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檢查了一遍，裴玉的腦袋沒事。其實在校醫室休息后就已經沒有不舒服，來做檢查不過圖個安心。也不會再找那個男生索要醫藥費，從頭到尾需要的，是他一個好態度的道歉。

從醫院出來，梁靖森就喊。

裴玉嘁了聲：“你在食堂沒吃啊？”

他眉眼淡淡：“我當時是去買水的。”

裴玉還想借題發揮，逗逗他，胃里就響起咕嚕嚕的聲音，也了。四目對視，梁靖森歪頭，角輕扯：“還是說，我去吃飯，你先回學校？”

他明知故問。

裴玉抿抿，沒理他，拿手機搜附近的餐廳，就要自己走。沒想到，梁靖森跟在后面，比以往每次相都要熱，竟然沒冷著一張臉和分道揚鑣。

“請你吃飯。”

梁靖森攬住的肩，兩人的距離一下拉近了。

這肯定不是錯覺，裴玉發現，這兩天他對態度好很多，好像真如他和齊銘說的那樣，是他朋友。知道，如果直接問，他說話不會好聽，就算心里認定，他上也不會輕易承認。

與其自找沒趣，不如裝傻。

靠在他臂彎下往前走：“我可能會吃很多，你要破費了。”

聞言，梁靖森輕呵：“求你吃窮我。”

裴玉臉上漾開笑意：“會的。”

梁靖森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加之席間禮儀，兩人流并不多，都專注吃自己的飯。說實話，他們在吃喝上有共同點，都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

吃飽后，裴玉突然生出一點罪惡：“國慶假期這段時間，我都沒健，也沒上秤，估計又胖了好幾斤。”

梁靖森拿巾手，抬眼：“要減的意思？”

裴玉頓頓點頭，像卡殼的小玩，呆萌又可：“也不是特意減，就是該去運了，不然以后上班，素質跟不上。”

對面的男人輕慢笑了聲：“你將來的老板肯定為有你這樣的員工到高興。”

怪氣的。

裴玉察覺出來了。

出手，白掌心朝上，向他索要。梁靖森就把撕開包裝的巾放在手心。

裴玉著手，神俏：“我努力工作，將來要買大房子。等你來京市，可以住我那里，我不向你收費，放心。”

不知道在開心什麼，講話時臉上帶著淺笑。

梁靖森眸深深，輕哼：“想得真遠。”

裴玉臉上的暖微凝，被這句話引發思考。是啊，現在還早，他們將來什麼樣還說不準，別說他以后會不會來京市，他們是否能走到畢業都難說。加之他傲人的家世，以后發展機會興許都不在國。

這一切變量，讓愈發沒自信。

借著起的機會，以為自己問一句不會引他注意：“你畢業是要回香港的吧？”

梁靖森已經往旁邊走，跟在后，聽他不經心似的道，“或許，還沒想過。”

“……”

裴玉怕被他發現心思，沒再問了。

走到路口，正好遇到京大校車，裴玉拉上梁靖森的胳膊，快步往前趕：“坐這個，這個便宜。”

梁靖森被拉著跑了幾步。

上車后，只有后排還有座位，裴玉又拉著，坐到左邊靠窗位置。在里，他在外。

校車一向開得猛，很顛，發時兩人慣，子踉蹌了一下。裴玉穩穩扶住前面的靠背，梁靖森眉心已然蹙起，后牙似都咬：“晃死了。”

裴玉坐直，轉頭看他。

見他滿臉的不悅，抿心生歉意，他手背安：“就一次，下次不坐了，別生氣好不好？”

仿佛周圍的靜都在一瞬間消失。

只有裴玉溫溫的聲音。

眼尾稍稍上揚，面相本該是恣厲一點的子，偏偏看人時溫和得像要沁出水來，眼睛得不像話。梁靖森心中涌的躁意被，他吐了口氣，反握住的手，在掌心了細的手指。

“就這一次。

他闔眼，頭靠椅背，表冷冷清清，臉部廓繃時顯得凌厲，看著非常不好惹。

裴玉沒說話，看看旁邊的同學們。見兩人的對話沒打擾別人，才放心地看起手機。搖搖晃晃了十幾分鐘，校車終于沖進京大大門，一路開到宿舍樓下。

梁靖森跟著裴玉在寢樓下下車。

走在前，他走在后。

“我要去超市買點東西。”裴玉轉頭問：“你要一起嗎？”

梁靖森似乎不舒服，眉心還擰著：“走。“

他不適的樣子實在明顯，裴玉沒法視而不見，眼神關心：“是不是暈車了？”

梁靖森不語。

裴玉就抬手他的臉。

被他一下揮手擋開。

梁靖森清冷的目居高臨下，嘖了聲：“干嘛？”

裴玉一臉無辜：“你熱不熱。”

像對待小孩子一樣，知道人家不舒服就先探溫度。梁靖森心生無奈，又解釋了句：“沒事，先去超市吧。”

裴玉心想，他應該就是暈車了。

不容拒絕地牽住他的手，頭回如此強勢：“乖，我給你買點好吃的。”

“……”

梁靖森想笑，頭卻有點痛。

他沒掙的親近，任拉著手，走進超市。

裴玉生理期快到了，要先買點衛生巾，松開梁靖森的手，在貨架前蹲下，仔細挑選要買的長度。過程中，梁靖森沒有故作矯地避開，就站在后，甚至能看清衛生巾包裝袋上的花字。

買好兩包，裴玉起。

迎面就撞上近距離站著的男人視線。

問得認真：“干什麼？”

梁靖森睨了眼拿在手里的東西，再起目，眸底閃一說不清的緒。

“你來了？”

裴玉搖頭的作都做一半，突然想到他說今晚要檢查的，嚇得趕忙點頭。

下一秒，臉還有點蒼白的梁靖森懶倦笑笑：“那你記好日子，別一個月來兩次。”

“……”

裴玉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齒息很熱，直接扭轉話題：“走，我去給你買吃的。”

梁靖森喜歡碳水，他不喜歡零食。但裴玉提出給他買，他也沒拒絕，甚至想看看，到底要給他買什麼。

很快，裴玉拉著他的手，從超市一頭，走到另一頭，手里拉著的貨籃都快塞滿了。話梅、烏梅、溜溜梅、酸梅、橘子、橙子、山楂，以及各種帶酸味的小零食，見一個拿一個。

付錢出來時，漂亮的小臉吃力皺起：“寶貝幫我一下，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