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
說到底,也不容易。
青漓低垂著眼,正心思復雜時,就聽元景“啊”了一聲,被皇帝夾著過來了。
“——你干什麼呢,他是個孩子,又不是個枕頭!”
心疼了,連忙接了過來,很疼的親了親:“怎麼老是欺負他。”
元景也很不高興,蹙著小眉頭,有點生氣的“啊”了一聲。
“這臭小子鬼著呢,吃不了虧。”
皇帝手元景的頭,卻被他氣哼哼的拍了一下,雖然那點兒力氣不足以抵抗皇帝,但也明明白白的表示出拒絕的意思。
自從有了兒子,皇帝有許多稚的地方被暴出來。
譬如此刻,明明知道元景不喜歡被人頭,卻不信邪的非要過去。
元景著小手去擋,卻怎麼也沒擋住,生生被皇帝在頭發上了一把,扁著,不高興的瞪著他,氣的都要哭了。
這一回的事是皇帝主找茬,青漓當然要站在兒子那邊,將他抱過去哄了一會兒,又拉著他小手在皇帝頭發上抓了一下,算是給他報仇了。
元景高興了,接連了幾聲“娘”,又挨到青漓邊去,屁對著皇帝睡覺。
皇帝又好氣又好笑,拍拍兒子,道:“過來。”
元景假裝沒聽見,不理他。
“別胡鬧,快過來,”皇帝手,輕輕的將他掰過去:“你母后懷著小弟弟,你別過去吵。”
這幾天以來,元景雖然同他們一起睡,卻也是被皇帝摟著的,青漓畢竟有孕,既怕不小心磕著著,也有心他們親近,就囑咐元景老老實實的跟著父皇。
元景是很聽母后話的,可是今天父皇非要他的頭發,是把他得生氣了,這才不肯理人。
這爺倆的別扭子,簡直是如出一轍,青漓在心底忍著笑,慢慢哄了兒子一會兒,才算是將這一茬兒給掀過去了。
此前懷過元景,到了這一回,一切就都是輕車路了,雖說還是要仔細養著,但也不至于像是前一次那樣戰戰兢兢。
倘若有空,甚至于會抱著元景往花園走走。
元景生的很像他父皇,越長大,面部的廓就越為相像,與此同時,個子將來應該也差不了多。
他一天天的大了,也越來越重了,青漓去抱他的時候,也能覺出幾分辛苦。
這天,抱著元景出去轉了一圈兒,回到寢殿將他放下,就覺得胳膊有點兒酸,正鶯歌給的功夫,就見元景爬到自己邊,很憂心的盯著自己胳膊看。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一會兒,忽然靠著,張開,朝胳膊吹了吹,說:“呼呼。”
他說“呼呼”,不是在父皇,而是因為一直以來,他被燙著了磕著了,青漓都會抱著他,很溫的給他“呼呼”。
的心,一下子就全然的了。
這一瞬間,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有的惡婆婆會為難兒媳婦了。
他現在這麼小,全心全意的依偎在自己邊,心里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像是一顆的豌豆,要好好保護起來。
像是天底下的所有母親一樣,想把最好的都給他。
誰說只有男人有占有,其實,人也同樣有的。
青漓手他的小胖臉,很溫的將兒子摟住了。
畢竟是自己上掉下去的,最知道心疼自己。
等到了晚上,皇帝回來,一家三口準備吃飯的時候,元景也沒用青漓抱,而是臂給父皇,示意他抱。
皇帝被兒子有的親近搞得寵若驚,又驚又喜的問:“怎麼了這是,忽然發現父皇的好了”
元景看一眼在一邊微笑的母后,微微低下頭,了皇帝一聲:“呼呼。”
皇帝被他一,一顆心就了,他三十三歲才得了元景,在這個時代看來,也算是老來子了,怎麼會不喜歡
在他臉頰上親親,皇帝溫聲問道:“怎麼啦”
元景沒吭聲,只是將腦袋埋到他懷里去了。
皇帝被激發出了慈父心,抱著兒子稀罕的不得了,偶爾掃向青漓的目中,都帶著難以掩飾的驕傲。
你看,兒子其實也很喜歡朕的嘛。
青漓看他得意洋洋,只慢悠悠的將口中的菜咽下去,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破其中關竅,他先高興幾天再說。
元景是八月出生的,雖說不熱,卻也算不得冷。
至于青漓現在懷的這個孩子,數著日子,應該是在十二月出生,正正好是冬月。
青漓不怕冷,只怕熱,如此一來,倒是松了口氣,優哉游哉的待在宮里,只安心陪著元景,外加養胎。
元景出生之后,還不曾見過跟他一般的小孩子,即使青漓同他說,他要有小弟弟了,他也很難理解這其中的含義。
等過了八月,青漓肚子大起來,孩子會之后,特意拉著他小手在上面了。
元景初時好奇,隨即就有點興趣,但等再過幾日,就對此失了興致,轉去玩兒別的了。
他過了周歲,已經開始走路,雖然不能走的很久,但倘若有東西扶著,時不時的歇一歇,就能慢悠悠的走出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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