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沈聽瀾會因我的狂妄大發雷霆,他卻緩緩退后半步讓出過道,說:“你覺得是就是了。”
“……”
我怔愣得語塞,他什麼意思?
承認他在犯賤?
我一度懷疑他喝多了,可看到他清明的黑眸不帶半分醉意,眉宇間溢著散漫松弛,十分確定他并沒有喝醉。
“喝多了吧你。”
說完,我疾步離開。
唐倩等我坐下,靠過來笑得意味深長,“說,你倆剛才是不是上了?”
我故作淡定的夾菜,佯裝不解:“見誰?”
“能誰啊。”往隔壁桌睇眼,“他。”
我慢慢咀嚼,“沒有。”
“不能吧,你前腳剛走,他后腳就跟上了。看架勢就是奔著你去的。”唐倩觀察我表,見我還是一副淡定模樣也就索相信了。
我回到座位不久,沈聽瀾也回來了。
坐在對面的金小姐似乎也察覺到異樣,隔著餐桌看向我,眼神充滿戒備和敵意。
人的第六很準,起碼在敵出現時很準。
所以,當你第六棚,不要相信男人的狡辯。
沈聽瀾接到公司的電話,放下手機解釋,公司臨時有個急的事需要他回去理,金小姐十分得的主提出今天的飯局結束,還詢問下次約會的時間。
沈聽瀾并沒有給出準確的答復,只敷衍有空會聯系。
其實,男人如果對你興趣,無需你開口,他會比你更急不可耐的提出要求。
唐倩看著兩人背影說:“沈聽瀾把這位金小姐迷得神魂顛倒的。不過,他也夠毒的,好在金小姐不在意。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們倒般配。”
我笑而不語,繼續吃菜。
我們餐桌的視野剛好能看到飯店門前的停車位,金小姐即便上了車,還依依不舍的降下車窗與站在車外的人告別。
唐倩納悶,“你說他這麼毒,舉止還怪紳士的。剛才你看到沒,離開時幫拿外套拿手包,還主幫開門。
你說他故意表現的冷漠,會不會是為了演給你看?其實,對也很興趣?”
我口而出,“你說是就是了。”
下一秒,我微微怔愣。
類似的話,他剛剛也說過。
我盯著樓下的人若有所思,唐倩只說對一點,金小姐是很迷沈聽瀾。
而后半句,卻看走眼了。
沈聽瀾對無。
別懷疑我的判斷,我見過他癡迷沉淪乃至瘋狂的樣子。
如果真的對金小姐有覺,不會是一副冷靜謙和的態度,他的喜歡絕對是有侵略和占有的。
白的法拉利駛上公路,匯車流。
沈聽瀾緩緩轉,抬頭看向我們的位置。
結賬時,被收銀員告知已經有人替我們結過賬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沈聽瀾。
等我們上車了,唐倩說:“他還講究的,把我們賬結了。”
我彎了彎。
車一路奔著瀾灣的方向開,唐倩問我:“你開公司的事他還不知道?”
我沉默了,一直在亞龍忙著跟進項目,把這茬給忘了。
“他應該是不清楚的。”
上次貸款被拒,我還讓唐倩的朋友幫忙打聽,沒多久就給我來信兒了。
側面了解很多人,確實有人授意銀行不允許接下我瀾灣的房產,但是幕后人是誰,打聽了很久,也用了一些人脈,卻還是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用的話形容,授意的人很有背景,也很有手段。能讓江華所有銀行都拒絕,并非一般人能辦得到。
我當時就認定做這件事的人是沈聽瀾,為此我惶惶不安,焦慮了一段時間,但發現他并沒有對公司下手,又懷疑是我的錯覺。
甚至聯想過會不會是李敘言,他通過方份對各大銀行施。但又一想,也不太可能。
他攔下這事兒,也解決不了我的問題,還會讓我陷經營困境。所以,邏輯不通,也不會是他。
車停在瀾灣前,我從后備箱拿出行李箱,與唐倩道別后走進小區。
電梯停穩,門打開的瞬間,我甚至不去看另一扇門,徑直奔著我住的房門走去。
兩個月沒回來了,屋里的綠植幾乎都枯死了。
我走之前,再次更換過房門的碼,看來沒人再進過這間屋子。
我簡單收拾下,就去洗澡了。
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
我睡眼惺忪的來到門前,看到可視屏幕里的人,有一瞬恍然。
來我家干嘛?
可視屏幕里,金小姐舉起手里的打包盒,“聽瀾,我來給你送早飯了,是我親手做的。”
我按下對講,“你敲錯門了,對面。”
金小姐尷尬地笑,“哦,不好意思,打攪了。”
我沒說話,又轉拖著睡意回房間。
再次被電話喚醒已經八點了,二姨讓我去公司一趟。
匆匆收拾下,就出門了。
我剛進電梯,隔壁房門開了,聽到靜我趕按關門,可對方腳步更快。
“哎,等一下。”
“!”我咬牙用力按關門。
下一秒,電梯門緩緩開了。
我:“……”
在看到金小姐出現的一瞬,我下意識的側過,抬手下頭發。
金小姐走進電梯轎廂,瞥我眼按了關門鍵。
此時,轎廂仄安靜,只有機械運轉的聲音。
我以為并沒有想起昨天遇見過我的事。
突然,轉過臉,問:“是你?昨天吃飯的時候,你坐在我隔壁的餐桌。”
我淡定地回:“沒什麼印象。”
驀地我:“孟晚澄?”
我目了,“你是哪位?”
嘲諷地笑下,“呵呵……不是吧,你居然怕見到我?”
我面如無瀾,“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但我男朋友是你前男友。”
“……”我看向,“不知你說的是哪位前男友?”
“哈哈,”冷笑,“看來孟小姐私生活很混,真替聽瀾不值,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
我才不會慣著,盯著的眼睛說:“這位小姐,我必須糾正你的用詞,我和沈總之間不是前任和現任的關系,他只是我老板,我對他不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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