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小姑娘眼底的淡淡失落,皇帝心中愈發歡喜幾分,角微彎,只溫聲道:“咱們的日子還長,自不必急在這一日兩日,乖。”
英國公被皇帝這樣的溫語氣酸的起皮疙瘩,滿心的不自在,不住輕輕的咳了一聲。
“給他斟茶,”皇帝淡淡的向侍吩咐:“堵住他的。”
說完,又看向小姑娘,等著的回應。
青漓也知皇帝說的在理,看他一眼,輕輕的點點頭。
皇帝握住一只手,想說幾句話,可魏國公還虎視眈眈的在一邊兒,目亮的能照明,他倒是不好開口,到最后,也只是道:“照顧好自己,朕得了空,便去見你。”
他這話并無什麼甜言語在,卻使得小姑娘原本抿著的角輕輕彎了起來,玉蘭的花瓣兒一般,帶著明的澤。
皇帝既也不是沒見過,也不是沒見笑過,可是這一刻,只見著面上且甜的笑容,卻不住有些失神。
忽然之間,竟舍不得走了。
魏國公瞇著眼,看他們膩膩歪歪的分別,你舍不得我,我舍不得你,好像他是三流話本里頭的反派法海,非要把許仙和白娘子分開,永生永世不得相見一樣。
真是牙酸。
喝一口茶,魏國公也輕輕咳了一聲。
青漓小心的看一眼阿爹,雖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卻也知他心不是太好,在看著自己與皇帝這幅黏糊糊的樣子,也覺有些臉紅,往后稍稍退一步,低聲向皇帝道:“那,我去收拾東西了。”
“還不急,”皇帝拉住手,目和,卻向另外二人吩咐道:“別過臉去。”
皇帝畢竟是皇帝,這話又是命令的語氣,英國公與魏國公雖皆有些不明所以,卻神一正,恭敬的別過了臉去。
皇帝微微一笑,拉住小姑娘那只手送到邊親親,又略微用力,將半帶到了自己懷里。
青漓同他相的久了,也能猜得出幾分他心思,看他一眼,臉便紅了幾分,嗔他一眼,卻還是順從的由著他了。
皇帝無意使小姑娘為難,只含笑在上輕輕一,如風拂垂柳,蝶翼輕展,溫脈脈,繾綣至極。
一即分。
~
青漓回到魏國公府時,已經是午時初,董氏聞聽兒回來了,忙不迭出去看,上下打量一圈兒,見青漓并不曾有清減黯淡之態,反倒是容煥然,明難掩,一顆心便安了下來。
不過幾日不見,卻有無數的話想要對兒說,丈夫畢竟是男子,若是在側,母二人說起話來,反倒是覺得別扭,便吩咐人備了兩份膳食,一份送到青漓院子去,母二人一道用,另一份則送到正房去,魏國公自己用。
論起手藝來,宮里頭的廚子只怕是頭一份,只幾日下來,青漓的便被養叼了,加之出宮前用了點心,倒也不,見阿娘殷勤關切,便無可無不可的用了一點。
“妙妙,”眼見著午飯用完,董氏才慢慢詢問兒幾樁疑:“這幾日在宮中,你是宿在哪里”
青漓不意董氏開口就問了這個,臉上難免有些掛不住,好在跟皇帝呆的久了,臉皮也厚了起來。
低著頭,對著手指,道:“夫唱婦隨嘛,他在哪兒,我自然在哪兒。”
“陛下在哪兒,你便在哪兒”董氏聽出了其中微妙,低聲音問道:“是同居一宮,還是……同床共枕”
青漓臉紅了:“阿娘,哪有你這樣問的。”
這樣態,董氏哪里還有不明白的,一時間,心里頭也說不出是何滋味,頓了好一會兒,才道:“陛下……可幸過你了”
“沒有,”青漓捂住臉:“阿娘別想嘛。”
“當真沒有”董氏唯恐兒怕,不肯直言,便繼續道:“妙妙別瞞著我,若是有了孕,可不是小事。”
“真的沒有,”青漓違心的為皇帝洗白:“他規矩著呢。”
董氏仔細瞧一眼小兒,算是信了,不再提這一茬兒,而是說起了另一:“前幾日便收到消息,你大哥一切都好,等過了十月,便能趕回來了。”
青漓長發,目欣而安然:“剛好來得及送你出嫁。”
這消息青漓早幾日便知道,此刻聽董氏說起,卻也止不住覺歡喜:“聽說大哥還立了功,等回京之后,怕是會升一升呢。”
董氏只聽聞長子無礙,會按時返家,卻不知他立功與否,升遷與否,此刻聽小兒這樣說,便知是自皇帝那里得的消息,想來應靠得住。
這般一想,董氏面上笑意便愈發深了起來——長子立功,又得皇帝寵,這種事都不避諱,怎麼會不高興
接下來的時日里,西涼前線的戰況陸陸續續的傳回金陵。
懷化大將軍攻占朔方城后,章武候趁夜奇襲五原,后決戰于此,盡折西涼四部,斬首三萬余,虜敵七千三百余,得軍馬八千五百匹,盡復五原之地。
其后,西涼王李滄上表求和,遣使臣金陵,愿世為秦屬。
九月中,留下懷化大將軍主持大局之后,章武候便帶著西涼使團,率部卒三千,往金陵去了,青漓的兄長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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