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住，回頭，鄭重其事地告訴他：“三年前我重新踏上這座城市開始，我就發過誓，這輩子不會干過往的任何一件事。你也說過無論我在哪兒，我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都跟你無關，你為什麼一再地出爾反爾！”

他把畫撿起來，大步走到面前，男低音渾厚沙啞，“我若是冒犯了你，是我不對。可現在你我都單，怎麼就不能在一起？”

“你把過去都當屁了？”

“你不是說你已經不怪我了。”

“那夏夏呢？你跟我在一起，你怎麼面對夏夏？你能忘我不能忘，邱棟是我親爹是事實，如果不是他，夏夏也能拿這個獎，你明白嗎？我無法面對！”

跑了出去。

這一回陸晏州沒有追。

他的目順著追隨著離去的影，許久才收回。

“爸爸。”

球球的哭腔喚回了他。

他回頭，球球抱著餐桌的，眼淚汪汪，“你和媽咪在吵架嗎？”

他蹲下，把他抱起來，“沒有，是說話聲音大了些，以后爸爸不和阿姨…不和姐姐…不和媽媽吵，好嗎？別怕。”

球球點頭，吸吸鼻子。

陸晏州喂他吃早飯，看著球球的臉，他的思緒已經飄去了遠方。

……

網絡上Tassels的名聲越來越旺，關于約翰求婚的事也了笑柄，反正都有了兒子，誰還在那點過去。

在家待了兩天。

誰都沒見。

第二次比賽沒開始，也不急著上班。

第三天，陸晏州發來了一條長長的語音。

“媽咪，球球和爸爸回家去了，因為伯伯要結婚了，球球要回去當花。球球會想媽咪的，嗯……媽咪不要生爸爸的氣，爸爸肯定不是故意惹媽咪生氣的，爸爸對球球可好可好了，球球爸爸。”

從這語音上來看，陸晏州對球球確實是好的。

很快傳來了陸晏州的文字信息。

【我沒想到會再見到你，見了面也想過裝作陌生人，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很憾，這份自持和驕傲沒能功，多見一面，心里那些不切實際又讓我無法停止的想法就越來越強烈。你是你，邱棟是邱棟，以前我魯莽地把罪責牽給你，我想用我的后半生償還。穆小姐，我想再一次向你發出申請，可以用全新的我跟你重新開始嗎？】

穆沒有回。

放下了手機。

睡覺時，做了一場夢，夢到了和陸晏州的那些年。

隔天去上班，在公司會議上見到了文闖。

開完會，文闖進了辦公室。

“穆小姐，我的頂頭上司，請問你剛剛在開會時瞪我是什麼意思？”

“陸晏州裝失憶，你怎麼沒告訴我？”

“他承認了？”

“嗯。”

“我就說這王八蛋不是人。”文闖，“我在那天他讓球球你媽開始，才確定他是真的。他裝的大好……不是，這畜生靠著裝失憶裝不好，讓我給他當這麼久的老媽子？”

穆：“他在哪里出得車禍？怎麼搞的？你能告訴我實話嗎？”

“行吧，告訴你，三年前，你媽給他打電話，他追過去。在滿是麥田的路被一個睡著了的貨車司機給撞了，在麥田中央有一個嗷嗷大哭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球球。”

穆的心不停！

是……是兒子嗎？

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巧合！

“別激。”文闖像是看穿了的心肝脾胃腎，“你懷疑球球是你生的？”

“對，我生下我兒子后，我就昏迷了。等我醒來我在醫院，我舅舅告訴我，我兒子死了，被他扔在了麥田。”

“哦……真慘。”

穆拿起車鑰匙。

“你干什麼？又想翹班？”

穆，“你爸一直讓我去分公司國培養一批舞者，我不答應，現在我同意了。”

“你等下……邱意濃！”

人已經跑了！

文闖看著的背影，薄一勾。

又長嘆氣。

陸晏州，老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你爺爺的。

要不是看在球球的份上，他絕不說實話！

……

穆回到家，洗澡換服，簡單的手勢行李，買機票，直奔機場。

在飛機上遇到了文闖。

“急什麼，球球又不會跑。”

“我急著想知道他是不是我兒子。”

“就算是，然后呢？”

穆神一斂。

“你看球球這個調皮勁兒就知道他在陸家有多寵，陸晏州脾氣很不好，可他從來沒有吼過球球一句。他昏迷一年，醒來能夠自由活后就一直親力親為帶他，事必躬親。”

不對。

這王八蛋應該從那時候就恢復記憶了吧。

否則他能對球球那麼好？

媽的，陸家就他在溺球球！

他一定知道球球是怎麼來的！

文闖后槽牙都咬了！

穆，“然后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想跟陸家搶球球的養權，沒戲。”

穆蹙眉。

“也只有你和陸晏州重歸于好，才能給孩子一個家。”

“那如果我不跟他在一起，孩子共同養呢？然后嫁娶自由。”

“只要你們還有一點，哪怕是一丁點，這種事都不可能發生。”他湊過去，眼底邪佞而狂妄，“還有一個方法。”

“你說。”

“跟我在一起。”

“……”

“你一樣是球球媽，而且我能把球球大部分都留在我邊。”

“不無道理。”

文闖：“……”他哼笑著退回去，拿眼罩戴上，出優越的下庭。

他不再，也沒有和穆說一句話。

……

闊別三年，再次回來，心境自然是不一樣的。

站在酒店仰頭俯瞰著這座城市，往日一幕幕都往上涌，像電影倒帶。

睡了一覺后起床，正好是下午。

穿好服出門，去找球球。

到了月牙灣，門衛換了人，進不去。

又在網上看到消息，說秦氏大爺今日大婚，人卻不知去向。

“……”

又有新聞出，現場孩摔倒，頭破流。

點開一看是球球！

穆慌忙跑去醫院，不確定在哪所醫院，只能憑著三年前他們的喜好選擇進。

一到停車場，剛下車一道尖聲傳來。

“意濃姐姐！”

穆回頭看到了夏夏，

站了起來，穿著長，人比三年前更神，畫著淡妝，清秀佳人。

“夏夏。”跑過去。

夏夏也朝著走，看不太出來斷了一條，看來這三年也是胎換骨，更是吃了不的苦。

“你的……”

“假肢，已經安一年多了，現在走路還是有點跛，不過等再過一年就會更加自然，到時候一點都看不出來。”

夏夏熱地拉著，“你怎麼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