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和梁靖森當初并不是談的柏拉圖式，該做的不該做的，都沒做。這六年也沒找過男人，對之事的記憶由他開始，由他封存，導致現在遇到點上的糾纏，經驗生，特別暴臉皮薄的缺點。

“我遮什麼就遮什麼……”

紅著臉，重新把浴巾系好，不顧皮的不適，扣結勒得的。

心口的跳像是要敲破一張鼓面，裴玉暗自深呼吸，重新找回冷靜。想到那天陪他一起去寵店的人：“六年了，我有了男朋友，你也不缺人喜歡，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你是上帝嗎？開口就替我原諒了。”

“……”

梁靖森現在還是很毒。裴玉頓了頓，面冷峭：“你能不能講點理。”

他沒說話，眼皮輕掀，與面上的平淡相反，黑漆的瞳仁里像是凝結了霜，毫無融化跡象：“今天不你已經算我夠講理，下次見，你試試。”

“……”

客廳寂靜，籠罩在抑的氛圍中。

裴玉不想再對牛彈琴，余就瞥見往門口走的男人突然停下，他像是發現什麼，蹲下去。腦中瞬間閃過一道白，猛地想到什麼。吹雪沒在的小狗窩，會在哪？

嗚嗚——

急忙循聲看去，以為他們吵架的吹雪果然趴在餐桌下，模樣怪可憐的。

裴玉今晚回來的時候緒不好，沒注意吹雪的位置，現在發現小狗被嚇到，很窩心，走過去想安。

梁靖森卻搶先一步抱起已經很沉的吹雪。

裴玉眸子瞠大：“你要干嘛！”

他看都沒看，抱著吹雪就推門離開。關鍵是，小狗還很配合，不吵不鬧，前爪趴在他肩頭，就這麼聽話地跟著強盜走了。

裴玉下意識想追，自己卻圍著浴巾，實在不方便。趕忙跑到廚房，踮腳探看樓下。住的樓層低，清晰看到一大只白薩耶被抱進汽車后排座位，梁靖森利落關門，駕車離開。

氣死了！

裴玉用力揮打空氣。

現在好想找朋友視個頻，狠狠辱罵一通這個混蛋。他是列強嗎，進來就搶。

氣死了氣死了。

裴玉渾通紅，往皮外散著熱意，滿心的燥。最終還是給云淺打電話，說梁靖森闖進門搶狗。這邊正吐槽著，對方鏡頭里沒有進人，但有畫外音，程嘉定應該就在云淺周圍，離得不遠。

裴玉頓了頓，喊他：“麻煩你和你那位好兄弟談談，把我的狗還我，不然我給他發傳票！”

程嘉定聲音懶洋洋的：“我不是月老，想牽線自己去廟里拜。”

“……”

蛇鼠一窩，兩個男人都夠損的。

裴玉最終還是又囑咐了一遍：“我說真的，別我真和他法庭見。”

程嘉定哦聲，不甚在意的樣子。

酣暢淋漓地吐槽完，裴玉的心并沒有轉好，反倒像是經歷一場盛大的狂歡，現在人走茶涼，陷無名的空虛，渾提不起勁兒。

客廳還留存梁靖森的氣息，剛剛在這發生的一幕幕深刻印在腦海里。現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單，就過來和糾纏不清。或許像他說的，他只是玩弄，不需要顧及倫理道德。

裴玉的太突突發脹，掉在沙發上的手機來了電話。是工作上的師父，詢問接下的案子準備得怎麼樣。

沒時間糾結自己的，拿著手機回臥室，打開電腦，趁著前半夜還有時間，重新把近期的工作梳理下，確認案件沒問題才休息。

裴玉幾乎沒有假期，喜歡用工作充實自己，如果停下來休息，反倒心里會不踏實。早上八點半，到律所，先去師父的辦公室打了招呼，就回到工位工作。

最近在準備一個案子的開庭，比較忙，想著和同事隨便糊弄一口午飯。但今天運氣不太好，在開庭前，法發來一組新調取的證據，于是，午飯時間直接砍掉，趕和一起負責這個案子的律師重新查看案件，看看有沒有需要補充發表的意見，要不要改變抗辯策略，忙得團團轉。

期間林孝廷給打過電話，忙到沒時間接，都給掛了。

再從法院出來，夕已經要落山，得胃不舒服，想隨便在附近找點什麼。正撥弄著手機地圖，突然想到今天拒絕的多通電話，先給林孝廷回過去。但等待音響了很久，對方都沒接聽。理解，他也很忙。

禮儀到位，沒再追著回撥，先顧自己晚飯。

可翻來翻去，覺都沒胃口，想起自己之前常去的那家粵菜餐廳，便沒猶豫，直接打車過去。還沒到下班高峰期，路上不堵，很快就到，坐下點單。

之前來得頻繁，店里的服務員認識，服務得熱周到：“裴小姐，您最近好久沒來了。”

聞言，裴玉眸一怔。

上次過來還是請林孝廷吃飯。他說，的口味和審很長。這讓聯想到自己與梁靖森的過往，他喜歡粵菜，如果也喜歡，是不是說明他影響？不想讓自己有這樣的懷疑，這段時間才一直沒來。

但經昨晚梁靖森那麼一鬧，真覺得無所謂了，想吃就吃，想干嘛就干嘛，不想再別人言語的束縛。

對自己好就是好。

裴玉莞爾一笑：“最近忙，你家又不能外賣。”

“我家……是沒上線外賣服務……”

服務員一副言又止模樣，說話又慢又像現想：“但是如果您需要……也不一定不行……”

裴玉點完單，抬眼看：“真的假的？”

服務員的點頭像年久失修的齒，一頓一頓的。

只是侍者，不是這家餐廳的老板，當然做不了主。裴玉只當認識自己，說甜話哄客人開心，抿點點頭：“好啊，我會保持期待。”

服務員神稍稍有點不自然，抱著點單的iPad快步離開。

等菜途中，裴玉無聊消遣，翻看朋友圈。猝不及防的，刷到梁靖森今早發布的態，一段小視頻，出鏡的主人公正是心心念念的吹雪寶寶。只是那傻丫頭還不知道親媽被剝奪了養權，在梁靖森出的前跑來跑去，又憨又可。

裴玉氣極反笑，胃更疼了。

手剛捂住不舒服的位置，突然想到什麼，瞳孔。六年前，和梁靖森沒有互刪嗎？這六年，明明一點他的態都沒刷到。

是當初舍不得？還是忘記了？

現在有點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