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華返回玉凝軒后，很快便從方才用膳時發脾氣的小曲中回過神，不再為此糾結。

而是在思索更重要的事。

如今赫連梟意圖利用，打算將捧為寵妃，這已是不爭的事實。

可問題在于，該如何從赫連梟的種種行為中，分辨出哪些是真心實意，哪些又是虛假意呢？

畢竟，得依據赫連梟對自己的喜程度，來制定應對之策。

父親以前說過，在場中，務必要做到松弛有度。

場似弦，松時緩調，給員以靈施為空間，繃弦，保朝綱于正軌穩固不傾，方能弦音和諧，這才是為的治世之道。

對付赫連梟，也是如此。

同樣需要拿好這個 “度”，但這個 “度” 的把握，關鍵還得看赫連梟對的喜歡程度。

玲瓏和玲瑯見自家娘娘從陛下回來后，便雙手托腮，撐在榻上的小方幾上，眼神直直地著窗外景。

可眉頭卻地皺著，似乎滿心都是煩惱。

兩人對視一眼，疑，卻又不敢貿然詢問。

就在這時，李德走了進來。

“兩位姐姐，陛下邊的人傳話說，請娘娘前往馬場。”

玲瓏疑：娘娘不是才從陛下那兒回來沒多久嗎？陛下怎麼又突然召娘娘去馬場？

雖不解，但還是走到娘娘邊稟報：“娘娘，陛下請您去馬場。”

慕灼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罷了，喜歡本就難以用的標準去衡量，終究還是得靠自己用心去。

“嗯，走吧。”

待慕灼華乘坐轎輦抵達馬場時，眼前的景象讓不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赫連梟坐在寬闊的高臺上，而馬場中，被圍出了一個四方空間。

空間，竟然是人與老虎在對峙！

人虎相對，氣氛張得一即發。

慕灼華自養在深閨，何時見過這般腥且驚悚的場景？

下意識地抿，本不敢看向下方，只是沿著階梯，一步一步往上走，直至走到赫連梟面前，盈盈下拜，行了一禮。

“妃來了，過來坐。”

慕灼華剛在赫連梟旁坐下，赫連梟的手便自然而然地搭上了的腰肢，輕輕用力，將往自己邊拉近了些，兩人的幾乎相，親無間。

“好些了沒？”

慕灼華用午膳時以不適為由離開，不過是為了推，避免當時的尷尬。

“臣妾沒事了。”

“妃說說，底下這壯漢和老虎，誰輸誰贏？你若猜對了，朕便滿足你一個條件，如何？”

慕灼華總覺得赫連梟戲謔玩味的笑容和語氣中著寒意。

慕灼華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不想看搏斗，更不想參與這樣的猜測游戲。

只能著頭皮回應：“臣妾從未見過這種場面，但老虎乃百之王，人力又怎能與之抗衡？”

“那妃是覺得老虎贏？”

赫連梟握著的手把玩，的手冰涼細膩。

慕灼華本不關心誰輸誰贏，隨意地 “嗯” 了一聲。

“那朕就猜壯漢贏吧，若是朕贏了，妃答應朕一個條件如何？”

慕灼華瞳孔微。

赫連梟在算計，哼。

抬起眼眸，正好撞進赫連梟哂笑的眼神中，又氣又惱。

抿了抿，抑著心中的不滿：“知道了。”

隨后，只能不愿地低頭看向下方令人膽戰心驚的人虎搏斗 。

慕灼華詫異了下。

這老虎是被訓練過嗎？

一旁的奴才下了命令，老虎就猛地朝著壯漢發起攻擊。

而那壯漢，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毫無懼地迎了上去。

一時間，嘶吼聲、咆哮聲織回。

很快，壯漢黝黑健壯的皮上，便布滿了一道道被老虎利爪抓過的痕。

然而，壯漢仿若渾然不覺疼痛，依舊頑強地繼續搏斗，每一次出拳，都帶著千鈞之力，重重地擊打在老虎上。

老虎也被他的反擊激怒，咆哮聲愈發震耳聾，不斷地揮舞著爪子，試圖將眼前這個敢于挑戰它威嚴的人類徹底擊敗。

慕灼華看得心驚膽戰。

實在不想看這腥殘酷的畫面，目下意識地躲閃。

可每一次，赫連梟低沉的聲音便會在耳邊響起：“妃，可別看走了眼，等會兒朕贏了，別說是朕誆騙了你，可要看仔細了。”

慕灼華不得不將目投向下方。

就在煎熬時。

老虎猛地張開盆大口，直接咬住了壯漢的大。

“啊！”

壯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放棄，一只手迅速出，直接向老虎的眼睛，另一只手則繼續朝著老虎的脖子發起攻擊。

原來，壯漢從一開始就在布局，之前的攻擊全是擊中要害，才有最后這致命一擊。

他以自己的為餌，引得老虎上鉤，而后拼盡全力，擊打老虎脖子。

這一招果然奏效，老虎在遭重擊后，發出一聲哀鳴，癱倒在地。

然而，壯漢也付出了慘痛代價，他的已經模糊，骨頭都清晰可見，整個人搖搖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