控訴,他低笑。
【抱歉,等我回去給你咬回來】
南枝:【誰稀罕咬你!】
【你怎麼現在回消息,可不許違反通規則】
江折:【路過便利店,停這邊順道買瓶水】
他不會刻意地說是因為回消息才在路邊停車,南枝卻知道他是為了。
【晚上去聽誰的音樂會啊】
江折:【暫時保,但我相信你會喜歡】
南枝差點忘了譴責他一番:【臭流氓,等你回來算賬!】
要不是見徐雪,還不知道自己脖頸上有個草莓印。
南枝雖然平時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就這麼被路人看見,會恥。
只好上樓回了公寓。
南枝在鏡子前才看清那個印記,紫紅,可見江折當時力道不小。
想起徐雪說的話,的臉一熱。
南枝上網搜索了一下怎麼快速消除吻痕。
吻痕要形24小時后才能熱敷,便采用了下一個辦法。
按。
指尖得酸痛時,南枝看向鏡子,的確是好了一些,可仍然不能見人。
從包里倒出了化妝品,試著用遮瑕和底遮蓋。
在涂了幾層后,終于看不清痕跡,才松了口氣。
南枝磨牙,“等他回來我指定狠狠咬他一口!”
*
“斯年,你在發什麼呆?”
徐雪敲了敲他面前的碗。
馮斯年回過神,眼前卻還浮現著南枝脖頸上吻痕的畫面。
他的手蜷,“沒什麼。”
馮斯年低頭的間隙,沒注意到徐雪眼中閃過的幸災樂禍。
佯裝為南枝到開心的樣子,說:“真羨慕南枝學姐,江折學長那麼優秀,還那麼喜歡。”
徐雪雙手撐著下,八卦地繼續說:“斯年,你知道嗎,江折學長可是喜歡了南枝學姐四年誒!”
馮斯年一頓,“這麼久嗎,他得償所愿,那還真是……恭喜他了。”
“可是你和南枝學姐認識的時間更久,為什麼不在一起呢?”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跟南枝并不合適。好了小雪,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珍惜當下,好好在一起。”
徐雪笑得深意:“當然。”
……
江折回來時,暮正從落地窗外漫進來。
南枝盤坐在沙發上看老師發的離婚案卷,聽見指紋鎖開啟的輕響,故意將脊背得更直些。
“枝枝這麼用功?”帶著寒氣息的手臂從后環過來。
江折的下頜蹭過發頂,目落在嚴嚴實實的領口,結了:“還在生氣?”
南枝合上檔案轉,指尖著他口把人推開:“你現在學會搞襲了?”
仰起臉,故意將遮瑕膏抹得稍重的側頸亮給他看,“知道我費了多工夫才勉強遮住嗎?”
江折從間滾出聲輕笑。
他捉住的手腕,從西裝口袋出絨盒子:“賠罪禮。”
深藍天鵝絨上躺著對珍珠耳釘,月白珠里泛著櫻花暈。
南枝被驚艷了一下,惋惜地了耳垂,“很好看,但是我沒打耳。”
“沒關系,等你之后想打時再戴。”
江折將抱起,南枝驚得攬住他脖頸。
“你干什麼?”
他揚眉,“不是說要算賬?”
臉頰滾燙,“不、不是這種形式的算賬!”
江折將在臥室里放下,拉開柜,將掛在最里側的禮服取出。
南枝怔然看著那件黑的禮服,“什麼時候出現的,我之前怎麼沒發現?”
“在得知今晚的音樂會是由誰演奏后,我就找Amanda定制了一件。”
驚喜接過,“很漂亮!”
南枝換好禮服,對著鏡子欣賞時,江折從后出現。
他單手撐在鏡面上將困住,指尖過那人工修飾的嫣紅,“遮得這麼用心……”
溫熱的代替手指游移而下,“看來下次要換個GPS定位。”
南枝憤地推開他,“不許再未經同意的況下留下痕跡了!”
江折輕哄似的吻了吻角,“好,下不為例。”
在音樂廳的觀眾席坐下后,南枝終于知道了演奏者是誰。
是一直很喜歡的鋼琴家,余振邦。
偏頭看向江折,低聲音說:“看來你這次的補償做得很到位嘛。”
他笑問:“枝枝不生氣了?”
南枝別開臉,“勉強原諒你了。”
臺上的余振邦朝臺下觀眾點頭后,在鋼琴前坐下開始演奏。
肖邦降E大調夜曲,作品9第2號。
南枝最喜歡的鋼琴曲之一。
水晶燈的碎墜眼底,搭在扶手上的指尖隨著琴鍵起伏輕輕叩著。
江折看專注的模樣,就知道這場音樂會來得很對。
音樂會結束,南枝還沉浸在余音里。
開心地挽著他的手臂離場,“沒想到能聽到余振邦現場演奏,音質比在視頻里還要清晰!阿言,謝謝你送我的神驚喜,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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