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的指尖無力地劃過裴琰臉頰，沾走滾燙的淚滴，間溢出破碎的氣音，“你怎麼還是這麼傻……”

疼得蜷起子，卻仍倔強地凝視著他泛紅的眼眶，“沒有媽媽的孩子……”

“別說了！”裴琰突然攥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臟正瘋狂撞擊肋骨，“沒有你，這顆心本活不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條。”

“阿琰，我真的好舍不得你，我們還沒有辦婚禮，才剛解除誤會，我真的好喜歡你……好你！”

“我還沒有見過寶寶，還沒有聽他們過媽媽，我不想死……我想陪著他們長大，陪著他們上兒園，給他們開家長會。”

溫梨不斷的和他說著話，生怕自己說了，會留下憾。

“阿琰，我好后悔呀，后悔沒能早點喜歡上你，后悔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后悔帶著寶寶的跑到這兒……如果我沒有來這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寶寶也就不會有危險？”

溫梨的小手的攥著他的大手，“我錯了，錯的好離譜。”

“不怪你，這些事不怪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問題，梨梨我們還有好多好多時間能夠在一起，我們要一起陪著寶寶長大，你答應我不能有事兒，一定不能有事，好不好？”

“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你知道的，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如果連你都要離開我，那我就沒有家了。”

這還是裴琰第一次和說這些話，聲音里滿滿的都是恐懼和害怕。

溫梨也知道裴琰這個人其實特別缺。

從小沒有父母的陪伴，爺爺對他只有利用，真的是他唯一的家人，如果連也要離他而去，他就又變孤一人了。

也想陪著他，陪著他一輩子。

可是誰也說不準，誰也不能保證，手就是有風險的。

生孩子就是有危險的！

有些是誰都避免不了的，不敢賭，只好將自己那些所有的想法都告訴他。

“寶寶就是你的家人……所以你得照顧好他們。”

“我不要！就要你！我誰都不要，我就要你，我的梨梨誰也替代不了。”

很快救護車就到了醫院。

裴琰被推下救護車。

溫梨被推進產房時，指尖仍死死攥著裴琰的袖，骨節泛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

疼得發抖，眼淚混著冷汗落，卻仍固執地不肯松手。

“阿琰……我害怕……”的聲音細弱如蚊，眼底滿是恐懼，“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你陪著我一起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

能多陪著他一秒是一秒。

就算是死，最后一秒也想看到他。

阿琰不進產房真的安心不下。

裴琰俯吻汗的額頭，聲音低啞卻堅定，“我不走，哪兒都不去。”

他比任何人都想陪著一塊兒進去，在外面干等著還不如進去陪，至能夠陪著……哪怕不能幫什麼，也想陪著。

他轉頭對醫生沉聲道，“我要陪產。”

醫生皺眉，不太贊同他的想法，“可產婦況不穩定，家屬最好在外面等著。”

說實話他們是不建議陪產的。

不論是對孕婦來說還是對家屬來說，陪產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我是丈夫。”裴琰打斷，眼底猩紅一片，“我太太現在需要我。”

醫生也架不住他的一再堅持，讓他去換服消毒。

裴琰迅速換上無菌服，消毒后握住溫梨冰涼的手，寸步不離地跟進了產房。

產房，溫梨的呼吸急促而破碎，每一次宮都讓疼得蜷起來，尖聲傳遍產房的每個角落。

裴琰半跪在床邊，指腹輕輕去眼角的淚，聲音低啞得發，“梨梨，看著我，我在這兒……我陪著你，我知道的，你最堅強。”

疼得意識模糊，卻仍固執地睜著眼看他，生怕一閉眼他就會消失。

“阿琰……如果……如果我不行了……”息著，聲音斷斷續續，“一定要……保住寶寶……”

“胡說什麼！”裴琰猛地攥的手，力道大得幾乎疼，卻又在下一秒克制地放松。

他眼眶通紅，聲音卻異常兇狠，“溫梨，你聽好，你和寶寶，一個都不能！你要是敢丟下我……”

他的狠話沒說完，嚨卻哽住，最終只化作一聲低啞的哀求，“求你，別丟下我。”

溫梨著他，忽然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指尖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好，我不走，我不會丟下你。”

產房里，醫生護士的指令聲、儀的滴答聲織在一起，而裴琰的世界里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和握著他的手。

他低頭，額頭抵住的，聲音輕得只有能聽見，“梨梨，撐住……我們的家，不能沒有你。”

溫梨聽到醫生一直在旁邊，讓調整呼吸，額頭上滿是汗水的，兒就不知道該怎麼調整呼吸，眼淚混著汗水落。

“太疼了……阿琰，我要堅持不住了。”

裴琰的目求助似的看向醫生，他其實也不敢打擾他們，可是看著的樣子，他實在是不忍心，“現在可以打無痛了嗎？”

“無痛已經打過了，只是對痛比較敏。”

這他倒是知道的。

他能做的只有不斷的著額頭的汗水，鼓勵著，“我的梨梨最棒了，很快就好，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