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的公司哪有賬號啊！實老產業，靠的都是口碑。”褚耀無奈，“我這都半截土了，玩不了年輕人互聯網那套。”

褚清澤和沈月灼之間的低迷氣氛就這樣被揭過，晚餐結束后，沈月灼手機里的消息都快炸了。

第二個置頂的聊天。

[許夏：（微博鏈接)臥槽！月灼你們工作室的游戲上熱搜了，新悅集團旗下所有子公司的方賬號全部都在18：00統一時段轉發了你們的游戲預約宣]

[許夏：總共46家控子公司，全都轉發了！我天，這也太有排面了！]

[許夏：還是褚新霽會啊！太寵了，救命，我要磕昏你倆了！！！！]

沈月灼一臉懵，點進微博，果然看到《最后的曙》被這整齊劃一的作送上了熱搜。

等等，18:00？

這個時候們還在前往褚宅的路上。

長輩們手機里連娛樂app都沒幾個，更別說微博了，自然發現不了其中的時間差。

該不會是故意說給褚清澤聽的吧？

第27章 新雪

飯后, 褚老爺子說棋癮犯了，讓褚新霽陪他下棋。

褚耀打趣：“賀老天天陪您下，您還沒下夠？”

“跟那幫糟老頭下棋, 哪有跟新霽下起來有意思。”褚老爺子不滿。

傭人將棋盤一一擺好后，沈月灼搬了個凳子坐在中間, 察覺到褚新霽先前在飯桌前的回避，想著他大概又在吃醋, 于是故意討巧說：“那我觀戰好了，這把我賭霽哥贏。”

褚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你這丫頭怎麼說話, 胳膊肘往外拐！”

“偏心霽哥怎麼能是往外拐！再說了，霽哥平時那麼忙, 好難得見他一次, 爺爺你就不能給我個拍霽哥馬屁的機會嗎？”沈月灼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萬一我工作室以后有什麼管方面的問題, 才好向霽哥求助嘛。”

沈月灼連視線都沒分給褚新霽一眼, 眾人只當在跟老頑斗，沒放在心上。

這麼機靈，褚新霽不可能聽不出的話外音。

給褚老爺子倒完茶后，沈月灼從花園里撿了幾塊漂亮的鵝卵石當籌碼, “霽哥, 我全部家都在這了，你千萬不能辜負我的信任，要讓爺爺贏得心服口服才行。”

語調聽著玩笑意味十足, 調起了老爺子的勝負, 長輩們都被逗笑, 就像個行走在人群中的開心果，難怪總得大家喜歡。

褚新霽子冷淡, 往常這種時候都會保持緘默，而他眉眼和，溫聲對道：“月灼要是怕我輸，不如坐我旁邊給我當軍師。”

這句話單聽是沒什麼問題，但由不茍言笑的褚新霽說出來，則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深雋。

“抱歉。”清寂的目垂落在因怔懵而泛紅的臉頰，褚新霽從善如流道：“是我強人所難了。”

他的表、語氣都算得上溫和，但那雙仿若無波無瀾的眸子卻好似要將卷其中，帶著不如山的迫。

這種氣場讓在其中的人到呼吸不順，心跳也隨之起伏。

沈月灼懷疑他是故意當著大家的面這麼說，想看在長輩的面前遮掩，回頭再找算賬。

明知這是一場陷阱，沈月灼猶豫著要不要冒著風險跳下去時，褚老爺子斥責了褚新霽兩句，為解圍，“你這個做兄長的怎麼回事，說這種話嚇。”

褚新霽彎，“的膽子可不小。”

壞心思多著呢。

敢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撥他。

他頂多算是回敬，總得讓小狐貍知道，他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沈月灼無端察覺背后一片涼颼颼，用茶言茶語應對：“霽哥怎麼能這麼說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霽哥生氣了？”

“原來你知道？”

褚新霽不不慢地接了的話，倒讓沈月灼反被噎住，狡黠的眸子轉了轉，想到了應對之法。

“爺爺你看，霽哥他好記仇！”沈月灼朝他得意地揚了下眉梢，跟褚老爺子告狀，“上次我不小心摔碎了他的杯子，都過了兩個月，他竟然記到了現在。”

褚老爺子給撐腰：“你都快三十的人了，這麼還跟妹妹置氣。”

“妹妹？”

褚新霽玩味地念著這個詞，眸子里溢出危險。

沈月灼見好就收，趁著沒人注意，用腳尖踢了他一下，力道卻又不敢太大，像是上課期間搞小作的調皮學生。

褚新霽依舊八風不，似笑非笑地睨著，“之前不是會在我面前裝乖，現在終于暴本了？”

沈月灼睇他一眼，像是被嗆到，臉頰泛紅，埋頭擺弄著手機。

褚耀正好去接電話，宋知許跟去小廚房做楊梅飲，唯有褚老爺子察覺出他們倆這一來一回對話中的不對勁。

咳嗽兩聲，提醒長孫：“你真要下這里？小心我把你的馬吃了。”

褚新霽的目從小姑娘赧的面龐上收回，再落回棋盤上，漫不經心卻又溫磁道：

“落子無悔。”

像是只說了棋局，又像是在約指代別的什麼。

石桌旁的蝴蝶蘭開得繁盛，彎了枝條，落日余暉鎏金般鍍著他的廓，襯得愈發清雋而矜貴。

沈月灼耳發燙，找借口離開：“爺爺，我手機沒電了，你們先下著，我去充會電。”

褚老爺子揮揮手，“去吧。”

待離開后，褚老爺正開口：“你跟月灼怎麼回事？”

褚新霽面不改，“本來打算挑個正式些的日子向您咨詢意見，既然今天提到了，那我就坦言了，您最好別生氣。”

褚老爺子揚眉：“場上那些抑先揚的話就別拿出來糊弄我了，我聽得可不。”

“我準備和月灼在今年十一月六日訂婚，您怎麼看？”

褚老爺子差點沒背過氣去，棋也不下了，一枚棋子重重地置于棋盤，將其他落子震得移了位。

在部隊待了大半輩子，沁養出的威并不低，尤其是褚老爺子面無表時，嚇得不沒見過世面的新兵蛋子渾發。

但褚新霽始終溫淡，仿佛并不是在跟他商量，只是通知而已。

到底是親自帶出來的長孫，在某些方面同他的強勢一脈相承，褚老爺子扯了扯角，“先不說沈家怎麼想，你父母和阿澤那邊，要怎麼解釋？”

褚新霽淡淡道：“我和兩相悅。”

“呸！”褚老爺子沒好氣，“月灼今年才大學畢業，的經驗攏共也就那麼一次，婚姻大事全都被你牽著鼻子走，將來要是后悔了，怎麼辦？”

褚新霽眼眸平靜，冷邃的五線條如刀工斧鑿，“我不會讓后悔。”

“還有，如果您要用經驗來作為托辭的話，我想，在這方面應該比我更。”

“……”

混蛋！

褚老爺子氣得不輕。

“當初賀屹考軍校的時候，就該把你也丟進去，讓你倆做個伴。”褚老爺子默念了幾句家門不幸，“天天泡在男人堆里，省得禍害人家月灼。”

對于褚新霽從商這件事，褚老爺子一直惋惜。

不過褚老爺子氣話說歸說，還是刀子豆腐心，頂多罵兩句，最后還是會跟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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