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這樣清楚,怎麼會不明白。
不要談,不要喜歡。
當然知道這個時候重要,也沒想過談,甚至從來沒敢想過這段會有什麼結果。
但是今天他和爺爺的態度表明一切,明面上是用學習做借口,實質上是委婉拒絕,他讓自己不要喜歡,爺爺說不許。
尤音心臟碎一地,是啊,都給忘了,是席家收養的孫,席庭越早有定好的娃娃親,怎麼可能是能肖想的呢。
尤音苦笑,為自己的癡心妄想。
手按上門把,角掛上笑容,嗓音平靜:“我知道的,你們放心。”
下車,關上車門,往校門去。
走幾步,回頭,車子揚長而去,尤音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往下拉。
好難過。
覺得好難過啊。
被掰扯開,再也拼湊不起來的難過。
趕著上早讀的學生陸陸續續經過,只一個人一步一步走著,隨大流,沒有目的。
終于走到教室門口,里頭讀書聲朗朗,班主任從前門出來,“尤音,想什麼呢,還不快進去。”
尤音猝然驚醒。
他說得沒錯,一段無論好壞都會影響緒,此刻不正在被影響?
尤音放好書包,先到衛生間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些。
可惜只維持一堂課,下課后林妙妙神兮兮從書包里掏出黃糖果紙的糖,“小音,我突然在家里又找到一包,你上次不是說喜歡吃嗎?我都帶來給你了。”
尤音盯著糖看了許久,隨后搖頭,微笑:“我買到了,你留著吧。”
“嘻嘻那好吧,你買到就好,我也覺得很好吃。”
尤音注意力重新回到課本上,小聲背著英語單詞,一個又一個。
以為清醒了,可是沒有,一顆糖重新把拉扯回到低落的緒中。
好在低落讓人冷靜,只要不想起這件事,做題背書都很順利。
放學時上在門口堵的周安,尤音沒心和他說話,要走,但走兩步被攔住,走兩步又被攔住,聽他說著什麼一起吃飯看電影的話。
尤音煩不勝煩,直接拿出手機給班主任打電話,兩句話說明況,對面周安氣死,“不是尤音,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請你讓開!”
“艸,老子給你臉了是不!”
辦公室離教室不遠,班主任很快出現,呵斥:“周安同學你做什麼呢!”
尤音趁著這個間隙溜走。
離開教學樓,抑的心一下釋放,眼眶紅紅。
怕席心蕊看出來,在樓下緩了會才出去。
可席心蕊還是看出來了,好奇探頭看:“干嘛了你?誰欺負你了?”
“沒有。”尤音扭頭看窗外。
席心蕊已經自顧猜:“是不是又是周安?”
一句話讓尤音重新看回來,心底驚訝:“你怎麼知道?”
“學校里誰不知道,這垃圾是不是天天堵你教室門口呢?”席心蕊氣憤,“最討厭這種靠爸的垃圾,什麼局又怎麼樣,以為自己是多大的呢。”
不行,得跟爺爺說,不為尤音,就為單純看不慣這種行為,怎麼,人家不喜歡他還要霸王上弓啊。
尤音不知道心底想法,但席心蕊這樣說不再懷疑,周安行事張揚,確實過分。
到家時只有舒明華在,說爺孫三人出去應酬了,晚上不在家吃飯。
吃完晚飯尤音上樓洗澡寫作業,寫到快十點,門口響起敲門聲,尤音握筆,“誰啊?”
“我。”
尤音不太想給他開門,有自知之明。
揚聲:“怎麼了?我睡了。”
外邊安靜,小半分鐘才說:“好,晚安。”
隨后響起悉腳步聲,漸行漸遠。
尤音目重新回到試卷上,忽然沒了做題的心。
心里嘆氣,真的影響復習。
許久,放下筆回到床上,關掉主燈,只留書桌護眼的小臺燈。
尤音弓著,平板支在被子上,練打開繪畫件,跟著教學練習。
喜歡畫畫,畫畫能讓心平穩。
......
第二天吃早餐時沒見席庭越,爺爺見往他常坐的位置瞥去幾眼,主解釋:“昨晚庭越喝了不酒,這會還沒醒呢估計。”
又把他位置跟前一杯果推到尤音面前,“音音,你把這個拿上去,讓他喝了。”
尤音心里糾結,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不許嗎?而且怎麼好進席庭越房間......
舒明華張了張,被爺爺仿佛一點不在意的話堵住,“妹妹給喝醉酒的哥哥送個水怎麼了?這都幾點,心蕊怎麼還不下來,行了,音音你去。”
尤音沒法,端了果上樓。
等影消失在轉角,舒明華終是忍不住,低聲說:“爸,這是不是不好,庭越怎麼說也二十五六了,不是小男孩,音音這......”
爺爺覷一眼,還是那套說辭,“也就你們胡思想,妹妹哥哥介意這些做什麼,而且兩個孩子什麼品你信不過?”
“退一萬步說,就算兩個孩子真有什麼那又如何,音音乖巧文靜漂亮,又知知底,給庭越那臭小子做媳婦是便宜他!”
舒明華大驚,“爸,庭越和孟家還有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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