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萌錯愕地看著,“枝枝,你吃的那塊是……”
南枝垂眸,是耿恬恬剛剛不小心夾到面前菜碟里的辣牛。
快速喝了一杯水,“沒關系,喝水沖淡一下味道就好了。”
只是沒想到這家店的辣度比起其它店還要夸張。
南枝嗆得劇烈咳嗽起來,手臂和額角的傷口開始作痛。
耿恬恬嚇了一跳,忙去拍的后背,“抱歉啊枝枝,我不應該放在你面前的。”
萬曉珊給倒了杯橙,“枝枝,再喝些。”
南枝喝了兩杯橙才勉強緩過來,的臉嗆得通紅。
“這家店辣得太過分了。”
“完了,這可千萬不能讓江折知道,”黎子萌驚恐捂臉,“不然在傷口痊愈之前,都不會允許枝枝和我們出去吃飯了。”
“我有那麼嚇人麼?”
江折的聲音冷不防響起,黎子萌倏地直脊背,僵轉過。
“江、江學長,好巧啊。”
盡管江折和南枝在一起了,黎子萌還是保持著對他的刻板初印象,高冷無,生人勿近。
對江折有一種敬畏。
江折頷首,算是回應。
其他兩人默契地騰出位置。
江折在南枝側坐下,視線落在額角了十幾針才結痂不久的傷口上,滲出了一些珠。
他眉心擰起,“枝枝,你的傷口有撕裂的跡象。”
南枝了脖頸,“阿言,你怎麼在這?”
“舅舅和客戶應酬的餐廳在樓下,那一層的洗手間在維修,我便上來了,路過時正好看見你們在。”
江折問服務員要了碘伏棉簽,細心地替的傷口消毒。
南枝疼得微微蹙眉,卻沒有出聲。
“下次注意些。”他挽起的右手袖口,“手上的傷沒事。”
南枝點頭,“好。”
“我還要回去,”他自然地的發頂,“你們繼續吃。”
彎眸,“嗯。”
江折離開后,黎子萌滿眼羨慕。
“對不起,之前是我說話聲音太大了。江折對枝枝真的好溫,晚上要用什麼睡姿才能做這樣的夢啊?”
“別癡心妄想了,”耿恬恬往碗里丟了塊牛丸,“你先認識個異再說。”
說起這個,黎子萌就燃起了斗志。
鎖定了其中一個模樣清秀的服務員,騰地起。
“就他了!”
其他三人還以為又是在上逞強,但徑直走向了服務員。
耿恬恬長了脖子,“天,還真和那男生搭上話了。”
看著黎子萌掃碼的作,萬曉珊訝然挑眉,“嚯,還真加上了。”
黎子萌驚喜地抱著手機回了座位,“我加上了!”
南枝點頭認可:“不錯,爭取下一步發展。”
們從商場出來時,看見了等在出口的江折。
耿恬恬幾人識趣地側讓出幾步,“枝枝,我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你和江折一起走吧。”
“阿言會送你們回去……”
南枝的話還沒說完,三人就互相推搡著往另一個方向小跑離開。
空地只剩一人。
江折朝走來,攬過肩,“枝枝,回學校嗎?”
南枝眼尾輕勾,“那你想把我送去哪?”
他低笑一聲,語調拖得悠長,“枝枝是忘了今天什麼日子嗎?”
神經繃了一瞬,快速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
今天是六月二十號,周六,也不是江折的生日,似乎并沒有什麼特殊才對。
見南枝蹙眉認真思考的模樣,江折笑出聲。
聽見聲音,南枝仰臉瞪他,“本不是特殊日子對不對?你故意嚇唬我!”
作勢要去掐他的腰。
“我只是想枝枝多陪我一會兒,”江折順勢按住南枝的手,輕而易舉地包裹攏住的五指,“抱歉,今天很忙,沒有及時回你的消息。”
“我能理解的,”南枝勾了勾他的尾指,“除了見面,我們都應該偶爾有自己的生活空間。”
“新聞說今晚有獅子座流星雨,”挽住他,“阿言,要去看嗎?”
江折溫下眼,“好。”
專家預計流星雨會在十一點左右出現,寬闊的平原是最適合觀賞的地方。
京城的經濟開發區有一片草甸,江折帶著南枝開車過去。
北辰廣場的花田地理位置是最佳觀賞點,但南枝花過敏,只能換了個地方。
開發區遠離市中心,花費四十分鐘的車程。
抵達草甸時,已經十點半。
南枝困得連打哈欠,看向窗外,視線朦朧,“已經到了嗎?”
江折替松開安全帶,“既然枝枝累了,要我抱你過去麼?”
倏然清醒了,眼睛瞪圓,“我能自己走路!”
他好笑地退回駕駛座上,“枝枝還是這麼不逗。”
南枝赧地瞪他,“阿言真是越來越不掩飾自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的真面目了。”
“只對枝枝如此,”他下了車,拉開副駕駛座的門,一手抵住車框,“走吧。”
南枝搭著他的手下車,仰頭看向夜空。
夜幕如綢,輕鋪展。
隨風搖曳的綠草,在月下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銀霜。微風輕拂,草尖挲,發出沙沙的聲響。
南枝深吸了一口氣,清新的空氣沁人心脾。
愜意地張開雙手,“這里空氣真好。”
草甸上沒有燈,江折牽著南枝,用手電筒一路照明。
他們在空地上坐下。
南枝有些困了,靠著江折昏昏睡。
“要是流星雨出現,要我哦。”
“好。”
聞著江折上的冷檀香,伴著空氣中的草香,漸漸睡了過去。
“枝枝,流星來了。”
南枝立刻睜眼,抬眸看向夜空。
一顆流星如掙束縛的火矢,拖拽著明亮熾熱的尾焰,撕裂夜幕,從遙遠的天際斜刺而來。
轉瞬間,流星雨如盛大煙火綻放。
南枝驚艷得移不開眼,“阿言,快許愿!”
在期許的目里,江折閉上眼。
他睜開眼,一眼進漾著星的眸底,“阿言,你許了什麼愿?”
江折垂下眼,眉眼間緒溫,“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我不信這個。”南枝神神低聲音,“你想知道我許了什麼愿嗎?”
他角輕掀,“想。”
“淺予深深,長樂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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