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元康帝警覺地問。

皇后嘆了口氣，遲疑地說：“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同您說，昨兒玄愔失蹤的消息傳來時，雍王妃那邊也得到一個消息……”

“什麼？”元康帝順勢問，直覺這消息不好，否則皇后不會特地在他面前提的。

皇后道：“您可還記得，雍王妃有一個妹妹，便是嫁榮親王府的褚惜玉，是罪人孟芙的兒。昨兒給雍王府遞了一個消息，雍王府的人將消息輾轉遞到雍王妃手里，雍王妃生怕弄錯，今兒一早便直接來找臣妾……”

元康帝咯噔了下，直覺下面的事不是他樂意聽的。

“那褚惜玉遞過來的消息，說榮親王世子陸子晏與前朝的反賊有關系……”

轟的一下，元康帝兩耳嗡鳴不止，腦仁嗡嗡作響，差點就倒了下去。

他用力地揪住被褥，不敢置信：“不可能……”

皇后沒作聲，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夫妻幾十余載，元康帝其實非常了解皇后，他對皇后既信任又防備，既怨恨又愧疚，卻也知道皇后不會拿這種事來騙他。

想到這幾日，榮親王進宮時的表現，元康帝心中發寒。

他雙眼漸漸地染上，甚至顧不得皇后在場，直接來暗衛，讓暗衛去查榮親王。

雖然在上實在糊涂，但他為帝近三十載，手中也不是沒底牌的。

皇后將消息轉達給皇帝后，便沒有多待，借口不舒服離開了。

走出承乾宮時，回首看了一眼籠罩在黑暗中的宮殿，如同一只盤踞的巨，沉默地守。

冷冷一笑。

**

在圣人的暗衛出后不久，榮親王便接到了消息。

榮親王府里，榮親王、陸子晏和幾位幕僚、臣屬坐在一起，探討這事。

“只怕那狗皇帝應該知道什麼。”一名材瘦削的幕僚沉地說，朝榮親王道，“王爺，不能再等了，若是讓狗皇帝查到那些事，只怕您和小主子都會有危險，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其他幕僚也紛紛道：“是啊，王爺，咱們馬上反了罷！”

“老臣已經等得太久了，不能再等下去！”

“麗嬪這枚棋子已經失敗，咱們得提前手方是。”

一群人七八舌地說著。

榮親王沉著臉不說話，似在思索著什麼。

他總覺得不太對，麗嬪是他們特地培養出來的，不可能在沒有得到他的指示時，就貿然給皇帝下毒。

雖然這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可不應該是現在。

皇帝中毒這事，打斷了他的很多布局。

這也罷了，如今得知皇帝居然派暗衛來查他，榮親王便明白皇帝對他已經產生了懷疑。

這是在他手。

是皇帝，還是藏在暗地之人？

陸子晏的目掠過那群正在激烈討論的幕僚和臣屬，眼里抑不住的興，然后看向父親，了一聲：“父王！”

他很想和父親說，陸玄愔如今生死不明，安王等人都是些蠢材，不堪大用，正是手的大好時機，現在不反要是讓陸玄愔回來，就難再事。

陸子晏可不想讓陸玄愔或者他的兒子登上那位置。

是的，陸子晏十分討厭陸玄愔，也嫉妒他。

明明是個結，偏偏生來便是嫡出的皇子，份尊貴。自己這榮親王世子見到他，必須給他行禮，還要避讓他，小時候不管在什麼方面，都被他碾，世人總說他不如陸玄愔。

真是笑話，他一個健全之人，居然比不過一個結？

久而久之，他越發的討厭陸玄愔。

直到后來得知父親和自己的真正世后，他討厭先太子和陸玄愔更是明正大，覺得他們都是在搶他的皇位的人。

那個位置只能是他們的！

臣屬和幕僚們越說越激，最后都盯著榮親王，讓他作個決斷。

榮親王好像也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三天后便行！”

三天時間，足以讓他們安排好，定要萬無一失。

此話一出，所有人呼吸微滯，臉上出或是興、或是野心、或是嗜肅殺的神。

他們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

暗衛的消息傳來得很快。

不過兩天，元康帝便收到一份詳細的消息，當看完那消息時，他氣急攻心，一口噴出來，直接昏死過去。

袁德音大驚，趕去將孤鴻子請過來。

殿只有皇后守著，皇后冷眼看著床上吐昏迷的元康帝，冷冷一笑。

沒去看他手里抓著的紙，其實早就知曉，甚至元康帝手里的這份消息，還是兒子暗地里幫忙讓人傳遞給那些皇家暗衛的。

皇后也沒想到，榮親王父子倆居然是前朝的孽。

當年先帝在世時，臨幸了一個民間的貌子，將之帶回皇宮，那子也爭氣，很快就誕下榮親王。

榮親王是先帝的老來子，十分得先帝寵，可惜先帝沒等他長大，很快就駕崩，那子也在元康帝上位后死在后宮的傾軋之中，不得善終。

元康帝看在榮親王年紀小的份上，倒是不介意養著這弟，多年對他十分寵信任，覺得這是他親手養大的弟弟，肯定比其他那些曾和他搶皇位的兄弟更加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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