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城市華燈初上。
裴逸晗坐在書房中審閱文件,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沉穩而斂的氣息。
就在這時,手機突兀地在一旁震起來,屏幕上“凌海”兩個字不斷閃爍。
裴逸晗正在理的文件,手機不斷地震著,屏幕上出現凌海的名字。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手機接聽:“有事?”
電話剛一接通,凌海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裴逸晗,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這麼長時間都不跟兄弟們聯系,微信發了也不回,約你出來玩更是難如登天。你結婚這麼大的事,居然也不告訴我們,你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兄弟!”
裴逸晗聽著凌海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不到一分鐘,他忍無可忍,面無表的掛掉了電話。
自從他結婚的消息公開后,凌海就像一只好奇過度的貓,三天兩頭打電話問東問西,那旺盛的好奇心簡直要沖破天際,裴逸晗實在懶得應付。
然而,凌海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手機屏幕還沒來得及暗下去,鈴聲便再次急促響起。
裴逸晗看都沒看,果斷地再次掛斷。可那邊卻像是鐵了心要和他耗下去,電話再次打來,如此反復兩次。直到電話鍥而不舍地第三次響起,裴逸晗才皺著眉接通電話。
對面靜默了好幾秒,像是沒想到會接通似的,驀地吼了起來,“裴逸晗!不準再掛老子電話!“
裴逸晗冷冷地吐出三個字:“說重點!”
“我說裴大總裁——”凌海拖長音調,“你領證都快那麼久了,藏著掖著算怎麼回事?”
“今天我的新店開張,我組了個局,有沒有時間,一起來玩啊。再說,我們都好久沒聚了。”
裴逸晗了眉心,架不住他的磨泡,無奈道:“有時間。”
“這還差不多。“凌海嘿嘿一笑,語氣瞬間變得熱起來,“記得小嫂子一起來啊。”
……
晚上八點,一輛黑的邁赫停在繁華的商業區。
蘇沐攥著裴逸晗的袖口穿過酒吧長廊,暗紅絨墻面上掛著象派油畫,燈昏暗而曖昧,空氣中彌漫著雪松與威士忌織的奢靡氣息,一切都現著這個地方的不凡。
酒吧還未對外正式營業,所以里面的人并不多,偶爾有侍者輕聲走過,腳步聲在地毯上幾乎聽不到聲響。
“我說裴大總裁,現在你出來喝酒真是太難了。”
悉的聲音從二樓傳來,蘇沐抬頭去。
凌海倚在酒吧二樓的雕花欄桿上,指尖轉著一枚銀質打火機,似笑非笑盯著他們。
裴逸晗腳步不停,“你的廢話還是那麼多。”
凌海快步走下來,“不會是小嫂子管的嚴,不讓你出來吧?”
蘇沐:……
這話他敢說,也不敢做。
裴逸晗一個眼刀飛過去,凌海立刻抬手在邊比了個拉拉鏈的作。
接著,凌海變臉一般,瞬間換了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非常紳士地向蘇沐出手,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嗨,小嫂子,我是凌海,我們見過,你一定還記得我吧。”
記得,而且印象深刻。蘇沐笑了笑,出于禮貌也出了手,只是還沒來得及接到,就被裴逸晗中途拉住,握在手里。
裴逸晗冷冷地瞥了凌海一眼,“不用理會他,握手,吻手背,這是他一貫對待每個人的方式。”
“我說你的占有也太強了吧,握個手而已。”凌海的手被尷尬的晾在半空中,他不滿的哼哼道,“而且,這可是嫂子,我哪敢……”
裴逸晗沒理會凌海的話,拉著蘇沐徑直往樓上走去,凌海忙跟在后面。
包廂門被侍者推開的一瞬,喧囂聲浪撲面而來。
“臥槽!真帶家屬了?!”
卡座里七八道目齊刷刷掃過來,蘇沐認出其中幾位,發現其中有幾位是那日在會所打過照面的京圈豪門子弟。
就在眾人驚訝的目中,裴逸晗淡淡的開口,聲音不高,但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包廂,“蘇沐,我妻子。”
幾個字砸得滿室死寂。
凌海最先反應過來,打了個響指,“愣著干嘛?嫂子啊!”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起,一聲聲“嫂子好”此起彼伏地響起,凌海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
裴逸晗和他們打過招呼,帶蘇沐到一旁的沙發上就座。
周圍,一道道視線不著痕跡地掃向蘇沐,那些目有好奇,有探究。
他們著實被驚到了,一直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把裴逸晗拿下了,今天可算見到真人了。
很驚艷的長相。
蘇沐一黑真長,線條勾勒出妖嬈的段,兩條白皙修長的隨意疊著,很平常的作做起來都帶著幾分人的味道。
在這個圈子里,多名門淑媛為了踏裴家大門絞盡腦,使盡渾解數想要接近裴逸晗,可都未能如愿,蘇沐卻做到了。突然的闖,打破了眾人既定的認知,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為了眾人矚目的裴家夫人。
裴逸晗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他們紛紛收回視線,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聊天。
包間里的氣氛又熱鬧起來。
裴逸晗放松坐在沙發上,并不應酬,偶爾應兩句,惜字如金,卻沒有人敢忽視他。
“82年的瑪歌,嘗嘗。”
裴逸晗端起一杯紅酒,將蘇沐面前的威士忌換下。
蘇沐微微頷首,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紅酒散發出馥郁的香氣,輕輕嗅了嗅,小口飲下,醇厚的口伴隨著縷縷的甘甜,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不微微瞇起眼睛,由衷贊嘆道:“好喝。”
蘇沐似乎還意猶未盡,喝完又忍不住倒了一杯。
凌海眼神中帶著幾分調侃,“小嫂子,這兒可沒人敢灌你酒了,你喝醉了可別怪我,你不知道,裴逸晗他上回差點沒把瓶子砸我臉上……”
蘇沐不一怔,想起來了,難怪上次在會所沒喝幾杯酒醉了,“原來是你搞得鬼。”
“我這不是想著給你們制造點獨機會嘛,誰知道他護的這麼。”凌海笑嘻嘻地說。
裴逸晗瞥他一眼,警告他收斂一點。
“以后一個人的時候不要喝酒。”
蘇沐疑,微微歪著頭,那模樣乖巧又可,問道:“為什麼?”
裴逸晗意味不明地說:“怕你喝多了,抱著人啃。”
“怎麼會?”蘇沐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夏菡說過,喝醉了很老實的,不鬧人也不撒酒瘋。
裴逸晗眼尾上挑,與對視,仿佛在說“你說呢”。
蘇沐低頭,故作鎮定地咳嗽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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