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已經泣不聲。
整整二十年,實在太難。
不僅僅是無法與人流的孤寂,還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孤獨地活著,懲罰自己,放逐自己,自般地苦,卻無法阻止。
那種無能為力和痛心,一直折磨著。
“抱歉。”他吻去臉上的淚,抑地說,“是我的……錯,我錯了……”
他一直在道歉,想讓別哭了,都是他的錯,是他讓這麼難過。
褚映玉將臉埋在他懷里痛痛快快地又哭了一回,哭得他上的服都了,哭到最后,不知不覺睡去……
**
翌日,褚映玉醒來,第一眼就看到陪在床上的男人。
他已經醒了,躺在那里,安安靜靜地看著,仿佛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褚映玉盯著他的臉問:“王爺,你昨晚有睡嗎?”
陸玄愔點頭,“有的。”
有陪著,其實多都能睡一些的。
褚映玉皺了下眉頭,知道他們兩人因那二十年,問題都很大,暫時無法從前世的事走出來,還需要些時間。
所以決定不他,還是緩一緩。
因褚映玉醒來,王府的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下人們干活時都輕快許多。
早膳后,太醫過來給褚映玉請脈。
褚映玉從寄春這兒聽說,昏迷這三天,嚇到宮里的太后和皇后,每天都派人過來詢問,太后將宮里的太醫派過來,讓太醫守在這里,非要將救醒不可。
這三天,太醫的力也很大,直到聽說雍王妃終于醒過來,他們總算松口氣。
給雍王妃請完脈,太醫的神越發的輕松,雍王妃的養得好,除了有些婦人產后的小病外,便沒什麼大問題。
他開了幅藥方子,讓雍王妃喝著鞏固。
等太醫離開,孤鴻子也過來了。
孤鴻子看完太醫開的方子,確定沒什麼問題,讓人去抓藥。
看到孤鴻子,褚映玉的緒又有些控制不住。
沒辦法,只要想到陸玄愔耗去、以百世換一世的代價,幫他這麼做的是孤鴻子,就沒辦法忍。
孤鴻子狐疑道:“王妃,您為何總是瞪著貧道,可是貧道做錯什麼?”
褚映玉皮笑不笑地說:“有嗎?孤道長看錯了。”
孤鴻子覺得自己絕對沒看錯,他詢問地看向雍王,爾后發現,這位王爺居然避開他的視線。
他心中大驚,覺得問題可能很大,因為這是雍王第一次避開自己的視線,看起來還有些心虛。
等孤鴻子滿腹疑地離開,褚映玉對陸玄愔說:“現在孩子也出生了,是不是該讓孤道長離開?”
當初將孤鴻子抓過來,是為了解開的世。后來孤鴻子要為皇后醫治,加上又懷了孕,只好將人留在京城。
如今皇后的已經穩定下來,孩子也出生了,確實不應該再留著人。
陸玄愔沉默了下,說道:“他不想……走。”
“孤道長居然不想走?”褚映玉吃驚,“為何?”
陸玄愔一臉鎮定,“不知道。”
褚映玉被弄糊涂,不明白當初被抓過來時,還一心想離開的孤鴻子,為何現在居然改變主意,不想走了?
難道是因為不會牽連到他和松鶴道觀后,發現危機解除,覺得在哪里都一樣嗎?可孤鴻子不是向來不喜與權貴打道的嗎?
褚映玉實在不解,決定等下次見到孤鴻子時再問問他。
不過,等秦嬤嬤將孩子抱過來,褚映玉就沒再關注孤鴻子,一顆心都系在孩子上。
孩子剛喝完,還沒有睡,一個人吐著泡泡玩。
褚映玉越看越喜,只覺得怎麼看都不夠,要不是還要休息,都想將孩子放到邊一直看著。
這一天,褚映玉不是吃就是睡,剩下的時間就是看孩子。
越看越覺得孩子像陸玄愔更多一些,那張小臉完全就和陸玄愔一個模子搗鼓出來的,是個漂亮的孩子。
等陸玄愔有事離開,褚映玉趁機問秦嬤嬤,“嬤嬤,孩子明明像王爺多一些,我眼睛應該沒瞎。”
秦嬤嬤有些尷尬,小聲地說:“王妃,奴婢這麼說,也是想讓王爺多疼小皇孫一些。”
“怎麼了?”褚映玉不解。
秦嬤嬤嘆氣,“王妃您生完孩子就昏迷不醒,王爺當時嚇壞了,連帶著也有些遷怒小皇孫……”
說起當時的混,秦嬤嬤現在還是心有余悸。
雖然覺得王爺這幾個月變了許多,卻從未想他竟然變得如此……瘋狂,連自己的孩子都會遷怒。
婦人生孩子,就像鬼門關,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并不能怨在孩子上。
只是對于王爺來說,他的眼里只有王妃,所有會對王妃不利的人或事,都讓他震怒,不能接。
就連生孩子……
褚映玉總算明白。
心里一嘆,知道陸玄愔現在的狀態不對,秦嬤嬤如此也是有可緣。
“嬤嬤,你做得很好。”聲道,“王爺最近心不太好,要勞您多擔待。”
秦嬤嬤寵若驚,趕道:“王妃言重,這是奴婢的本份,王妃不必如此。”
心里松口氣,雖然王爺變得不可理喻,幸好王妃還是明理的,多能牽制王爺,不讓王爺隨便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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