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前來吊唁的賓客，馮斯年才有機會肆意看。

看得出來，南枝是的確喜歡周雅的。

沒有哭，只是沉靜地著周雅的照。

馮斯年卻驀地想起他丟掉玉佩的那天晚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那是家的傳家玉佩。

從得知這點后，他這段時間的晚上就一直輾轉難眠。

原來以前，他在心目中這麼重要嗎？

“斯年，去給你媽上三炷香。”

耳邊馮麒沙啞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馮斯年應了一聲好，去墓碑前上了香。

大約是上天憐憫，雨沒有將香燭吹滅。

葬禮結束后，賓客一一退場。

南枝一家是最后離開的，馮斯年追了上去。

“南枝，我知道你今天晚上還有演出，我送你回學校吧。”

馮麒也在旁，南枝還是給面子地丟了馮斯年一個淡然的眼神，“不用了，江折會送我回去。”

江折，又是江折。

什麼時候起，的口中就離不開這個名字了？

馮斯年挫敗地放下手，張了張，還是沒有臉面說出挽留的話。

南安平和葉蓉和馮麒說了幾句話后，一同離開。

回去的路上，南安平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忍不住罵：“馮斯年什麼病，周雅走了，的執念傳遞給兒子了？怎麼開始纏著我們家乖乖不放？”

葉蓉冷笑：“我看他知道之前收到的玉佩是我們南家的傳家寶后，就開始后悔了。”

“后悔有屁用？”南安平嗤道，“好馬不吃回頭草。”

葉蓉不想再繼續和馮斯年有關的話題，“枝枝，吃完午飯再走吧？今天中午給你做吃的糖醋排骨。”

南枝勉強打起了些興致，“好啊。”

江折和約好了一點出發回去，早早的就等在了單元樓下。

馮斯年和馮麒理完葬禮的事回來，就看見江折靠在樓下的大榕樹旁。

“爸，你先上去吧，我和他有話要說。”

馮麒來回看了兩人一眼，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默默上樓。

江折放下手機，起眼，沉淡的眸底低睨他。

馮斯年比他矮上了半個頭，在他面前站著，要被迫稍稍仰起頭。

他只好退了兩步，和江折平視。

“你能不能離南枝遠一點？”

江折眼尾嘲諷地挑了一下，“的事，和你無關。”

“江折，不喜歡你。”馮斯年不知哪來的底氣，語氣挑釁，“以前送過我南家的傳家寶，就代表認可我是未來的另一半！”

江折從未說過臟話，見他狂妄自大的模樣，開口：“腦子有病就去醫院掛個號，我知道京城哪家醫院的腦科醫生專業。”

他聽林宇軒他們罵過口，可多年來的教養，他還是沒法說出這種詞匯。

可這番話還是足夠有攻擊力。

馮斯年一噎，臉鐵青。

“你聽不懂嗎，南枝不會喜歡你！以前喜歡的是我！”

江折眼皮都沒一下，“你反復強調以前，是現在沒有麼？”

他直起子，氣勢上又勝他一籌。

“你只活在的過去。盡管你們認識的時間很長，可的現在和未來，都不可能會有你。”

馮斯年的臉一寸寸白下去。

他無力反駁。

“你應該慶幸，以前是認可過你的，”江折繼續說，“是你沒有珍惜，讓徹底失。”

“江折。”

南枝一下樓，第一眼看見的是江折。

剛揚起的角在注意到還有馮斯年時，迅速了下去。

假裝沒看見，徑直朝江折走去，聲喊他。

“我們該回去了。”

江折眉目染上暖意，“好。”

馮斯年僵地站在原地，待兩人都走遠了一段距離，才后知后覺地察覺眼睛的酸。

*

南枝對江折的車已經悉了，自然地系上安全帶，隨口問：“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今晚的演出，除了中央新聞網的人在，會有其他學生在場嗎？”

江折：“不會，以防現場意外況，只會有校方領導和你們十佳的人在。”

南枝覺得惋惜，“那真是可惜，我還想讓室友來看我的表演。”

他溫聲說：“沒關系，之后方會在各平臺發布你們演出的視頻和事后采訪片段。”

偏眸，像是帶著求證的語氣問：“你會在場的，對吧？”

南枝今天一直覺得不安，見到江折后才消散了些，可仍然在心頭揮之不去。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緒，江折聲音下來：“我會一直在，別擔心。”

得到保證，才如釋重負似的靠回去。

南枝剛回到寢室，就被萬曉珊按在椅子上。

“枝枝，時間迫，我得現在就開始給你化妝！”

南枝彈不得，無奈嘆氣：“總得讓我先換服吧？”

“哦對，”黎子萌想起來什麼似的，“那枝枝你今晚穿什麼？”

南枝打開柜，“不是還有上次校慶演出穿的禮服麼？我穿那一件就好。”

耿恬恬不解：“禮服不是一次的麼？”

“只穿一次也太奢侈了，”南枝拿出那件藍的禮服，“更何況這條子真的好看，我不忍心讓它箱底蒙塵。”

萬曉珊越看這服悉，“枝枝，能讓我仔細看看嗎？”

南枝大方地將服給，“你看吧，我去洗個臉。”

萬曉珊掀起擺襯，在線邊緣收口看見了蝴蝶印記。

“我天，這果然是知名設計師Amanda的作品！”

南枝洗完臉從臺進來，“你說誰？”

“Amanda是譽國際的服裝設計師，要找他定制服，不僅要人脈，還得排隊。”萬曉珊震驚，“我就說這個風格的服完全不像店里能買到的，原來是定制的。”

南枝愕然，“江折找設計師定做的？”

黎子萌張大，“哇塞，校慶演出，那可是和江折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吧？”

耿恬恬恍然大悟，“難怪江折那時候還說忘了是哪家店，敢本就不是店里買的。”

南枝怔然了許久，又被萬曉珊推著在椅子上坐下，“好了，讓我先給你化妝，你可以慢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