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將東西全部奪了過來,拿著手串往自己手上套。
“哎喲,你說說,我嫁給你爹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見著這麼好的東西呢,你是不知道,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這樣的賞賜家里可多了去了,還用得著你這樣寶貝它們,只可惜那些賞賜全都在你姑姑的嫁妝箱子里,你想也不著!”
秦雨鈴看著母親將皇上賜給自己的珠寶首飾全往上戴去,咬碎了一口牙,戚氏還要來擰的耳朵。
老夫人道:“行了,鈴兒就要嫁人了,哪能還像小時候那樣隨意對待,戚氏,你趕把你上的東西還給人家,你那麼大年紀了,跟小姑娘搶東西,好意思嗎。”
戚氏不不愿地將東西摘下來,再想到秦相宜的那幾抬嫁妝,又拉著老夫人問道:“婆母,之前不是都已經跟我娘家那邊說好相宜的婚事了嗎,我母親說了,就等您發話了,只要您一發話,那邊立馬抬著花轎過來。眼下鈴兒就要出嫁了,就連皇上都賞賜咱們鈴兒,家里是越發容不下一個姑了。”
江老夫人沉了片刻,似乎在猶疑著什麼,沒有立馬答戚氏的話。
還在想,自己這兒如今嫁給誰才是最有好的,兒自己的人生本就已經廢了,若是能給家里人換點好回來,那是最好的。
第二天一早,江老夫人就套著馬車出門了,先是去了一趟江家,江家父母早就沒了,如今只剩下兄弟在。
父母一沒,就沒了娘家,從此回江家也只能算做客,在哥哥弟弟面前也只是個外人。
一想到這一點,江老夫人才著急想把秦相宜嫁走,到了新的夫家,總能謀劃出自己一番天地。
之所以今天又來江家走親戚,是因為江老夫人哥哥家的小兒子去歲中了進士,今年正好被皇上選閣做閣員,與張斯伯是同僚。
那小侄子下朝回來見著,朝點點頭,行了一禮:“姑姑來了。”
江老夫人拉著他一頓打量,嘆道:“樂兒做了就是不一樣了,這一服穿上,可真氣派啊。”
雖說江家將日子經營得蒸蒸日上,但秦家也不差,一個鈴兒先是跟賀家攀上親,后又跟朱家攀上親,如今江老夫人一回來,江家人倒是圍著噓寒問暖的,嘮了半天家長里短。
江老夫人深知,人啊,只有嫁得好才算好,回了娘家人家才看得起你。
如此這麼想著,就更想一鼓作氣看看能不能將秦相宜塞進張斯伯后院兒了。
就是做家的妾,也比做平民家的妻強。
到時候娘家人要有事找秦相宜幫忙的,雖是妾,吹兩句枕旁風也比旁人強多了,娘家兄弟又怎麼會不重視呢。
這般想著,江老夫人終于是說出了來意:“樂兒啊,你在閣做事,與張斯伯可認識?不瞞你們,張斯伯早些年還來我家求娶過我兒。”
此話一出,眾人便知道了老姑姑今天來家里的意圖。
江云樂道:“侄兒與斯伯兄關系還可以,只不過若您想見他一面,請他到家里來怕是不的,張斯伯每日申時下值時會從陵門經過,姑姑何不提前到那里去等著他呢?”
老夫人拍了拍手道:“正是此意,就是來找你問問消息的,唉,我這張老臉,就是為我兒丟盡了我也是愿意的。”
的大嫂,也就是現在江家的大夫人道:“大妹,真是苦了你了,不過你真打算又將張斯伯與相宜湊在一塊兒啊,人家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江云樂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道:“咦,說起來,前段時間在朝堂上朱遇清還說相宜妹妹與賀宴舟有首尾,不過皇上沒信,本來也是,這事這麼離譜,怎麼可能是真的,朱家人真是想陷害賀家想瘋了。”
眾人皆是一笑,江老夫人卻在想,自己兒如何能與賀宴舟扯上關系,要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別人如何能攀扯上一個和離婦?
“總之啊,姑姑,你就去陵門等著張斯伯就好了,他為人還不錯,好說話的。”
江老夫人在江家坐了一整天,吃了頓午飯,和兄嫂拉了半天家常才走的。
到了申時,果然提前候在了陵門前。
旁兩個老嬤嬤陪著,都是在邊陪了幾十年的老人了。
如今陪著老夫人站在街邊等一個晚輩,兩個嬤嬤都是一臉心疼。
“老夫人對二小姐,真是沒話說,可惜二小姐不知道領。”對于兩個嬤嬤來說,在老夫人面前提起的二小姐,自然就是老夫人的親兒。
江老夫人沉沉嘆著氣:“我是母親,我能不是為了好嗎?現在只怕還生著我的氣。”
“二小姐總有一天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母之間哪有隔夜仇,老夫人需寬心,二小姐再嫁要是嫁得好了,對自己,對家里都好。”
老夫人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直到前方掛著張家馬車的木牌緩緩駛來,這馬車奢華金貴,比起江老夫人雇人駕的灰撲撲的馬車來,十分鮮亮麗。
江老夫人趕揣著手上前去攔住馬車。
張斯伯開簾子一看,又在腦中搜尋了許久,才想起來是誰。
真是太多年沒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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