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皇帝張開手臂，一副媽媽張開翅膀呼喚小仔的神：“朕抱抱就好啦。”

“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還這樣胡鬧，”青漓哼一聲，拿指甲在他肩上掐一下，人卻乖乖的伏到他懷里頭去了：“明日還要上朝，也不知早些睡。”

皇帝想了想自己與小姑娘的年齡差，也不住笑了：“是年紀不小了。”

青漓還不答話，他便低聲道：“若是婚早，你這樣大的小小姑娘都生出來了。”

“是啊，”青漓去撥弄他稍稍長出來的胡渣，笑嘻嘻道：“左右你年紀比我阿爹小，不若，我你一聲小爹”

小姑娘的聲音溫，因著方才的一通折騰，又裹挾這若有若無的春，簡直人骨頭都了。

青漓有意使壞，到皇帝耳邊去，聲音的能擰出水兒來：“小爹，我年比你小這般多，你萬萬要疼我才是。”

皇帝半合著眼，也不答話。

青漓使完壞，便回到他懷里趴好：“怎麼啦，好端端的，便不說話了。”

“你這樣不乖，”皇帝睜開眼，懶洋洋道：“朕在同你小叔商量，應該如何教訓一番才好。”

二人子在一起，青漓覺他那半起來，連忙告饒：“困了困了，咱們睡吧。”

皇帝早知厲荏，嗤笑一聲，左右今夜過得心滿意足，眼見小姑娘態度化，便過去摟住子。

什麼親事都做過了，青漓自不矯，溫順的進他懷里，二人同寢一，共枕而眠。

圓月高懸，星子生輝，殿外微風輕緩，送來明渠的荷花香氣，霧氣一般消弭在夜中，靜謐難言。

第45章

第二日清早, 強大的生鐘使然, 皇帝一如既往的在卯時醒了過來。

換做是平日, 他自不會有任何拖沓，即刻便會喚侍侍奉，起用膳, 換上朝服, 準備早朝。

只是此刻, 溫香玉在懷，卻有些舍不得了。

小姑娘伏在他懷里頭睡得正好, 長睫纖纖，紅嘟起，因著昨夜一通折騰, 神中摻雜了些許楚楚意味, 可憐可的不行。

更不必說，此刻被褥底下, 二人正坦誠相見，無半分遮蔽，極盡親昵之能事。

清晨本就是男子容易起的時刻, 偏生又有這樣一只小妖乖巧的伏在自己懷里, 饒是皇帝自制力驚人, 也有些按捺不住。

只是……見小姑娘睡得這樣好，如此依賴的靠在自己懷里，他到底還是不忍心驚擾。

無聲搖搖頭，皇帝輕手輕腳的起下床, 仔細為掖好被角，這才撿起地上中披上，準備到外間去更洗漱。

若是換了旁的時候，青漓或許不會有所察覺，可昨日才剛剛換了新環境，昨夜睡得又晚，難免會覺不安穩。

在皇帝坐起的時候，便醒了過來，只是頭腦中還有些迷糊罷了。

有些干的眼睛，沒睜眼，嘟囔著喚了一聲：“衍郎”

“在呢，”皇帝于是又折回去在床邊坐下：“——朕吵醒你了”

青漓也不答話，只迷迷糊糊半坐起，問了一句：“上朝去”

“嗯，”皇帝應了一聲，再看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既好笑又心疼，將按回去，道：“乖，再睡會兒。”

“唔，”青漓聽話的躺回去了，稍過一會兒，又重新半坐起，拉住他袖道：“要抱一下，才許你走。”

“。”皇帝輕笑著念了一句，卻還是抱了抱小姑娘，又臉頰，這才道：“聽話，再睡一會兒。”

青漓乖乖的應了一聲，躺回被子里，重新合上了眼睛。

皇帝坐在床邊看，越看越覺憐，明知時辰已至，自己應該離開了，心尖卻是一片不舍的挽留，連步子也有些邁不出去。

二人年紀相差甚大，整整十六歲的距離可不是開玩笑的，換做婚早的人，兒都生下來了。

昨日濃時，小姑娘玩笑著喚他一聲小爹，從年歲上來看，還真是沒什麼問題。

也是因著這份差距，使得皇帝在面對小姑娘的時候，也稍稍有些復雜。

最多的，自然是男人對人的綿綿意。

其次，則有些長者對者的呵護與照顧。

最后，甚至摻雜著些微父親對兒的疼惜。

幾種織在一起，到了最后，他反倒說不出那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那也并不是什麼非要搞得清清楚楚的問題。

人生有限，委實不必在毫無意義的事上頭糾纏，只管憐惜眼前人便是。

看著合眼睡下的小姑娘，他微微一笑。

——睜眼見在側，便覺此生圓滿，再無缺憾。

～

今天，絕對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雖然上不曾說出來，可是在心底，宣室殿的所有侍都是這樣想的。

強迫癥一樣卯時起的陛下，今日居然直到卯時二刻才出來。

別小看這短短的兩刻鐘——這是陛下的一小步，卻歷史的一大步啊。

能夠打破陛下十年如一日的晨起時間，這位小皇后，當真是有本事——也當真是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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