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沒有燈紅酒綠,只有靜謐的秉燭夜聊,聊兒時,聊年時,聊此時此刻。
年時代,徐硯周是一圈人里最臭屁的,誰能想到,哥們兒玩的是純呢。
說到婚姻,蔣士安聳聳肩,表示隨遇而安,陳允麟依舊坦,先利益,再談,能雙收是最好,不能也不強求,他擁有的已經夠多了。
至于司問棠,斬釘截鐵:“不婚主義,隨便談,老婆不會有。”
這麼一對比,楚璃近了徐硯周。
徐硯周低頭,親了下的耳朵。
不知是誰,輕輕哼了一句“我你,轟轟烈烈最瘋狂”,小小的房間里,響起孩子們的歌聲。
溫書珩五音不全,唱跑了調,一臉無辜地甩鍋陳舒宜。
陳舒宜死都不認,非要跟現場PK,一桌人做起了評委。
鬧到最后,你一句我一句,整桌人誰也沒落下。
徐硯周特地做的青梅酒,度數很低,卻好像有種魔力,比所有烈酒都醉人。
楚璃靠在徐硯周懷里,腦子里不斷回放,那些年的點點滴滴,輕輕哼唱小調。
郭薔和陳舒宜頭靠頭,半醉地嘀嘀咕咕。
“我以后也要結婚!”陳舒宜發宏愿。
郭薔:“找哪樣的?”
陳舒宜想了想,說:“徐硯周那樣的。”
整桌都靜了靜。
徐硯周第一個拒絕:“換一個。”
“干什麼,我是說,要找一個你這樣專一的,只喜歡我的,又沒說要你,我才不要你呢!”真是的!
撇吐槽,繼續跟郭薔互相頂腦袋。
“我還要生好幾個寶寶,給老陳家、老許家開枝散葉。”
“你媽媽姓許啊?”
“對啊,我媽媽許怡歡,好聽吧?”
郭薔比大拇指,“好聽!”
陳舒宜滿足地瞇著眼笑。
酒過三巡,時間也差不多了,蔣士安他們雖然不知道徐硯周和楚璃的約定,但也知道今晚日子特殊,得留時間給人小兩口增進不是。
于是沒到九點,便紛紛退了場。
海面上飄起了小雨,船也比以往安靜。
楚璃跟徐硯周回去,獨自一人走在前面,歡快地轉著圈,走走停停。
“徐硯周啊——”
聽到他,徐硯周角掛著笑,走過去摟住,也不管還在隨時有人經過的走廊里了。
“醉了?”他跟額頭。
楚璃環住他脖子,閉上眼,深呼吸一口。
“你上好香。”
男人湊近親,“這臺詞是男人的,別搶戲啊。”
楚璃閉眼笑,跟他蹭蹭臉,“可是你真的香,我特別想咬你一口。”
“等會兒給你咬,隨便咬。”
聞言,作勢張了張。
他手,輕輕兩腮,在瓣上重重吮了一下。
跌跌撞撞,終于回了房間。
倆人在門后,膩膩歪歪半天。
楚璃也不矯,主跟他說:“我去洗澡,換一服,你等我。”
“一起洗。”
“不要?”
“嗯?”
抱他的腰,說了句看似驢不對馬的話:“郭薔的禮還沒拆呢。”
徐硯周挑眉,懂了。
“行,那你單獨洗。”
楚璃又抱著他好久,這才往浴室里去。
徐硯周等不及出來,先去樓上浴室洗了。
屋一切都備好了,該有的氛圍全到位。
徐硯周是裝得淡定,其實冰水都喝了好幾杯,坐在沙發上等人,還得看蔣士安、陳舒宜的調侃小短信。
他起初還能回懟,后來手心流汗,看不下去了。
正要丟開手機,一通電話卻打了進來。
他一看,是他老子。
今晚楚璃生日,沒特殊況,徐家義不會來煩他。
他沒猶豫,接了。
聽對面說了兩句,他眉頭一皺,趕調到了娛樂版塊。
果然,楚璃和他的名字高掛榜首。
加拿大的案子,姐妹爭鋒的舊事,送母獄的狠辣,全都被扯了出來,連帶徐家義也被拉出來遛了一圈。
“不忙的話,來我這邊一趟。”徐家義道。
徐硯周看了眼浴室方向,低聲道:“知道了嗎?”
“你在我這里。”
徐硯周默住。
“我知道了。”他掛了電話。
正好,浴室門也被拉開了。
楚璃穿著純白的浴袍走出來,看他的第一眼便是眼里含,不自在地收了眼神,然后去了梳妝臺前。
徐硯周收了多余的心思,走去后,彎腰抱。
臉上特別燙,有熱氣蒸騰的緣故,也有張的分。
抬眸,鏡中對視。
先是張,接著就發現了不對勁。
“你剛剛跟誰打電話啊?”
“我爸。”
“有什麼事嗎?”
徐硯周再三思索,還是決定不瞞著,把事說了。
楚璃當即就要拿手機,被他按住了手。
“信不信我?”他問道。
悶聲點頭。
“那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回來,好不好?”
這種時候出事,楚璃只覺得被人用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好心沒了不說,更張擔心,害怕前一秒的所有好都化為虛有。
不想他走,害怕他走。
徐硯周也不想走,他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偏偏他知道了,不去理,他心里也有疙瘩。
的生日,他們第一次,他不想帶著負擔去擁有。
他回應的,必須是完整熱烈的。
把人抱住,他深深吻下去,哄道:“讓Leo陪你一會兒好不好?半小時我一定回來。”
說罷,手指繞過的腰帶。
“郭薔送的大禮,等我回來拆。”
楚璃垂眸想了想,轉勾住他脖子,盯著他道:“半小時?遲到了怎麼辦?”
徐硯周舉手發誓:“遲到一秒鐘,徐硯周是狗。”
扯了扯,“這可是你說的。”
他以吻回應。
楚璃牽著Leo,送他出門。
眼看他消失在走廊盡頭,回到房間,只能抱著Leo,愣愣出神。
知道,的過去就像是一顆炸彈,早晚要炸的,但沒想到,會是今晚。
樓上,徐硯周到了徐家義的書房。
覃淑賢靠在長椅里,戴著眼鏡看平板上的料稿。
祖孫對視,放下平板,目銳利:“你爸爸還沒正經在那位置上坐下呢,這件事理不好,要影響你爸爸的。”
徐家義不以為意,準備反駁。
覃淑賢抬手,“我要聽聽硯周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