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慣例,皇室中男子有正妻一,側妃二。
當年皇帝賜婚時,只為七王定了正妃,二位側妃皆是空置,到了現下,借著選秀的東風再度賜婚,倒也并不奇怪。
季家已然爛了,七王娶這樣一個側妃,委實算不上什麼好事,而七王好無能的名聲也傳揚的極廣,季斐斐嫁這樣一個男人做妾,也一樣不是什麼幸事。
青漓半靠在皇帝懷里,微微瞇起眼睛,道:“破鍋配破蓋,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皇帝卻并不對此點評什麼,只低聲問道:“恪太妃的侄,那個趙家,妙妙可記得嗎”
趙家——趙華纓
這樣的人青漓哪里能忘,畢竟是老鄉呢。
當初的事過后,有了皇帝的照會,趙家連猶豫都沒有,便將趙華纓送到金陵外的庵堂里去了,怕青漓這個未來皇后不高興,還特意送了信兒往魏國公府去。
那時候,青漓還以為趙華纓這輩子就這樣了,也就不曾再打聽,卻不想此刻,竟聽到了的名字。
皇帝不是會無的放矢的人,青漓一聽便知,這個趙華纓只怕是出了什麼幺蛾子:“怎麼,又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趙家將送到京外的庵堂去后,委實是安分了許久,直到前不久,陳慶才過來回稟,原來人家不是安分了,而是心中早有算。”
他皇帝語氣中代謝些微諷刺,惹得青漓心下微,在他懷里坐起,追問道:“——什麼”
“在庵堂的時候,也帶了兩個侍照料,最開始的時候,趙家怕不安分,便看管的嚴一些,等過了一陣,見似是萬念俱灰一般,也就漸漸松了,時不時的,也出去走走。
后來,在金陵外救濟了一名書生,一來二去的,二人便搭上了頭,雖說不是郎妾意,卻也有幾分知己味道,妙妙猜猜看,那人是誰”
若只是尋常之輩,皇帝必然不會特意點出來,既然說了,便知那男子確有非凡之。
趙華纓在金陵城外救濟書生,可見那書生是孤一人,最多帶個小廝,倘若是大家公子,怕也不到趙華纓過去幫扶。
青漓對于趙華纓的底也能幾分,要不是什麼要人,才不會去管呢,八那書生也是個蟄伏中的,哪一日便會一飛沖天。
而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唯一的出路大概便是科舉,再想著春闈將近,青漓心頭便有了幾分把握,試探著問道:“可是此屆舉子中的佼佼者”
“那人名諱陶,確實是舉子中的佼佼者,”一猜便中,皇帝反倒有些詫異,:“妙妙事先知曉此事”
青漓含笑搖頭:“你若不說,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呢。”
借著這一茬兒,倒是想明白了另一——同樣是穿越,可趙華纓的底子卻比自己好得多。
青漓所在的時代,從沒有聽聞過現下這個名為秦的國家,雖然有過相同的國號,可人事卻大不相同。
而趙華纓所的時空,八是有這個朝代記載的,所以才能知曉什麼垣下郎,更能獨慧眼,選中那些將來必定非凡的人。
青漓心中如此想,便聽皇帝道:“未曾婚前,想要借你的手搭上朕,那時候朕便覺得有些奇怪,當年之事知道的極,除去你我陳慶三人親歷,其余的便是朕吩咐出去打探你份的,不應泄才對。
后來,朕陳慶挨著查了,才確定下來——的確無人走風聲,趙氏的份門第使然,也很難接到那些人。”
“既然不是朕這頭泄了消息,便要往別找緣由了,”屈指在額上彈了一下,皇帝笑道:“你這小東西早早將朕忘個干凈,更是不會往外說,既如此,趙氏究竟是如何得知,便十分耐人尋味了。”
青漓心里頭忽的冒出一個想法來,卻聽皇帝繼續道:“朕總覺得,趙氏似乎知道點什麼,便吩咐人盯著,那日之后回府之后,只有一個人的時候,衛聽見在自語‘難道歷史是不能改變的嗎’,等到前幾日,聽聞慧眼識珠,結識了陶良,結合年時忽的大變,朕便覺得,似乎能明白幾分了。”
“……”青漓遠目:幸虧我沒有自言自語的習慣,而且還是胎穿。
“得有宿慧,這是多大的造化,”皇帝摟著懷里的小貓貓,一面給梳,一面冷笑道:“可惜不知惜福,自己往死路上走。”
“……”青漓蜷著子,到皇帝懷里去,甜膩膩的道:“妙妙最乖啦。”
“嗯,”皇帝溫聲應了一句,低頭瞧著小姑娘白的面頰,越看越覺的厲害,親了一親才道:“所以,朕最喜歡妙妙。”
“忽然有點好奇,”青漓伏在他結實的懷里,輕聲道:“我們之后是什麼樣子”
“怕是不能直接找問,”皇帝微微一笑,道:“若是隨口編些壞事說出來,聽過之后,豈不是糟心”
“衍郎有辦法的,”青漓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他,頗為希冀的道:“是不是”
“一時之間,還真沒什麼好辦法,”皇帝目溫和,道:“不過,咱們后頭總不會有什麼苦頭,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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