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以前曾聽侯府的仆人說,大小姐就是個木頭疙瘩,不討人喜歡,現在看來,這子確實不討喜。
被皇上賜婚給皇子,是天大的福份,要是尋常姑娘,早就驚喜得要暈過去。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賜婚十分奇怪,大小姐高興不起來。
畢竟在這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和七皇子有婚約的是二小姐才對,要賜婚也是給二小姐和七皇子賜婚。
下人們還沒收拾好東西,莊子里又來了人。
來的是張總管。
看到迎著風雪而來的張總管,不管是莊子的管事還是樂嬤嬤等人,終于確定,圣人為七皇子和大小姐賜婚這事是真的。
張總管是奉長平侯之命來接褚映玉回京。
樂嬤嬤等人聞言,總算明白大小姐為何他們收拾行李,原來是猜到府里會派人過來接回去。
不過想想也對,圣人為大小姐和七皇子賜婚,大小姐肯定不能再待在這里。
褚映玉看著風塵仆仆的張總管,問道:“府里的況如何?”
“不太好。”張總管的臉很不好,眼底青黑,滿臉憔悴,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夫人病得厲害,二小姐和世子都了傷,侯爺……”
張總管說著,不看了褚映玉一眼。
“怎麼?”褚映玉問道,“他們如何?”
張總管只好道:“侯爺被降職了,夫人也被禠奪了郡主封號……”
他一邊說,一邊瞄著褚映玉,想從臉上看出些什麼。
然而很可惜,褚映玉很平靜,平靜到仿佛是個局外人,這些事沒有一個能讓容,縱使聽到父母遭遇不幸,仍是沒有任何緒波。
張總管覺得大小姐這反應不對啊。
哪有當兒的,聽到父母遇到這些事,還如此鎮靜的?這也太不孝了。
和褚映玉的平靜不同,樂嬤嬤等人俱是駭然。
夫人居然被禠奪郡主封號?
要知道,夫人的郡主封號是當年慶大長公主在世時,主為請封的,可不是所有公主的兒都能封郡主的。
怪不得夫人會病得厲害,這種事誰得住?
樂嬤嬤等人心急如焚,地看著張總管,很想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們不過是來莊子幾天,京城咋就變天了呢?
褚映玉又問:“惜玉和瑾玉怎會傷?”
張總管猶豫了下,含糊地說:“二小姐的傷是夫人打的,世子的傷是和同窗打架,不慎傷到了……”
聞言,褚映玉明白了。
褚惜玉和榮親王世子的事暴,想必母親震怒之下,失控對最疼的兒手;至于褚瑾玉,他向來護著同胞的姐姐褚惜玉,想必是外頭的人說了什麼,便與人打起來了。
張總管見不再問,暗暗松口氣。
雖然現在整個京城都知曉長平侯府的丑聞,但那些事他一個下人哪里好張口,再加上大小姐現在份不一般,他實在說不出口。
張總管怕再問,趕道:“大小姐,圣人為您和七皇子賜婚,侯爺說讓你趕回府,明兒要進宮謝恩呢。”
褚映玉嗯一聲。
等下人收拾好行李,褚映玉扶著丫鬟的手登上馬車。
管事帶著莊子里的人過來恭敬送行。
不僅是管事,就連伺候褚映玉的人,甚至是張總管,皆變得恭敬不。
因準備得充分,雖然下著雪,馬車里卻十分暖和。
褚映玉抱著溫暖的手爐,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馬車里還有寄春,此時滿臉不可思議地說:“小姐,圣人怎麼會為您和七皇子賜婚呢?是不是弄錯了?”然后又搖頭,“不會,圣人怎麼會犯錯呢!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褚映玉睜開眼睛,看向寄春,簡單地將自己昨兒在寺里聽到的事告訴。
寄春聽得瞠大了雙眼,驚得不行,“二小姐居然做出這種事?天啊,二小姐哪來這麼大的膽子?居然……”
雖然震驚得不行,不過寄春還是覺得不太對,“二小姐做出這種事,照理來說,宮里的太后娘娘和圣人必定會震怒,取消婚約是正常的,可是為何又給您和七皇子賜婚……”
都被弄糊涂了。
比起圣人給家小姐和七皇子賜婚一事,突然覺得二小姐做的那些事都沒這麼不可思議了呢。
按照正常的況,二小姐的事肯定會連累大小姐的名聲,怎麼著七皇子妃的人選都不會再挑褚家的姑娘。
褚映玉見滿臉迷糊,難得笑了下,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后娘娘心善,記著當年外祖母的恩惠,是以再給褚家一個機會罷。”
事當然不是這麼簡單。
寄春哦一聲,“這樣啊……”撓了撓腦袋,還是覺得不太真實,“那太后娘娘確實是個心善的,沒想到小姐您居然就要為七皇子妃,我覺得在做夢一樣……”
從小跟著小姐一起長大,小姐就是的天、的主心骨。
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姐在長平侯府的境有多難,雖然食無憂,卻如同牢籠般,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著,嚴厲地管教著,不能有自己喜好,不能做別人不喜歡的事,像個木偶一般,按著別人的要求長。
如果小姐為七皇子妃,夫人應該不會再像以往那般嚴厲地管教小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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