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再醒來時外面已經天黑。
脖子酸痛,頭重得像坨鐵,想坐起來腦袋,發現手腳都被綁了。
慢慢坐起來,打量周圍。
這是一間廢棄的集裝箱房,一地凌的生活垃圾,只有一扇很小的窗,判斷不出在哪,只知道外面天黑了,很黑很黑。
溫苒費力挪到床邊,想用金屬邊角看能不能蹭開后綁手的繩子。
門這時打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大步走進來。
溫苒抬眼去,男人帶有丑陋疤痕的下半臉和昏迷前看見的那雙冷眼睛,逐漸在腦海中拼湊出一張臉。
是他?!
溫苒下意識往床上,呈防狀態。
易君昊拉過椅子在床對面坐下,翹起二郎:“周聿珩把你護得嚴實啊,要不是今天發布會出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
溫苒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今天發布會周聿珩也在,你敢當他的面綁人走,你真是嫌命長。”
易君昊不不笑了聲:“是啊,我嫌命長,反正我不想活了,不得拉幾個墊背的嘛。”
易君昊就是個瘋子加變態,溫苒冷道:“你死不過是賤命一條,但你還要連累家里人,你覺得周聿珩會放過你一家嗎。”
話音落下,易君昊笑容盡斂,眼睛一瞬變得冷無比:“我一家?我因為我坐牢不了打擊發病去世了,我母親那次后跟我父親產生隔閡一走了之,我父親因為我的事途都沒了,我們一家人散,你還跟我談家人?”
易君昊一步步走到床邊,一把掀掉帽子,出疤痕丑陋的全臉:“還有我的臉,都是拜你們所賜!”
溫苒后的手死死掐進掌心不讓自己慌,抬眼看他:“這些不是拜我們所賜,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父親在高位,家庭殷實,你開局拿的一手好牌,是你自己把牌打得稀爛,怪不得別人。”
易君昊瞇眼冷冷盯著,似下一秒就要掐斷脖子,卻又倏地笑了:“你別用這種審判的眼神看我,現在誰審判誰還不一定。”
“知道為什麼我敢當周聿珩的面綁你嗎。”他離得近,臉上疤痕更是猙獰,“有沒有一種可能,周聿珩也被我綁了。”
溫苒瞳孔驟,不愿意相信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你把他怎麼樣了?”
易君昊嘖嘖兩聲:“看不出來,你還關心他,不是一心想離婚?準前夫有什麼好張的。”
溫苒一顆心提起來,說不出的心悸在游走,深呼吸:“你真是瘋了,敢綁周聿珩,整個京北都要。”
易君昊滿不在乎切了聲:“就,反正過了今晚我就不在京北了。”
他又湊近,惡心的氣息直往溫苒臉上噴:“我父親十八歲的時候送了我個島,國外手續誰都查不到,等玩了今晚,我們就一起去島上生活,讓誰都找不到我們好不好?”
他變態又黏膩的視線過溫苒臉龐:“你放心,我保證讓你每天舒舒服服,仙死。”
溫苒胃里翻騰,險些吐出來。
易君昊說完出去了,走之前拿繩子把溫苒捆在鐵床旁邊的欄桿上。
溫苒完全活不了,綁得像個人形粽子。腦子很,一會兒想易君昊這個變態待會兒會干什麼,一會兒又想周聿珩現在怎麼樣。
一會兒覺得這次肯定死定了,連周聿珩都被綁了,死變態不會放過他們兩個。一會兒想到還有阿誠,阿誠跟了周聿珩那麼久,總不可能真是個干飯的吧,肯定會想辦法救他們。
思緒混,腦子里像纏了團線,就在這團線怎麼都理不清的時候,門再度打開,易君昊拿了臺筆記本進來。
溫苒呼吸凝住,有預他想干什麼。
“走之前看個好戲怎麼樣?”易君昊笑得變態又得意,順手下溫苒的臉,“看完讓你死心,好心甘愿跟我走。”
溫苒惡心得差點隔夜飯都吐出來,歪頭用力蹭他剛才過的地方。
易君昊冷哼一聲:“還嫌棄我?待會兒讓你看看,你在乎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
破舊的土磚房,月從滿是灰塵的玻璃窗灑進來。
江曦瑤坐在破爛的木椅上,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不滿意:“不能再涂白點嗎,還有臉這里,掌印能不能再改改,總覺得沒那麼真。”
化妝師一臉為難:“江小姐,再白就假了,掌印只要不近看,從視頻上看肯定很真,不信我給您拍個照。”
江曦瑤放在上的手機響了下,拿起看眼。
“算了算了,時間來不及了。”江曦瑤不耐煩催促,“快把我綁起來,頭發弄點。記得,要出那種剛被打過的凌,別給我整。”
化妝師默默翻個白眼,一切照做。
弄完一切,將攝像頭對準江曦瑤,關門出去。
江曦瑤醞釀,在出第一串眼淚的時候,視頻接通。
是三方視頻。
除了自己的畫面,還可以看到另外兩個人的畫面。
溫苒不意外在畫面里看到周聿珩和江曦瑤。
又是老把戲的二選一吧。
溫苒不想想起往事,偏偏有人總要讓想起,扯:“易君昊你就沒其他點子了?玩來玩去只會這一套。”
易君昊拉過椅子在溫苒邊坐下:“這次可不一樣,沒看見周大公子也綁著呢,比上次好玩多了。”
說完看向周聿珩的畫面,抬抬下:“周大公子,晚上好啊。”
周聿珩背景像在一個廢舊工廠,坐在椅子上,雙手綁在背后,面肅冷,眸帶刀似的過屏幕,一寸寸刮開易君昊的皮。
易君昊勝利者的笑容消失:“別拿那種眼神看我,你他媽現在是任人宰割的狗,只要我一句話,馬上有人進來把你五馬分尸!”
周聿珩沉冷歸沉冷,卻毫不慌,薄吐出兩個字:“條件。”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力。”易君昊躺回椅子,勾,“第一個條件,你跪下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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